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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帅啊。“白清泉由衷地说。
是正当最好年纪的好儿郎,既有文人的气质,又有军人的坚毅。
”开拍之前,我看过一些纪录片,这些飞行军官大部分都很帅,出身好,前途光明,就是为了抗战,投身报国了。“
白清泉捏着那张照片,点了点头。
最坏的年代里,好在有这群最可敬的人。
黄春江来看陈正,是陈正的老母亲拜托他来的,陈母三十多岁才得这么一个儿子,丈夫早逝,她将这个儿子看的宝贝一样,听说儿子从了军,还是空军,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听闻黄春江要来,托他带了一封信。
陈正看完那封信,一个人在高坡处坐了很久。
陈母知自己儿子主意坚定,不能劝阻,只希望他能为宗祀计,能结婚生子。
“你是你们家唯一的男丁,做飞行员,上去就不知道能不能下来,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假如你有不测,伯母一个人该怎么办。”
“我马上就要作战,如果有了爱人,必然会分心,如果遇到不测,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一生。结婚这件事,我是不会考虑的,我既然已经决意投身报国,自然什么都以作战为先。春江兄,你我相交多年,我信得过你,假如我有不测,还希望你看在多年同窗情谊上,替我照顾老母一二。”
白清泉喉口微酸,他的两场戏,一场是来劝陈正,一场是去他遇难地寻尸,什么都没找到,只找到他的一条空军手链。
陈正最后还是死了,他被七架敌机围攻,最后与他们同归于尽,死的时候只有二十二岁。
《飞行员》的高潮是重庆大轰炸,伤亡十分惨重,除了教官男主,几乎全都牺牲了,沈金台饰演的男二号,死的最为壮烈。
而此时的陈正,风华正茂,仰头看着天空,和黄春江约好,将来抗战胜利了,要去他家乡喝酒。
“虽然报了必死的决心,但我们也不必太过悲观,或许将来抗战胜利了,我还好好的。你总说你们绍兴的酒好喝,等哪天把日本鬼子都赶跑以后,我开着飞机去绍兴找你喝酒去。”
“那一言为定,我们老家最有名的女儿红,咱们喝个酩酊大醉。”
而白清泉的最后一场戏,就是在他墓前,放了一坛绍兴女儿红。
白清泉自己觉得他的演技比以前好了,因为很容易入戏,心思也敏感细腻了很多。他扭头朝沈金台看去,见沈金台眼神清亮,湿润的恰到好处,他笑了一下,仰头迎着太阳。
“咔!”
沈金台吸了一口气,然后从土坡上站了起来,伸手拉了白清泉一把。
他穿的是军官服,飒爽英挺,白清泉在那一刻,忽然感受到了沈金台身上的“攻气”。
“一条就过了,厉害啊。”沈金台笑着说。
白清泉说:“彼此彼此。”
他跟沈金台对戏,就会拍的特别好。
阎秋池其实也很焦灼。
一整个下午,他都在想,如果沈金台真的和白清泉谈上恋爱了,该怎么办。
他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里中午拍的合照。
白清泉和沈金台合拍的照片他也有,照片上的沈金台,眼神那么亮,笑容那么甜。
沈金台和白清泉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好看,他的五官要浓艳一点,唇色更红,肤色更白,眉眼更漆黑,他的手垂在白清泉胸前,白清泉很自然地拉着他的手。
没有全部握着,而是轻轻握着沈金台的手指。
一,二,三,三根手指头,要牵不牵的,看着着实暧昧。
他本来觉得他和沈金台拍的第二张照片也很甜的,可是一对比,就不甜了。
尤其是第一张,沈金台两只手插在裤兜里,微笑着站在他身后,眼神和笑容都很淡,很客气的样子。
这种过山车,阎秋池感觉自己真的有点受不了。
或者说不习惯。
他这个人淡惯了,他想起阎太太的话,如果沈金台和别人谈恋爱。
他想一想,突然发现自己受不了。
真的受不了,非常浓烈的占有欲和嫉妒心。
外头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空调噪音很大,时不时就嗡嗡地响一下,他忽然听见了沈金台的声音,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开门去看,就见沈金台和白清泉带着小糖他们上楼来。
沈金台还搭着白清泉的肩膀。
白清泉看到他,立马鞠躬打了招呼:“阎总。”
沈金台收回胳膊来,问:“方阿姨好了么?”
“好多了。”阎秋池说。
晚饭的时候,阎秋池失落的感觉更明显,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点魔怔,会放大一些东西,他越看越觉得沈金台确实喜欢白清泉,俩人的眼神,动作,乃至聊的那些片场的拍摄细节,他都觉得很暧昧。
而且他觉得自己有点插不上话。
他从事的也算是娱乐圈,可是老总和演员之间差别还是很大的,共同语言其实很少。
还是那种感觉,想说的不能说,能说的,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早早地就出来了,自己一个人到街上溜达散心。
突然想抽烟,他就去了一家小超市买烟,一进门,就看到老板一家正一边吃饭一边凑在电视机跟前看电视。
电视上播放的是《东宫来了》,沈金台扮演的李叙坐在椅子上,听跪着的犯人说话,忽然冷笑一声,眉眼微微垂下来,那种轻蔑,冷漠,表演的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