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
君临不可置否的点头,“总算是开窍了点。君乾要想处理好此事,必定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我们需要抢占先机。”
查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再做打算。
“属下明白。”冬竹点头应道。连忙道“那属下这就去查。”
可不能让别人抢占了先机。
“嗯。”
看着冬竹闪离得幻影,君临陷入了深思。
天底下不会有碰巧的事情,这军令状可是刚立了不久,便出了事情,任谁看,都觉得奇怪。
按理说,君乾应下山匪要求让他们入了军籍,便是说,这入军籍是他们所求,而非不情不愿,既然是所求之物,即使是本性难移,也不应该暴露的这么快。
这南疆的天突然变得阴暗起来,倒是让人有些不舒服,心情逐渐急躁起来。只是不知,这拨开云雾见得是不是他想要的月明。
兵营之中,打的不可开交,临近的几个兵头纷纷赶至,却也无能为力,镇压不了,拦了半晌,谁曾想,最后自己也陷入其中,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胡乱的打上一通。
君乾闻言,匆忙赶至,却驻足在外围,静静的看着,只字不语。
半会,不知是谁高呼一声“四王爷来了!四王爷来了!”
七七八八动手的人停了大半,后半半后知后觉的往回看,也纷纷的住下手,即使脸上挂彩,仍是不屑的很。
君乾挑眉,面无表情的缓步入中央,停步开口道“怎么回事?”
众人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一时间谁也不开口,这一个蠕动嘴唇,刚一开口,七嘴八舌的都响起来了,比这林间的蝈蝈还要聒噪。
君乾皱眉,脸色瞬息阴沉的堪比外头厚重的乌云。
压着怒气,等候,等候他们停下来。
说了有半刻,前头的人瞧着不对劲,住了嘴,后头的人看不到,欲说还休,一言不合,幸亏前头明事理的人拦住,否则又是一场恶战。
“说完了?”君乾波澜不惊的问道,听不出喜怒。
无人回话。
气氛逐渐低沉下来。
角落里传来一句低语“说完了。”
君乾皱眉,问“既然你们都说完了,本王也听明白了。士兵认为四方军偷窃(四方军是山匪入军籍后自成一支军队所取得名字,因着来自四海八荒,遂唤四方军),而四方军认为士兵污蔑。可是如此?”
“确实如此,但我们是正规的军队,受到过专业的训练,做事也是真凭实据,不会轻易的污蔑旁人,我们是有证据的。还请四王爷明察。”
一个像是头领般的人物站在队伍前头,拱手低头说道。
“小兔崽子,胡说些什么卡呢!明明是你们诬陷,老子们之前占山为王的时候,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谁稀罕你一个破玉佩?简直好笑至极!”
话音一落,四方军的第三分队的士兵长何老罗反驳道。
胡子拉碴,肥头大耳的,插着腰唾沫星乱溅,大有再一架的架势!
“抬起头来。”
那人一愣,还是抬起头,注视着君乾探究的目光,顿时心里忍不住的发慌。
“你是谁?”
“小的李默。”
“什么职位?”
“士兵长。”
李默有些发愣,却也一五一十的回答君乾莫名其妙的问题。
“隶属于谁?”
“嗯?”
君乾换言道“听命于谁?”
“士兵都听从主帅的调令。”
李默避而回答。
“玉佩在哪?”
君乾启声问道。
“在这。”李默松开紧握的手掌,里面是一枚玉佩,水种的白玉,似能看清里面的波纹,如同水光一般粼粼。
君乾微皱眉头,拿过玉佩,高举道
“是谁丢了玉佩?”
李默往回看,目光落在人群正中的一畏手畏脚的男子身上,男子看起来羸弱,脸倒是白皙,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子弟。
“是…是我…”
看着一群人看向自己,男子畏畏缩缩的喃喃了一句。
“你,上前来。”
君乾注视着男子,似在思考些什么。
听到君乾的吩咐,不知为何,腿脚一软,差些摔倒在地。
“你叫什么?”
“在下…在下吴川…”
吴川哆嗦着回答。
“吴川,谁家的子弟?”
有这般好的玉佩,若不是偷来的便是世家的子弟,吴姓…似乎有些耳熟。
“岚…岚皋城…吴家的五子。”吴川哆嗦的说,满眼的惊慌。
君乾上下打量吴川几眼,前去岚皋城时已经将其上下摸个透彻,这吴家在岚皋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商字户。
到这个寻死的地方,怕也是个不受宠的庶子。
“看清楚了,确定玉佩是你的?”
君乾手指绕住系有玉佩的红绳,玉佩晃荡在吴川眼前。
“看清楚了。”
再次提醒道。
吴川本着到嘴边的“是。”“咕噜”一声随着口水咽了下去,下意识用余光瞟向一旁杵着的李默。
李默的目光满满的警告之意。
吴川后背发凉,点了点头。
“怎么丢的?”
“这…”吴川犹豫了一下说“小的将玉佩放在柜子里的盒子里,巡逻回来后,玉佩就没有了。”
“嗯…”君乾深思道“那你的意思是只知道玉佩丢了,却不知道是谁拿的对吗?”
吴川点点头,瞬间又摇摇头,矢口否认道“不是…不是…是何老罗拿的,玉佩丢了,就在他那!”
“放你娘的狗屁!”
话音一落,何老罗火冒三丈,当场出言不逊。
君乾微皱眉。
“四王爷。你看…肯定是何老罗,他始终都不承认”
“是啊!这就是做贼心虚!”
一时间,士兵群中连声起哄。
“扯你娘娘的嘴!老子何老罗行的正坐的端!老子不稀罕你一个破玉佩!想当初老子占山为王的时候,要多少有多少,谁稀罕?!送给老子,老子都未必瞧的上眼!”
不屑轻哼,都是一群扯犊子的王八羔子!
“他是山匪,专门抢人东西!”
不知哪个角落传来一声呼唤。
好不容易消停的双方再次唇枪舌战,吵得不可开交。
忽然又突然安静了下来,静的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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