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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江恨庭的脸色稍稍缓和了点,而后他解释道:“外面的我已经解决了。”
沈慕遮点头:“可是不止,幕后之人还藏于暗处,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若是你在这个节骨眼上伤害了自己,那届时我们碰上那个人,要怎么办?”
江恨庭是关心则乱,眼下也显然是将沈慕遮的话听了进去,他偏过目光,却正见到沈慕遮的剑摆在床头,他此前的疑惑这会又升了起来,目光在剑身上停留了一会,最终还是将话问出了口。
“你为这把剑题了名?”
沈慕遮上一阵的折磨过去,这会整个人也不那么紧绷,他顺着江恨庭的目光看了过去,而后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叫晚意?”
江恨庭本是好奇心使然,本也怕他自己安静下来会忍不住担忧沈慕遮的伤势,便干脆因为好奇找了话头,却见沈慕遮听罢,装似不经意地别开了脸颊,一阵沉默,江恨庭本以为沈慕遮不愿意再说,良久,却听沈慕遮嗓音低低道:“这是你送我的啊,而我明白的有点迟。”
沈慕遮说完,却觉身边的人没了动静,也不知道自己原本无所顾忌的性子怎么会变得像现在这样婆婆妈妈,他自我唾弃了一番,而后果断地抬起了头,却落进了江恨庭一双炽烈动容的眸中。
他眼中的神色一下子变得绚烂无比,将不可置信与受宠若惊冗杂在了一处,便变成了双眸熠熠的模样。
江恨庭哑着嗓子,迟钝地道:“你不厌恶我?”
沈慕遮哭笑不得:“我厌恶你做什么?”见江恨庭仍旧僵直着身子愣在原处,沈慕遮心中不禁升腾上想恶作剧的心思,他凑近江恨庭,在他嘴角蜻蜓点水般地落下了一个吻。
江恨庭的背脊僵地更直了。
而沈慕遮身体里的又一阵疼痛却不合时宜地再次来袭,他再次发白扭曲的俊秀面容令江恨庭从怔愣中回过了神,沈慕遮不许他传输灵力,看他这么痛苦,江恨庭却痛恨自己不能做什么,沈慕遮看出他的自责,便忍不住要将真相透露给他。
“我,我只是用了一种药……短暂地提升了我的灵力、等反噬……反噬过去,就、就没事了。”他艰难说完,脸色又白了几分。
沈慕遮心中忍不住想,他要早知道反噬这么痛苦,说不定还真就会退缩了。只可惜现在木已成舟,只能硬生生捱过去,却偏生又不知道这种疼痛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你是在担心我折损自己的修为?”江恨庭听他这一番话下来,哪里还能不明白沈慕遮的用意,心中一时又涩又软,他握起沈慕遮的手,轻而缓地替他抚慰伤痛,而后道:“没事的,我能把握分寸,只是一点点,对我没有影响。”
江恨庭更上一层楼的灵力比起之前更加霸道,虽然是涓涓溪流,但沈慕遮也感觉到了浸透四肢百骸的温润抚慰,体内的疼痛因为江恨庭这样的灵力缓解,也减轻了几分,他的确是没有再乱来,沈慕遮也不好再阻止,毕竟他也的确是因为江恨庭这般的缓解才得以减轻了疼痛,他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浸透,此刻能够好受一些,他也不是自虐狂,便任由了江恨庭的动作。
第166章
沈慕遮的痛苦因为江恨庭得以得到了缓解,身体中五脏六腑的阵痛不再那么难捱,他想告诉江恨庭够了,江恨庭却丝毫不吝啬,直到沈慕遮身体最后一次的疼痛过去,再也没有袭来,他才慢慢放开了沈慕遮。
见沈慕遮的脸色总算不再白得吓人,江恨庭轻松了一口气。
沈慕遮感受着体内开始渐渐恢复的灵力,握了握手掌,张嘴道:“谢……”
他话还未说完,却见眼前月白一晃,而后便被江恨庭抱了个结结实实,江恨庭小心地避开了他的伤。他的下巴搁在江恨庭肩上,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与微微喘。息带来的身体起伏,他将未说出口的话都尽数咽下,却迟迟未闻江恨庭开口。
千言万语尽数揉进这一拥,将珍视道尽。
沈慕遮腰上有伤,也不再多做动作,只将原本搁在身侧的两只手搭上了江恨庭腰间。
这一刻的安宁并没有维持很久,江恨庭为沈慕遮传送灵力已经耗费了大半的时间,玉漏再也等不及,涯晓商与无淮怎么都联系不上,虽然解决了那几个修士,可外头还是一片混乱,她与姬兰疏又出去转了一圈,仍旧没看到半分涯晓商与无淮的影子,鱼云枝还帮她们打探了一番,俱都没再后面的混乱里再见过两人,玉漏担心他们出了什么事,还是准备朝江恨庭将此事说明,让他想想办法。
只是左等右等也不见里头有动静,玉漏一着急,便推了门进去,进门便看到了这样一幕,姬兰疏与鱼云枝本想阻止,却因为玉漏开了门,也将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
沈慕遮赶紧放开了那双揽着江恨庭腰间的手。江恨庭见状,自然也退回到了原本自己的位置。
众人面色都有些尴尬,除了江恨庭面色仍旧如往常一般冷然。
沈慕遮不禁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脸,自己接受可不代表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接受眼神洗礼,当即佯装着咳嗽了一声,而后看到了玉漏因为着急而皱在一起的脸,才收回了其他乱七八糟的情绪,转而问道:“怎么了?”
玉漏虽然也觉得颇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到涯晓商与无淮还生死未卜,瞬间担忧取代了别的情绪:“师兄他们丢了,传音符联系不上他们,我与师姐又去找了一圈,可谁也没说见过他们,师兄他们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