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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骏主动揽下对昌平侯的调查,皇后事后必会怪罪到他头上,慕容骏原要一力承担,如今干脆来了一招祸水东引,命宫中内线偷偷往永寿宫传话,令舒妃与三皇子产生了一个假象,太子经过调查,对昌平侯很是满意。
舒妃与三皇子原以为太子与仪安公主感情深厚,定会因为仪安与皇后、昌平侯结怨,可是没想到,太子意图利用公主的婚事,反过来拉拢皇后,舒妃与三皇子如何能让太子得逞!
他们自然就想到要破坏这门婚事,慕容骏便有意引导他们,查到了昌平侯逼死两任妻子的证据。
舒妃与三皇子如他所料,替他把证据递交给了那两位妻子的母族,慕容骏适时又让昌平侯“发现”,是舒妃与三皇子在背后搞鬼。
皇后得知,一腔怒火都烧到了舒妃与三皇子身上,联想舒妃最近正得意,可不就是舒妃母子心大了,算计到了她头上。
皇后开始视舒妃为眼中钉,给舒妃明里暗里使绊子。
舒妃也以为是自己的人不牢靠,被皇后发现了,皇后动了手,她就只能招架了。
慕容骏这边,未损一兵一卒,只递了递刀子,就挑得双方争斗起来,渔翁得利未必只有舒妃母子才能做。
太子行事从不拖泥带水,这一趟悄悄入宫,实际都解决得差不多了,慕容骏有自己的私心,想见齐贵人一面。
从雪花酥,到靖远侯,甚至包括三皇子,对方都给出过或直接或隐晦的提示,给他留下疑团无数。
这次他有备而来,绝不会让他轻易逃开。
四下已无旁人,慕容骏不必有所顾虑,噙着笑道:“昌平侯劣迹斑斑,的确不太好查。你怎会得知,查他两任去世的妻子,定会有收获?”
……不愧是男主,连邪魅一笑也是帅得天怒人怨。
齐钰给自己念了句清心咒,努力想,不是已经抱上金大腿了吗,太子为什么还总问为什么。
别人都好糊弄,要瞒太子并不容易。鹰隼般锐利的黑眸注视着他,这是非要一个足以信服的理由不可了。
齐钰已尽量每次都启发太子自己去想,不轻易说出结论,可是太子每次看他,满满都是质疑。
心细谨慎是慕容骏一大优点,齐钰当初很喜欢这个设定,可是真刀真枪对上,也有些吃不消了。
齐钰开始反思,是不是他动辄各种分析,非但没有解惑,反令自己显得更可疑了呢?
齐钰果断换了个思路,道:“太子殿下,我是入宫之前,在宫外无意间听人说的,当时我也觉得奇怪,就记了下来,没想到能帮上殿下和公主的忙。”
太子偏不给面子地道:“在宫外?听谁说?”
“这……”齐钰含混道:“时间太久,我已不记得了……”
太子道:“齐贵人,孤也是住在宫外的,为何孤没听说?”
齐钰:“……”
太子殿下,身为男主这么杠真的好吗!
太子步步紧逼,齐钰节节败退:“我、我常去的地方,与太子殿下常去的地方,肯定是不一样的,所以听到的话,自然也……不一样。”
太子不语,从袖中抽出一张折子。
齐钰不明所以接过来,展开飞快地读完最上头一行字,心里发出一声惊呼,然后认真读了下去。
折子上密密麻麻记载的,是近一年多来唐国公府的动向。
齐钰边看边倒吸凉气,唐国公府,可不就是他偶尔会提到的家,原身从小到大的生长之处。
太子竟然对他进行了如此周密的调查,这上边大部分的事,与原身记忆吻合,甚至还有一些细枝末节,折子上字迹分明,而记忆却已模糊了。
齐钰已有些不妙的预感,太子的声音朗朗道:“昌平侯第二任妻子去世,是在一年前。真是巧了,这一年年初到你入宫前的一月,你先崴了脚,后又经历了一场重病,一直在静养,未曾出府半步,重病痊愈之后,你接到了入宫的旨意,宫中按例派来了嬷嬷内侍教你礼仪,请问齐贵人——”
太子愉悦地瞥了齐钰一眼,道:“你是如何在出不了府的情况下,得知坊间关于昌平侯逼死两任妻子的传言的?”
齐钰:“……”
完蛋了,他随口一提的谎话,竟被太子逮了个正着……
太子连这些都查到了!
齐钰腿微微发抖,仍嘴硬道:“也许,是我家家仆告诉我的呢?”
慕容骏道:“哪位家仆?孤不介意去找唐国公,把人叫过来,与你对质……唔,孤也顺便问问你父亲,为何他的儿子,会得知关于三皇子、承恩公、还有福王的一些……闲话?”
太子露出志在必得的浅笑,他已将暗卫所有的调查结合起来反复看过很多遍,疑云并没有解,但是他自信找到了能让对方说真话的办法,否则又怎会亲自走这一趟!
齐钰的手抖得厉害了些,慢慢地,趋于平静。
真没想到,太子会查到如此地步。
他在误以为中毒时的个别言语,到底还是拖累到他了,太子从没有对此放松警惕!
一个穿书者,竟被书中的角色逼迫至此,是不是太失败了?
不过,被男主看穿,也……其实还好了。
齐钰轻轻松了口气,勾起了唇。
“……太子殿下,您别去。”
去问唐国公府绝对不行。对于唐国公府,齐钰只有原身的记忆,没有任何剧情金手指,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唐国公若是真心佑护原身这个儿子,怎会把原身送到宫里做地位低下的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