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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招摇一时之间哭笑不得:“这是我的寝殿哎,你这叫什么话?”
洛逸闻言瞥了眼她,坐视就要从床上爬起来:“那陛下在这歇着,我出去。”
拓跋招摇忙按住他:“行行行,你休息,别动,我出去,我出去行了吧。”
洛逸抬眸瞥她一眼,翻身困难,便扭过头去不看她。
拓跋招摇无奈摇头,扭头往外走。
拓跋蒙从门外大步进来,看到拓跋招摇从里面出来,神色一冷,用西周国语皱眉问道:“陛下不是怀疑李逸?怎得对他还如此的好,丢给我扔去天牢大刑伺候不怕他不招。”
拓跋招摇瞥他一眼:“他都这样了,你还想大刑伺候?你怎么不直接一刀送他下去见阎王,而且我就那么一说,你少乱来,也不许在他面前胡说。”
拓跋招摇对于拓跋蒙什么心理,再清楚不过了,不够是因着洛逸的到来,他这些日子冷落了他们,她心中是对洛逸有些怀疑,毕竟洛逸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生性多疑的她自然会有所怀疑,不过厉景耀对洛逸下这么狠的手,而洛逸也未曾隐瞒过自己知道自己身体特殊这件事,以及对厉景耀生死并不怎么在意的态度,已经打消了拓跋招摇一大部分的怀疑,如今不说对洛逸有十分信任,七八分还是有的,洛逸的伤势那么重,她哪儿能让拓跋蒙瞎折腾。
若是洛逸没受伤,她倒是可以当做不知让拓跋蒙将人带走拷问一番,若是证明了洛逸的清白,她再当做刚刚知道,将人接出来好好哄哄。
如今拓跋招摇只得好好哄哄拓跋蒙了,别叫他真的一时醋性大发真将洛逸给她偷偷带去拷问了,那等她接回来,八成就得哄尸体了。
“好了,我们不说他了,走,今晚去你寝宫,跟我说说追踪厉景耀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拓跋招摇这般说着已然抬手盘上了拓跋蒙的脖子。
拓跋蒙这才缓了脸色,伸手便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带着往自己的宫殿走,边走边应:“昨夜已经放了大量的迷雾出去,范围覆盖了那附近的一整山域,各个出口均派设有险境和暗卫禁军把守,只要他一路面定然不会再让他有命活着回去。”
同一时间的厉景耀正在带着李毅在山林中穿梭。
李毅一边按着厉景耀的吩咐用着布巾捂住自己的口鼻,一边精神恍惚的跟着厉景耀在山林中奔驰,随处可见四处窜逃的飞禽走兽。
“主子,我们为何要连夜赶路?”
昨夜李毅被一场噩梦惊醒,厉景耀同样脸色难看的醒来,扭头皱眉看了看外面,便突然决定临时出发,并且还要求他用布巾捂住口鼻,一路急进到这时候,本就受了内伤的李毅实在有点顶不住。
厉景耀闻言扭头回来看他,抿唇道:“是那药,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我背你。”
李毅当即便道:“这怎么使得。”
厉景耀却并不听他废话,直接过去背起人来就走。
李毅只得闭嘴,脑中不由自主回想起夫人当年惨死的经过让他的神智都受到了一些影响,随着靠近西周更加浓郁的恐惧感,让他无法动脑思考,白着脸皱眉问:“那主子为何还要往西周方向的山岭跑,咱们不该尽快出去回禹国么?以属下如今的感觉来看,越往里毒量越重。”
他并没有亲眼见到夫人惨死的经过,那只是存在于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如今他的脑海中却在不断的出现夫人当年惨死的画面,他之所以会被噩梦吓醒便是源于此,但在梦里他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像,可如今随着不断深入,他脑中的关于夫人惨死的画面却愈发的清晰了,仿佛他真的亲眼见过夫人是如何惨死的一般。如今他算是明白了这药缘何会令山禽野兽惊恐窜逃了,便是他有神智,又明知这是药物所致,亦是有些忍受不了心中的恐惧,更何况那些没有什么神智的山擒走兽,自是不可能抵抗的了心中的恐惧的。
厉景耀也并非完人,他亦有他的弱点和恐惧在,李毅能感受到的,他自然也能感受到,越是如此他才越要往这边跑,闻言一边被着李毅跑,一边应话:“你如此作想,他们自然也会这么想,回去禹国的路上不定埋有多少埋伏,而且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前往西周确定......”
厉景耀跑着跑着突然停了下来。
李毅不解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之间前面的一棵大树上有个鸟窝,里面有只胆大的雏鸟探头出来看它鸟窝下来惊慌疾驰奔走的牲畜。
李毅初始并未发现有何不对,随即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这小鸟不对劲儿,如厉景耀所说这山林中被下了那毒,最先惊恐逃走的便是那些飞禽,打从他们出来之后一路上遇到惊恐四散拼死挣脱的牲畜不少,其中不乏大型野兽,只是如今他们都忙于互相逃命,倒是谁都不曾攻击过谁,可飞禽却一直未曾见到踪迹。这还是头一只,而且看起来还很是镇定,一点都不见惊慌。
李毅刚要开口问,厉景耀已经放了他下来,手中蛛丝一出,便将那鸟连窝一起端了下来。
“吃了它!”
厉景耀将那鸟从窝里拿出来,将那鸟窝一扯两份,递给李毅一半说道。然后自己拿了另外一半扯了边上几根干净的干草往嘴里送。
李毅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一半鸟窝,再看自家面色苍白眉头深皱的嚼干草的主子咽了口口水,他怀疑他家主子这是被吓傻了,虽说他们两天两夜没进食了,是很饿不说,那也不该吃干草啊!他家主子其实是想吃鸟来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