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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好好养身体,”洛家二爷爷说,“记住一件事,孩子很重要,但是你更重要。”
“我知道。”
姜夫人也说:“有什么事情只管让阿姨让洛炜还有我们去做,你要生孩子已经够累够辛苦,可千万别自己给自己找委屈!”
“我知道,我才不会给自己找气受。”
简安然努力让大家放心。
随后,他看到小辉站在人群中。
“小辉……”
“我在。”
小辉努力挤过人群挤到简安然跟前,摘下帽子,露出长出头发的脑袋:“小简哥,我已经完全康复!连头发都长出来了!”
“太好了。”
简安然伸手,摸着小辉头顶新长出的头发,发茬有点刺手,但刺得掌心一阵暖。
“活着真好……”
简安然一时有感。
“活着当然很好,什么都比不上活着。”
小辉认真说着,握住简安然的手:“小简哥,答应我,你和宝宝一定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好啊,我答应你。”
简安然漫不经心地说着。
小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十字架,放在简安然掌心:“这是我在法国做手术前一个神父送给我的,我现在把它送给小简哥!它会像保佑我一样保佑你和宝宝!”
“谢谢。”
简安然不信十字架有魔力,但是他相信送十字架的人的心。
产期到了。
早上七点不到,医生护士们就开始围着简安然转悠,各项指标都需要检查,亲友们层出不穷的问题也要解答。
随后,大队伍随着手术车开到手术室前面,除洛炜以外,其他人都被挡在外面。
“别多想,只是个常规剖腹产手术。”
主刀医生进手术室前最后一次提醒说。
然而各家亲戚还是急得稀里哗啦,尤其是几位老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吃药,生怕下一秒就听到噩耗。
相对于手术室外的稀里哗啦,手术室内却是非常安静。
医生们有条不紊地进行各项术前准备,洛炜抓着简安然的手:“然然,别紧张,一定会……”
“为什么我觉得你比我更紧张?”
简安然无语地看着男人额头的汗水。
洛炜尴尬地笑了。
简安然伸手,轻揉男人的眉心:“别皱着眉,好像我们要生离——”
“不许说那个字,不吉利!”
洛炜堵住简安然的嘴巴。
简安然:“你不是无神论者吗?”
“我是选择性间隙性无神论,”洛炜说,“和你有关的事情,我很难保持无神论态度。”
“你呀!”
简安然调皮的弹了下洛炜的鼻子。
洛炜却抓住他的手,说:“等你醒来以后,想弹几下都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回头不许赖皮哦!”
简安然抓紧机会让男人发誓。
洛炜点点头,如简安然所愿发了誓言。
医生走过来给简安然做麻醉。
因为是无痛麻醉,简安然几乎没有任何不适就沉沉睡着,反而是洛炜看着沉睡中的简安然,心疼得不行。
“麻醉过后是不是会很疼?”
洛炜问医生。
医生不敢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婉转说:“人类能承受的疼痛分为十级,自然分娩是第十级,剖腹术后的伤口疼感属于第八第九级,麻药效果过后虽然很疼,但比起手术时的痛感还是轻了很多……”
“也就是说,这是做剖腹产手术的人必须承受的痛苦?”
“是的。”
医生静静地说着。
确定简安然进入深入麻醉后,手术正式开始,无影灯下染血的场面看得洛炜心惊胆战,甚至后悔生孩子的决定。
生育果然是全世界最神圣也最危险的事情,男人暗自感慨。
无力减轻所爱之人的痛苦的他只能紧紧抓住简安然的手,希望通过这个小动作减轻小孩的痛苦。
……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进入手术室不过四十分钟,里面就传出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随后,全身浮肿的宝宝被医生护士小心翼翼的抱出来。
守在手术室前的亲友们全员围上去。
“然然没事吧?”
“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手术什么时候结束?”
……
医生于是统一回答大家的问题:生下的是足月男孩,非常健康,手术还有半小时才会结束,简安然一切平安。
得知大人小孩全部平安,大家终于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太棒了!”
随后,队伍分成两份,一部分人继续守在手术室外等简安然和洛炜出来,另一部分跟着医生去新生儿区,生怕医生或是护士怠慢了宝宝。
下午一点,伤口缝合完毕的简安然终于出了手术室。
麻醉还没有过去,他依旧沉睡,但看洛炜的模样知道,手术室内的一个半小时是何等的煎熬。
洛佳人握住叔叔的手:“二叔别担心,小简只是睡着了。”
洛宁也说:“我刚去新生儿区看过,宝宝很健康。”
“我知道……我只是……只是……”
回想手术期间,洛炜依旧心有余悸。
“叔叔……”
下午四点多,简安然终于睁开眼睛,打着点滴的手动了一下,碰到守在床边昏昏欲睡的洛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