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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

      司徒敬神色骤然大变:“是。”
    叶安安疑惑司徒敬的脸色突变,可这个问题她已经想了很久,却得不到答案。更重要的是这是云鹤神医最后的遗言。
    那个不需要她任何付出,却给予她这么多的人,她必须弄清楚。
    “安儿有幸承蒙神医爷爷医治。他对安儿很好很好。”
    “那是你的幸运。”声音逐渐冷却,似乎在隐忍些什么。
    叶安安的眸子也逐渐变得柔和,几分怅惘,“是啊,是安儿的幸运。所以安儿一定要完成他的遗愿。”
    “那是你的事。”司徒敬似不愿再听,起身准备离去,可偏偏叶安安下一句话生生牵绊住他的步伐。
    “他的遗愿是,问安儿的父亲是否还恨他?他也是身不由已。可是叶庆年并不认识云鹤神医,丝毫不知情,安儿在想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还是说安儿的父亲并不是叶庆年?安儿是想司徒爷爷早年跟随神医爷爷,可能知道这里面的缘故。”
    后面的话变得虚无,司徒敬半点也未听进去,脑海里只盘旋那一句话“身不由己,是否还恨他?”心口撕裂,往事回首,件件萦绕脑海。
    眼神逐渐迷离,恍惚不清,陷入自己的回忆深不可拔,不自觉眼角湿润,续满泪花。
    到了最后还是那句话,恨不恨?恨如何?不恨又如何?你已经不在,我又如何解脱?真是好狠的心!
    “司徒爷爷,司徒爷爷…”叶安安看着司徒敬出神的模样,周身散发低沉的气息,那眸子中闪过的痛苦惊吓住了叶安安。
    这是怎么了?为何那般的痛苦?他与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司徒爷爷…醒醒…”
    “嗯?”司徒敬怔怔的抬头,满脸的茫然,心口却在滴血。
    叶安安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的询问:“司徒爷爷,你在想什么?这般入神,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这个父亲到底指的是谁?还是神医爷爷认错了人?”
    “我不知道!”司徒敬突然一声怒吼,少有的失去理智,叶安安突然被吓到,望向司徒敬那双眼睛中的怀疑越发的深。
    司徒敬突然往前一靠,有些话止于唇齿,欲言又止。
    身不由已是因为什么?同命蛊虫到底是什么?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花到了嘴边,却突然失去了勇气,若是结局不是他想的那般,这些年的执念又算得了什么?
    不,他不能知道,不能!
    “司徒爷爷…”叶安安轻声的唤着,这般激动,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反应如此剧烈?
    司徒敬堪堪恢复理智,无力的依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额头冒出密麻的汗,“老夫还有事,你回去等我消息。”
    话音一落,便匆忙起身头也不回的决然离去,留下疑虑重重的叶安安。
    这么多年你到底身不由已什么?你避而不答,我绝口不问,现在…我却不再想知道,永远的永远。
    “小姐,怎么样了?司徒神医为何…为何那样走了?”月末第一时间冲回房间里,刚刚司徒敬一身怒气还是悲伤说不出的情绪离去,将其吓了一跳,连忙回来看小姐是否安好。
    叶安安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扇被狠狠打开的门,冷冷的问:“什么样子?”
    月末瞧瞧门口,后怕的退到叶安安身旁,“奴婢也说不上来,有生气,还有悲伤,还有很多很多,反正就是很怪很怪。”后是一惊,忙声询问:“小姐,不会是没谈妥吧?小姐,你有没有事?”
    “无事,谈妥了。”叶安安拍拍一袭白衫起身,“只是谈了些隐秘的往事,他好像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月末的疑惑更甚,总有她无法看清的迷雾重重包裹着她。
    叶安安眸子暗淡,“他不会说的。”
    “小姐,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这才是她应该关心的事,那些,她无法触及。
    “回去,司徒爷爷自有安排,我们等他的通知便好。”
    “是。”
    马车冒着鹅毛大雪驶离长安,茶楼上的窗户随着马车的消失而缓缓关上。
    蟲蛊匆匆而来好奇的问:“谈的如何?”
    这丫头还真不安分,给了她药丸保命,谁知她不仅想保命,竟然还妄想扭转乾坤。不禁有些知道司徒敬选择她的其他一些缘由了。
    司徒敬已经恢复理智平和,小涿一口茶水,天山的雪,黄山的毛尖,是这般滋味。
    “去南疆。”
    “南疆?”蟲蛊暗暗吃惊,没想到野心这般的大。有些担忧的问:“你可应许了?”
    司徒敬向来不是善男信女,准确的说,是为了复仇将世人生死捏在掌心的人,怎么会轻易医治疫情,应该是越乱越好。
    “既然她想,我便陪她一程。”
    蟲蛊面色一僵,看来能拨动司徒敬的也唯有叶安安,想当初他同他说了多少遍都无动于衷。
    “那你可有把握?据老夫所知的,这次疫情严重的很,南疆今年天气炎热,即使入了冬,也丝毫感觉不到寒冷。遂疫情散播的更为剧烈。”
    偏北鹅毛大雪,偏南烈日炎炎。
    “你不是对疫情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吗?”司徒敬漫不经心的望向蟲蛊,意味深长。
    蟲蛊讪讪的笑,果真什么事都瞒不住司徒敬,因着他不答应,遂自己派人前去诊治。因为那里是南疆!
    “可是没有你的指导,这解药迟迟没有研制出来。”
    “这次首功是她的,需一战成名。”
    “这是自然。”
    两日后,距离叶家老宅五十米一片丛林停留一辆马车。一只白鸽从马车内飞出,扑棱扑棱停留在叶安安的门前。
    拿上早已收拾好的包裹,临近离开之前,叶安安突然停下步伐,看向月末,“此一次凶险万分,去与不去决定权在你手里,考虑清楚。月末,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不必再随我冒险,可以在这等我归来。”
    月末莞尔,坚定得摇摇头:“小姐去哪,月末便去哪。月末绝不会离开小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