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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遮也毫不客气,道:“说句不中听的,我们若是想走,也不是走不掉,各位将我们这样拦住,我们留下了,一方面我是为了我师兄着想,一方面我们也不想因为这种事给师门蒙羞,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可若是各位执意要让我师兄当这冤大头,那我们也只能抵死反抗了。”
感觉到江恨庭的目光朝自己看来,沈慕遮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人群因为他的话窃窃私语,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且那位险些遇害的修士所描述的却是也是含糊不清,如果当真细细分析其中细节,也实在是禁不起推敲。
他们其中不乏有人不过是害怕这把火会烧到自己头上,问道会人多势众,此种牵扯到自身利益与安全的事,自然希望能集众人之力将他一下子消灭,也省得日后碰上,遭殃的变成自己。江恨庭原先坦荡的回答已经削弱了一部分人的怀疑,毕竟他若是真拿了摄魂圈,且有这个动机,何至于还要回来同他们废话。
想到了这一圈的人自然是不再说话,人群又一瞬的沉默,江恨庭沉吟半晌,忽得朝萧离道:“不知我能否看一看那几位被害的修士。”
修士里有反对声音的自然也不少,甚至还有嘴巴快不思考的直接脱口而出:“怕不是想要毁尸灭迹。”
萧离想了想应下了,江恨庭自然不想再去理会那些无谓的猜测,倒是沈慕遮朝那人群之中扫了一眼,而后道:“待事情水落石出,若不是我师兄,希望各位能像现在一般健谈地给句道歉。”
他虽说的轻飘,可眼神里莫名带了几丝冷意,那修士莫名觉得自己的气场被压了半截,一时倒也噤了声。
丢了摄魂圈的那位修士一路都紧跟着,他明白自家法器的厉害,他带着摄魂圈来参加此次的问道会不过是不想先人的智慧与努力在暗处付之一炬,他明白这玩意的危险,所以不过是想让他在这世上留有姓名,再毁去也不枉先人一场心血,可如今却弄巧成拙,若是因此惹得更大的灾祸与害了更多人的性命,只怕他自己都无颜面对先人。
江恨庭仔细地看过了那几个被害的修士,若是不仔细留意或有人提点,确实不太会注意到这些人在生前竟然被摄了魂,只剩下了一具空壳,而后似乎是为了掩饰,全都再在尸身之上加了别的外伤。
江恨庭将尸体全部看完,而后朝那位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修士问起了摄魂圈:“贵派的宝物摄来的魂魄会待如何?”
那修士苦着一张脸:“这个我真不太明白,摄魂圈一直都被当做危险之物供奉着,不知是我愚钝还是这东西太邪性,统共我没使过他几回,可被这摄魂圈摄走了的魂,我愣是没研究透他去了哪里。”他叹了口气,末了,下定了大决心般,继续道:“等把它找回来,我一定当众销毁,也怪我,非想着要让它留有姓名,才闹了这么一出,若是不声不响销毁,也不会将这种危险之物流出去了。”
萧离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道:“这毕竟是你先辈一番心血,我明白你的心情,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就算没有摄魂圈,这个幕后杀人者,也定会用别的方式。”
沈慕遮却突然朝萧离看去,良久,他道:“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先前一直在探查各地的异动,虽然这个摄魂圈是这位修士家中的宝物,可这效用也能赶得上邪性了,若是被别有用心的魔修拿了去……我胡乱猜测,这要是与先前凤角镇的魔修有关,说不定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人遇害。”
跟来的修士其中不乏有听不明白沈慕遮所说之事,只当他一味为江恨庭开脱,听到沈慕遮说会有更多的人遇害,当即也忍不住了,扬声道:“我看你就是在为你师兄找借口,我看不如先将你师兄抓起来,这样便也不会发生你口中之事。”
萧离听罢,似乎觉得并不无道理,见人群激愤,便大概地向他们描述了一番他们几人在凤角镇的所遇。大多数的修士听罢心中也有了一番计较,只是还是有担心江恨庭便是那杀了人还故意隐瞒的幕后之人,纷纷表示要先将江恨庭关起来,若的确不是他,摄魂圈必然会再度出现,若是他,那他们自然不会再与他客气。
萧离颇有些为难,可众怒难消,江恨庭知道自己若是不表态,自然还是会被怀疑,他沉默了一瞬,而后朝萧离道:“我不让你为难,在摄魂圈再度出现之前,我任凭你安排。”
沈慕遮听罢,担忧道:“师兄!”
这分明就是故意陷害,做好了圈套等着江恨庭跳,可江恨庭竟然还真毫不犹豫地进圈了,沈慕遮想反对,江恨庭却朝他扬了扬嘴角:“我正好清闲几日。”
他竟还有心思轻松,沈慕遮一时不知该用何种情绪对他,却见萧正宏从人群之中慢慢踱了出来,道:“这样吧,我来做个恶人,阿离与他们都有些交情,想必也不好下决断,这位道友便交给我,若这事与他有关,我定然不会客气,这点各位放心。”
萧家的家主发话,且意思也说的明白,众修士自然没什么异议,而且他一开口就将沈慕遮几人与萧离的关系说得近,再争执下去,自然会有人将萧离说成包庇,沈慕遮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却见江恨庭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不用担心。
江恨庭知道自己藏了情绪在里面,他在意沈慕遮的看法,所以在知道沈慕遮一开始对他也持怀疑态度的时候,心也重重沉了沉,既然不相信,那就让他证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