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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让外侧的鬼物掌握主动权,还不如铤而走险。
祝寻打从心底相信宁越之,想通这点后,他便主动往男人的怀中挪了挪,坚定应话,“……明白。”
宁越之不再犹疑,单手触上棺材壁。
很快地,分散的精魄就断断续续地涌入了祝寻的体内。
铺天盖地的恐惧感袭来,祝寻的身子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轻颤了起来。脑海中的记忆一段紧接着地一段,乱到毫无章法可寻。
“阿寻?”宁越之于心不忍,手中的动作微停。
“继续!”祝寻攥住他的衣服,牙咬喊道,“别让我现在的痛苦白受一场!”
“好。”
……
辰和二十六年。
“祝寻,已经到了瑞河地界了。”宁越之望着路侧的界碑,淡然说道。
瑞河地界是祝夫人的娘家。祝氏夫妇两人在预感溪岭出事前,就提早寻了个由头,让小儿子祝澈前往瑞河。说是历练,实则是为了避难。
“再往东走三里路,就是我舅舅白家的府邸,不知道澈儿会不会在那里。”祝寻眉眼间忧虑深重。幺弟祝澈才过十四岁,分明还是单纯且无虑的年纪。
如今祝氏突遭巨变,消息更是传遍了各大世家和家族。他担心祝澈听闻这个消息后会承受不住,更担心他会遭遇安危。
“天色尚早,我们先赶过去看看。”宁越之出声。
“嗯。”
两人只休整了片刻,便又疾步而行。没想到半路上,就遇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来人看见祝寻,连忙走近,喊道,“堂兄!”
“轩朗,你怎么会在这里?”祝寻停下步伐,惊讶道。
严轩朗算是他的堂弟,他的母亲和祝鹤龄是亲生兄妹。只可惜严轩朗一出生,他的父亲就在一次历练中意外去世。身为兄长的祝鹤龄不忍自己的妹妹独自苦受家门,就将他们母子两人带回祝氏。
严轩朗只比祝寻小了一岁,算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严轩朗的天资尚可,祝鹤龄也算对他器重有佳。不过在祝寻看来,大概是从小就觉得自己‘寄人篱下’的缘故,他这个堂弟性子有些敏感过度。
祝寻的性子一直肆意洒脱,比起亲堂弟严轩朗,倒是和沈顷岚更玩得来一些。不过,两人总算还有一层血缘关系在,见面还是能聊上几句的。
严轩朗看见一侧的宁越之,眸色蓦然发亮。后者似有所察觉,不咸不淡地朝他行了一个平辈里,“严公子。”
简单三字后,便移开了视线。
祝寻瞧见他这冷淡反应,低低一笑。这段时间他和宁越之接触多了,差点忘记对方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
这声轻笑传入严轩朗的耳中,令他神色微变。祝寻见他又是要误会的样子,不由掩唇轻咳,岔开话题,“轩朗,你怎么会在这里?”
“祝掌门让我保护小澈的安危。”严轩朗开了口,眼中涌出几分自责和愧疚。
祝寻捕捉到这个情绪,立刻变了神色,他一把拉住严轩朗的手臂,沉声问话,“发生了什么?小澈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严轩朗蹙眉吃痛。
宁越之双眸微变,走近拍了拍祝寻的肩膀,温声劝止,“冷静一些,严公子他似乎受了内伤。”
“轩朗,你把话说清楚。”祝寻松开他的手,追问。
“小澈早起听闻溪岭出事,立刻就打算返回。可是我们连白家的门都没有出去,就有一群青衣人闯了进来。”
“白家家主为了给我们掩护,亲自上去对战。我和小澈沿着小路跑了出来,可在半道上碰上了另外一群青衣人。”
“是我无能,没能保护好小澈,小澈被他们带走了!”
祝寻忧虑更重,“他们把小澈带到哪里去了?”
严轩朗摇了摇头,捂住发闷的胸口,语气难捱,“我一个人实在没有办法,正打算回溪岭找你们。”
祝寻双手紧握成拳,站在原地没有吭声。宁越之目光紧紧落在他的脸上,眸底晃过一丝忧虑。
严轩朗瞧见这无声的一幕,垂眸时,眼神突然变得狠厉起来。
“祝寻,你打算怎么做?”宁越之问。
“先回白家府邸看看情况。我猜测,这些青衣人都是一伙的。”祝寻心底的不安感越发扩大,立即动身。
这群人既然敢对三大世家之一的祝氏动手,恐怕就更不会放过像白家这样的小家族了!
……
三人才刚到白家府邸,就闻到空气中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祝寻和宁越之对视一眼,快速上前推门而入。满目狼藉的庭院内都是尸/体,地面血流成河,甚至有些仆人临死都还睁着双眼。
“舅舅!”祝寻疾步搜寻,大喊道,“舅舅!你们在哪里!”
“祝寻,白家主在这边!快过来帮忙!”宁越之在侧堂喊道。祝寻闻声,立刻走了过去。白家主身中数十支箭/弩,正躺在血泊之中。
祝寻眼中愤怒出离,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将白家主扶起。
“你扶稳了。他还尚存一丝气息,我给他输送灵力试试。”
“好。”
宁越之指尖渡出灵力,将其送入白家主的枢门。很快地,后者就有了动静,他艰难睁眼问话,“小、小寻,是你吗?”
“舅舅,是我。”祝寻沙哑着声音问话,“你忍着点,我们给你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