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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顾其左右

      郎中试探的问:“不知老夫方不方便一问,贵夫人之前是不是中了一种很厉害的毒?”
    君乾一愣,转而低头疼惜的攥紧叶安安的小手,“是,但不是已经治好了吗?怎么会?”
    老郎中一拍手,跺着脚,恍然大悟道:“那就没错了,确实治好,但由于贵夫人体质虚寒,加之中毒伤害身体某些部位,所以才会这般疼痛。”
    “可有解决办法?”
    老郎中捋捋花白的胡须,一手别于身后,半仰着头,得意洋洋的说:“若是遇到别的郎中,怕是无能为力……”
    君乾的面色渐渐暗淡,抱起叶安安准备往外走,去找宫中最好的御医,御医要是不行,就去拜访云鹤神医,天下之大,总有一人可以。
    老郎中刚还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中,见君乾欲离开,连忙拦住他们的去路,“公子急什么?!别人不行,不代表老夫不行。”
    “你有办法?想要什么?”君乾半信半疑的盯着这个神叨叨的老郎中。
    “老夫一个郎中,能求些什么?!一些金银珠宝足矣。”
    “真的?”君乾上下扫视,粗布衣裳,面容瘦黄,应该求财。
    “好,医治她。”
    “好勒,公子里面坐。老夫替夫人仔细察看,对症下药。”
    一间简朴的房屋,里面只有一张床与一茶桌,两把坐凳,再无旁的。
    君乾坐在床榻,一直握着叶安安的手,温柔的为她擦拭额头的汗水,像是在擦一件稀世珍宝。
    老郎中站在一旁,手拿着银针,始终施展不开。“公子,可否外屋等候,老夫这实在施展不开。”
    君乾回首隐晦不明的瞪了老郎中几眼,“不要让自己有嘴要,没命花。”
    “老夫明白。”老郎中立马低眉顺眼的应和着,身体却稳若泰山。
    “安安……”话音半落,不舍得松开手掌,决然推门而去。
    老郎中直到听见关门声音这才放下心来,忧伤的眼眸,说不清的思绪,转眼间一瞬而逝。
    手摸摸叶安安的后脑勺,长舒短叹,立刻施展银针,七经八络具损,无法根治,只能吊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老郎中长舒口气,用衣袖擦擦满头大汗,时不待人,得加快行动。
    “吱……”木门缓缓打开,君乾立马凑上前去,“如何?”
    “夫人已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夫人体弱,怕是……”
    君乾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半眯着眸子,一步步朝郎中靠近,老郎中步步后退,直至逼迫依靠墙面。
    “直说……”
    “不知公子听说过暖玉诛吗?”
    “有何用处?”
    “夫人若是有幸,能长期佩戴,可缓解月例时的痛苦。”
    “东西在哪?”
    “老夫也只听说过传闻罢了。”
    君乾暗自握紧拳头,余光一直不离屋中床榻躺着的人儿,不过一暖玉珠,定要为她寻来。
    督察府胧月阁。
    蝉翼般的睫毛微微颤抖,一点一点睁开,模糊逐渐清晰的脸庞,心竟可如此安稳。
    “醒了?”压抑不住的激动。
    “嗯。”
    “来把药喝了。”轻轻扶着叶安安倚着床头,端起蕴漾着热气的药汤,一手拿着汤匙小心的搅拌,舀满一勺,放在嘴唇边慢慢的吹。
    叶安安怔怔的看着君乾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脑子一片空白。
    “来。”汤匙朝叶安安嘴边送,冰冷寒霜的面孔渐发的柔和。
    快到嘴边的那一刻,叶安安一手抓住君乾的手腕,君乾一惊,莫名的盯着叶安安不自然的神色。
    “还是我自己来吧!”
    “也好,小心些。”掩饰落寞,将汤药稳稳放在叶安安手中。
    叶安安盯着棕棕的汤药,紧皱眉头,刚靠近嘴唇,便有一股难以描述的怪味扑鼻而来。
    小脸都皱在一起,犹豫再三,捏住鼻子,眼一闭,一碗咕噜咕噜下了肚。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嘴里全是苦苦的药味,越想越觉得难受,胃中翻涛倒海。
    只见一块糖闯入眼帘,叶安安惊讶的抬头看向君乾。
    “吃了它就不苦了。”
    “嗯。”叶安安将糖含在口中,苦味散去,独留甜蜜。
    “可还难受?”掏出手帕细心的擦去叶安安嘴边的汤渍。
    叶安安透过君乾仿佛看到季风,自己醒来后对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自己想要托付终身的人,为何两次的感觉不一样,心在颤抖。
    “怎么了?”
    “嗯?没什么,只是在想季风怎么还没有回来?”
    君乾擦拭的手顿了又顿,眼底闪现出太多的情绪,“你就那么喜欢季风?”
    “是啊,他人又帅,又温柔,而且又会医术,天下哪个女子会不喜欢?”叶安安苦涩的泛起一抹向往喜悦的微笑,明媚的笑容又刺痛了谁的眼。
    “你若喜欢,我也可以。”
    “嗯?你说什么?”叶安安没有听清君乾的喃喃自语。
    “无事,韫玉还要训练,你先休息。”帮叶安安躺下,仔细的为其掖好被褥,才放心离开。
    叶安安缓缓抚摸上自己的心,为什么这么难受?
    半卷白衫,铃铛叮咚,宛如小溪流水,格外寂静。如死灰一般,一把古琴,弦弦断裂,一白衣女子瘫坐于琴前,痴痴的望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画中有一男子,宛若神人。
    “君乾……”柔荑细手缓缓伸向画像,呢喃自语。神情悲怆,满眼哀怨。
    “主子……”一侍女上前,单膝跪地,深低着头。
    “大人那有什么指示?”
    “……不能动。”头低的更深,犹如僵硬在原地。
    “不能动?!又是不能动!当初他是怎么答应我的?!”清冽的眼神,抓狂的神色。堪堪起身,抽出身旁的剑,锋利的剑锋于冬日下闪着寒光。
    悄悄逼近侍女身旁,眼睛不眨一下,一柄剑穿透侍女的身体,血染红了雪白的衣衫,侍女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子,忽然,面纱飘扬,侍女惊恐的躺在血泊之中,毫无生气。
    “既然如此,送你一份大礼。”带笑的眼睛,透射着毒意。于这白纱中,令人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