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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

      余下的时光别样的惬意,叶安安与月初两人绣花写字消磨时光,君乾倒来的勤快,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日日前来,时不时带一些新奇玩意。
    要不提一笼桂花糕前来,倒也风趣的很,日子一天一天的消逝,所有的人都认为时光静好,谁知,天不如人愿。
    恍恍惚惚半个月过去,天气渐渐发冷,院子里的桂花黄灿灿开了一片,满树满树,好不热闹。像一片黄色的海洋,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花想容仍是不愿说话,甚至连月初都很少交流,那日桂花开满树的时候,才走出房门。痴痴望着满树的桂花,眼角流下两行清泪。没有哭泣声,不自觉的夺眶而出。
    月初看着小姐呆呆的身影,远远的看着,不去打扰,小姐又想起了花府的日子,那时老爷在,白公子也在。最喜欢采桂花做桂花糕。如今也只能触景思人。
    转头看见院门前的楚钰瑄,连忙准备行礼,楚钰瑄摆摆手示意。月初顺从的悄悄离开,但愿王爷可以解开小姐的心结。
    “今年的桂花开的极好。”楚钰瑄慢慢走到花想容身旁不由感慨道,第一次遇见她,桂花也是开的这么旺盛。
    “嗯。”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
    楚钰瑄面露喜色,绞尽脑汁寻找话题道:“近日可好?”
    “好。”
    “那吃的还好?”
    “嗯。”
    “那……”
    话还没有说完,花想容打断道:“王爷不必费心。”
    楚钰瑄眼底暗露苦涩,坚决道:“本王愿意。”
    “王爷为什么娶我?”花想容问出心中一直耿耿于怀的疑问。
    “本王说是喜欢,你信吗?”
    花想容一怔,嘲讽笑笑,“我说信,王爷信吗?”
    楚钰瑄没想到她会反问自己,像是自嘲般说:“你说的本王都信。”
    “走,带你去一个地方。”楚钰瑄拉着花想容的手,飞身越过围墙。
    来到后门,门前杨树下有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楚钰瑄先是飞身上马,手腕用力将花想容提起来,放到自己身前。
    墨发飘散,只用一个简单的珠花钗固定发髻。楚钰瑄将花想容紧紧的搂住,头贴近她的头发,贪婪的吮吸她的清香。这一刻,实际的反倒让楚钰瑄感到不可及。
    花想容慵懒的躺在楚钰瑄怀里,看到桂花那一刻,忽然之间想明白,既然是爹爹的遗愿,自己自会好好活下去,爹爹是为何而死,自己怎会不知?
    身后的那个人是自己的夫君,曾经的懵懂、誓言在自己嫁入王府那一刻不就已经烟消云散了吗?
    一路疾驰,离开皇城,直至郊外。
    “若是累了,你可以休息一会,本王骑慢点。”楚钰瑄担心的说道,悲痛伤身,马背颠簸,怕是吃不消。
    “好。”花想容也不拒绝,阖上眼眸,安心休息。
    白马渐渐慢了下来,一个马蹄一个马蹄,悠悠的晃悠着。
    不知睡了多久,楚钰瑄将她抱下马时才堪堪醒过来。
    一睁眼,映入眼眸的便是他的浅笑,眼中浓浓的宠溺是藏也藏不住。
    转头环顾四周,漫天的桂花,比院子里几棵来的更为壮观,热烈。
    从楚钰瑄的怀中下来,呆呆的看着,说不出的感觉。
    楚钰瑄从身后环抱住低头依靠在花想容的肩头问道:“喜欢吗?”
    “喜欢。”
    喜欢何尝不喜欢,他在的时候,每到这个时节都会带自己来这里,他说这里的每一朵桂花都代表他的想念。
    今夕何夕?桂花依旧,身旁却是别人。
    楚钰瑄轻轻摇晃着花想容肩头,说了许久都不见她回答。
    花想容猛然从记忆中苏醒,抬起头,尚未来的急掩饰眼中的忧伤,那里,好像住着另一个人。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爹爹罢了。”
    楚钰瑄一下子抱住她,附在她耳畔呢喃道:“想哭就哭吧。”
    心中波澜起伏,苦涩扩大,蔓延,最终却心如止水。痛仍痛,但已经哭不出来,心河枯竭,何来泪流?
    “王爷……谢谢。”从楚钰瑄的怀抱中退出后,福福身,行礼道。
    “为何这么说?”楚钰瑄惊讶的看着花想容不解问道,怎么会突然道谢,她不应该恨死自己无能吗?语气中参杂几抹害怕。
    “救了容儿的命。”是啊,就算苟活于世,活着,就有希望。
    “王爷,容儿给你舞一支吧。”
    “好。”
    树上的桂花纷纷扬扬飘落,树下有一精灵,舞衣长袖,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在花海中翩翩起舞。
    楚钰瑄像得了魔怔,默默凝视,忘却万物。见过她的千姿百态,却都不如这一刻恍如天人。一舞倾城倾国。
    消瘦的身躯经受不住不停的转圈,终于脆弱的脚腕经受不住,摇摇欲坠。
    花想容闭上双眼,直直躺下。
    楚钰瑄见况不妙,连忙飞奔过去,揽住花想容的腰。
    “王爷……”欲言又止。
    “我们回去。”
    将花想容抱上马背,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给她盖上,从背后揽腰策马离去。
    那日过后,楚钰瑄便再也没有来过,自己去找他也总是被阻拦门外。下人也总是对她们避而不及,日子一长,花想容心里越发慌乱。去楚钰瑄书房的路上撞见宣慰使之女杜氏,花想容本想直接走开,不想杜氏是个不饶人的主,“贾商之女见到我不会请安吗?”
    “你我同为妾室,何来请安之说”“一个低贱的商人之女,敢同我相比”花想容不屑道“按照进府的时间长短,我的确得称你一声姐姐,但我为安阳王的妾,我若是卑贱,安阳王娶了我又算什么,怕姐姐是担不起。”
    杜氏恼羞成怒,冷笑道“我看你还能神气什么?你还不知道吧?”花想容大惊“知道什么?”“夷三族啊,明日就行刑,对了,王爷就是监斩官,哈哈。”“你说什么?怎么可能?”花想容越发不安,心一点一点不沉。“他答应过我的,怎么可能?不会的,他答应过我”“小姐,小姐,等等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