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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三人联手(一)

      “祖父……”这一声祖父叫的竟有些怨恨。
    “别在这丢人现眼!”太傅训斥起孙女来毫不费劲。一句比一句严厉,只因他明白这是皇宫,不是太傅府,说错一句就是要掉脑袋的。
    付呦鸣不情不愿退到一旁,扁着小嘴,故作不在意的模样,应了句:“知道了。”
    仞老夫人便抬到偏殿休息,一晚上的要打要杀,都因为仞老夫人这一晕而告终,无关此事的大臣及家眷也被放出宫。而仞子舞守在仞老夫人的身旁死活不肯离开。旁人也劝不动,只好由着她去。
    至于仞子舞的处罚迟迟没有定下来。直到三更天时,仞老与君龙泽在书房密谈了一宿。
    谈了什么无人知晓,只知道不出三天,仞子舞的罪名被洗刷,真正的幕后凶手落网。原来是大将军府忠心耿耿的家仆,因着大将军府的恩情,所以报复叶安安。
    至于是真是假谁又能知晓?!只徒留饭后茶语。
    仞老夫人醒后,仞老没有多做停留,快马加鞭赶往南部。惹人猜想。
    那夜里惊心动魄的不仅只有仞子舞一人,还有抱着叶安安离开的君乾。
    一路暗用气力,飞奔至太医院。跟着的小太监被甩数条街。
    火急火燎的闯进去,将百无聊赖的太医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准备行礼时,被君乾一手阻止,只反复说一句话:“救她,快救她!本王让你们救她!”
    儒雅的太医突然见君乾暴怒如一头猛兽的样子,直哆嗦,口齿不清的应着:“是,是,是是。”
    一张床榻,几个太医满头大汗接力似的,被叶安安诊治,一时针灸,一时为草药,不一会,在吃个什么黑乎乎的药丸。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面面相窥,谁不知怎么办,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真是不知怎么诊治。
    看着怒火边缘的君乾谁不敢说出口,最后还是君乾看出了异样,一声怒吼道:“出什么了事?!她要是救不活,本王要了你们的狗命!”
    “是,是。”
    真是欲哭无泪,一个奄奄一息的人,除非大罗神仙下凡,任凭他们这些凡人,真是束手无措啊!
    “王爷,老夫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为首的季太医试探的询问道。
    “说!”
    一句比一句声音阴冷,犹如寒冬腊月的池水。
    季太医摩擦着手掌,舔舔干裂的嘴唇道:“无力回天。”
    君乾整个人抖了一下,下一秒抓住季太医的衣领阴沉的威胁说:“你说什么?!”
    十月在寒流入侵之前大军班师回朝,一路上百姓传颂崇拜最多的不是德高望重的大将军,而是初露头角就多次立功的年轻小将白墨,一时间风靡长安,成为众多闺阁女子的梦中情人。
    白墨回到花府,不想记忆中雄伟的府邸如今却已是断壁残垣,那个说好等他的女孩去了哪?白墨拉住过路的人,询问花府发生何事?路人摇摇头,惋惜的哀叹“好好的花府,不知怎么就通敌叛国,夷三族了”白墨差点站不稳脚跟“那你知道花家老爷和小姐花想容吗?”“花家老爷死了,那场面真叫一个惨,没想到广施善心的花大善人,竟落到个这般模样,造化弄人那。”
    白墨提着桂花糕的手抖了又抖,忍住穿心而过的痛问道“那花家小姐呢?”“这我不太清楚,听说花家嫡小姐纳给了安阳王,躲过一劫,也许就是你说的那位”“谢谢”白墨心稍安,又万箭穿心般阵阵发疼。
    手中的桂花糕掉落在地,我回来,你们却都不在了,那个在大雪天一个孤儿带回家给了他人生中唯一温暖的女孩和老人不见了,他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他要这赫赫军功,要这少年盛名又有何用?
    不知喝了多少酒,醉意朦胧,举杯消愁愁更愁。白墨来到野外立了一座衣冠冢,那乱葬岗太冷了,老爷腿脚不好,受不了那入骨的寒气。三拜九叩,敬他一生清明向善,谢他多年养育之恩,愿他手仞陷害花家的仇人。拿出随身的笛子,哀怨悲痛的笛声环绕旷野久久无法消散,一墓一人一竹笛,三天三夜,白墨才肯离去。
    花想容见到白墨那一夜繁星满天,映衬竹林下的人儿,有一双如水般柔情,如海似深幽的星目,高挺的鼻梁有几许陷落在竹叶的婆娑阴影下,棱角分明的面颊,多了几分刚毅。星光璀璨下,宛如从古远的梦中走来。
    花想容呆呆的站在原地,失了神,时间仿佛越过几个四季,久到一切都变了,都尘埃落定。“想容,我回来了”白墨心酸苦笑。花想容冰封的心慢慢崩裂,融化。
    “太晚了”冰冷的语气,像寒冬的冰箭射向白墨,让他难以招架。
    “对不起”
    “功名难道就比十万加急的家书还重要吗?”花想容字字控诉,声声泣血。
    白墨错愕“什么家书?我并不知情。”
    “算了,覆水难收,再说这些有什么用?”花想容心中波澜起伏。
    “想容,我,你”
    “你永远是想容最好的朋友,我的兄长……”声音发颤。
    一时间间,相对无言却胜千言万语,花想容关闭房门,倚着门墙瘫坐于地。白墨静静守在原地,一夜万般柔情化作虚无。清晨离去,夜深归来。哀怨笛音,凄凉琴声,交织、融合、缠绵。
    第一场雪来的悄悄然,犹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谁剪轻琼作物华,春绕天涯,水绕天涯。楚钰瑄漫无目的的随处走走,蓦然回神,却发现已到竹园,嘴角不自觉上扬,局促园前,进与否犹豫。一个倾城的身影闯入眼睑。清颜白衫,青丝墨染,于漫天飞雪中,在墨绿冬竹间,翩翩起舞。楚钰瑄像得了魔怔,默默凝视,忘却万物。见过她的千姿百态,却都不如这一刻恍如天人。一舞倾城倾国。
    直到花想容回房,楚钰瑄才堪堪回神。肩头上已是皑皑白雪,楚钰瑄自嘲笑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