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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亦舒是担心自己煲的汤不合他口味,才会额外带上厨房的鸡汤。现在却被一个厨房的杂役埋怨……顾延之面无表情道:“下去。回去跟陈伯说一声,以后厨房煲汤不用准备主院的份了。”
    听前半句时,素宣以为主上是在责怪谢亦舒赶着打包,没让他试味,心中一喜。可听到后半句,心又直接沉到了谷底。
    “是。”素宣捏紧了手指,勉强道,“那如果陈伯问起原因来,素宣该如何回答?”
    “就说小舒最近对煲汤很感兴趣,以后每日按他要求,送些新鲜食材来主院即可。小薄和我也更想喝他煲的汤。”顾延之不知道自己的话对素宣来说,又如耳边惊雷。
    素宣重复道:“送到这儿?不送到夫人院子里?”
    顾延之知道下人间传消息速度是最快的,淡声透露道:“嗯。以后没有什么夫人的院子了。夫人康复,不需要再在偏院静养,今日就会搬到主院来。”
    素宣隔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
    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他以为夫人有名无实,以为小薄少爷对自己不一般,主上会看在小薄少爷的份上,有所注意到自己。他以为只要自己从别人那儿抢来给主上做饭的机会,数年下来成了习惯,主上就会变得离不开他的厨艺。
    结果事实告诉他,夫人并非有实无名。他花了三年时间,主上却依旧更青睐夫人的料理。
    素宣掐着手指,准备告退。
    他不会放弃的。就算事实给了他狠狠一击,他也不会现在就放弃。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他花了三年时间去布局,怎么可能会现在就放弃。
    只要他还没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情,只要不被主上和小薄少爷厌弃,那他就还是有机会。他长得也不错,主上只要会对男人动心,那他就还有可能。
    “笃笃笃——”房门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素宣刚好退到门边,听到顾延之说“开门”时,伸手替门外的人开了门。
    他希望是门外是夫人。他想让夫人撞见主上和自己共处一室的样子。
    夫人往他的汤里偷偷放糖,说明夫人也觉得他是一个隐患。要是夫人撞见主上和他共处一室,那绝对会更加警惕。说不定会做出一些更过分的事。等事情败露,主上对夫人的好感也会全无。
    素宣想了很多,推开门,门外站着沈付。
    沈付看了他一眼,突然道:“素宣?”
    素宣不知道主上身边的人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放在过去,这会让他高兴。可放在今日,却让他有些不安。他低下头准备快步离开,却被叫住:“你等等。”
    沈付走到顾延之身侧,非常耿直地汇报:“主上,属下刚刚去厨房时,探听到了一件事。关于夫人和这位素宣公子的。”
    素宣小脸一下子煞白。
    顾延之挑眉,示意沈付继续。
    沈付大声将刚刚听来的内容一五一十向顾延之汇报。
    包括素宣开始是怎么在厨房里给夫人难堪的;后来又是怎么阻拦夫人给主上和小少爷煲汤的;得知自己熬的鸡汤无人问津后,是借了什么样的由头来给主上送桃酥的……一件件事不遗巨细地汇报清楚。
    宛如公开处刑。
    想给小少爷做娘亲的人,素宣不是廖云峰上的第一个。
    沈付在心里头叹了口气。前车之鉴那么多,却还有人飞蛾扑火般扑上来。
    只能说明眼瞎,还蠢。
    看不出主上和夫人情比金坚无法拆散也就算了,还看不出主上的为人。主上绝不会做对不起夫人和小薄少爷的事,这种心术不正,会给小薄少爷带来不好影响的人,就算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实质性举措,主上也绝对不会冒险再让他们留在廖云峰上。
    果不其然,主上开口就是:“沈付,你跟陈伯说一声,把他送下山。”
    素宣不甘心,但他也知道自己没有翻身余地了,只图和夫人鱼死网破:“素宣只是担心夫人煲出来的鸡汤不对主上的胃口,才想拦着夫人。可夫人呢?夫人偷偷往素宣的鸡汤里加了很多糖。”
    顾延之相信谢亦舒为人,淡声道:“他没必要这么做。”
    为什么到了夫人那儿就是相信对方“没必要这么做”?素宣嫉妒极了。他头脑已经有些不清醒了,把“夫人往他的汤里加糖”这一臆想当成了现实。
    他甚至想让小薄少爷来替他作证,想让主上问问小薄少爷,夫人在来主院的路上有没有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做些事。
    是沈付打破了他的幻想,沈付道:“夫人没往你的鸡汤里加糖。”
    “你的鸡汤是基本没动过的那锅吧?我去厨房拿薄荷叶的时候,他们正在喝你的那锅汤。”
    “为什么你会觉得夫人往你鸡汤里加糖?”
    夫人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素宣像被人突然掐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
    “主上,属下带他去找陈伯。”
    “把桃酥也带走。再跟陈伯说,以后厨房不用再准备主院的汤了,夫人最近对煲汤很感兴趣,夫人要什么食材,就派人把食材送来。”
    书房门被轻轻关上。
    桃酥刚被带下去,气味没消,书房的空气有些甜腻,熏得人犯困。
    顾延之起身打开窗户,走回案前坐下,想了想,从抽屉拿出了谢亦舒给他的两个白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