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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再救一命

      “往事随风,不提也罢!”虎头拐杖重重的敲打地面,一瞬间,换上一副严厉的面孔。与之前那个忧伤和蔼的老人判若两人。
    “走吧!”起身,两个老奴紧跟身后,回到后堂。
    叶安安看到这翻天覆地的转变,措手不及。这仞老夫人怪的很,似乎很不看待自己。
    “你祖母这是?”
    “不知道,祖母她可能有些烦躁,不必放在心上。”仞子舞习以为常的说道。内心却对这个禁忌深感好奇。
    “嗯。”叶安安的心仍在西北那片荒芜的草原上,也没有多留心。
    风信子,风中的信,攒簇的白花,洁白无瑕。白发如雪的男子凝视着阴云密布的天边,宛如眼底的神情,不喜不怒,不忧不悲。
    “让他回来一趟。”
    “是。”
    西北
    百万雄兵曾几何?踏破强驽饮血肉。今卧沙场却无酒,药香入梦明日还。
    “季公子,公子他!”
    季风刚入房门,便被冲过来的乌归扑了个正着。
    眼皮一跳,心头一颤,看乌归紧张的神色,下意识不妙,推开乌归,匆匆赶回床边。
    君乾面色挣扎,双眼紧闭,四肢抽搐,直冒冷汗。
    “不好,毒性发作!需要赶快医治!”将药箱放到一边,埋头翻腾起来。
    “什么?公子怎么会中毒?季公子你要救救我家公子。”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跟了公子一年有余,看着公子如何死里逃生,步步为营。难免不为公子感到悲伤。
    季风找东西的手顿顿,眼睛一眯,轻抿嘴唇,解释说:“口误,是疫病,是在下太过着急,一时间竟说错了话。”
    “那疫情……”怎么治?有没有得治?一系列的疑问呼之欲出。
    季风从医箱最底层拿出银针,吩咐说:“我给他施针,你去屋外守着。”
    “好!一切还拜托季公子。”
    季风将其眼皮上翻,探查情况后,立刻施针,一刻也不容缓。这草药还在路上,需先吊着命,才能等到那时。
    数根银针齐下,君乾苍白无血的脸上渐渐回笼潮红,汗珠直冒,上下牙关死死咬紧。
    银针随着身体的抖动而颤抖,慢慢,从根部往上发黑,一晃眼间,银针通体黑透。而床上的人儿也回归平静,安然的躺着。
    季风将银针悉数拔去,放于一个小包中,包裹妥当。
    君乾缓缓抬起眼帘,环顾四周,最后落在收拾医箱的季风身上。
    “本王这是又欠你一条命。”多了几许死后余生的欢喜,不知为何,更多的却是失落。
    “无妨,总有一天我们会抵消的。”
    “说的也是。”吃力的撑起胳膊,斜斜依靠于床头。这一觉睡的好沉好久。
    “外面情况如何?”自生病以来,对于外面的情况知之又少。
    “主帅已经查清,疫情来自北戎,无法解决,故牵至天泽,使两军都无法作战。”一字一句,看不出喜怒哀乐。倒像说书之人,照本宣科。
    “北戎!果真是北戎!那可找到解决的办法?”
    “已找到解药,但有几昧药需从长安运来,所以费了点时间。”
    刚刚还在暗怒的脸立马喜上眉梢,语调渐轻快。“甚好,是天泽的福音!解药在手,何愁两城夺不回来!”
    “或许吧,这场腹背受敌的战役很快便会结束。”北戎久久无解之下,定向天泽以两城做谈和的筹码。南夷没有北戎的两面夹敌,对于三国中最强的天泽也会束手无策。天下又会回归于三国鼎立的情况,而这,不也是自己所期许的吗?
    话音刚落,君乾面惹忧愁,这战争一旦终止,自己回到长安怕是……,罢了,在哪不都是举步维艰,怕就怕,若战事再起,天泽也能如这般幸运,化解忧患?
    “分分合合,分久必合,谁又知那日战火再起?”
    “再起,你我还是朋友吗?”初儿又会如何?
    “什么?”君乾没有听清,反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长安的药应该快到了,我先去照看伤员的病情,你且好生休息。”不自然的匆匆转移话题,搪塞过去,背起医箱,往外走。
    “也好,你先去吧。”半睡半醒的躺回床上。担惊受怕的日子过多了,一顿安生觉也是奢侈。
    长安的草药及时到达,挽救数千将士的性命。
    北戎久治不得其本,万千士兵危在旦夕,北戎国君立刻向天泽皇上传达求和的意愿,愿将两城重还天泽作为歉礼,只为求一解药方子,并与天泽国交好,十年之内不再交战。
    北戎的求和正中天泽皇上君龙泽的下怀,腹背受敌,如此一来,便解燃眉之急,岂不快哉!
    十二月底,大军浩浩汤汤班师回朝。路经各城,皆夹道欢迎。
    “季风呢?”君乾骑于高头大马,通体白如雪,是难得的千里良驹。
    左顾右盼间,恍然想起,已有两日不见季风,侧身询问乌归道。
    “听闻季风公子大军回朝的前一个晚,说是要回师门,就提前离开。等公子到达长安时,自然也随之而至。”
    “哦。”君乾简单应答一声,便不再去想,反而转身朝着身体另一侧骑着小马的韫玉寻找话题。
    “想你阿姐吗?”
    “自然是想。”小脸掩饰不住的喜悦。
    君乾看着长高了些,强壮了些的韫玉,突然莫名升起一股嫉妒之感,又自嘲笑笑,与一个小孩较什么劲。
    “回去后,便好好呆在府中,读书写字,别让你阿姐担心。”
    韫玉的脸一下子垮了几分,又抹上一层坚硬。“师父不是说,男儿志在四方?韫玉也想同师父一样血战沙场,保家卫国。”
    “哈哈,好郎儿,但男儿也可以弃戎从笔,照样可以报效国家。”
    韫玉凝视着君乾认真的问:“师父这是不愿教韫玉了吗?”
    君乾大鄂,“怎么会,若是你阿姐同意,本王自会教你。”到时候,便有理由日日去胧月阁了。
    “嗯嗯。”转眼又忘了忧伤,全想着的是回家见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