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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柳成荫不能跟月长空强辩,不仅在云慕面前丢了体面,还可能闹得两派不和。
    “我之于你,又如何?”月长空又说。
    柳成荫抬起头,刚想开口说话,月长空却抢先开口,“或者,比过再说?”
    “不,晚辈不敢。月前辈的修为,自然远胜于我。”柳成荫赶紧说,他可不想跟月长空比试,万一月长空下手重了点,他就要空耗几十年疗伤。
    月长空扯了一下嘴角:“那他,该拜谁为师。”
    “自然是拜前辈为师。”柳成荫低着头说,想必他现在的表情,不适合被人看到。
    月长空扯了下嘴角,走到云孟则身旁,揉了揉云孟则的脑袋,带点笑意的说,“你不会不愿意吧。”
    云孟则用力的点头,一派天真的说,“怎么会,我也想跟月仙长走,月仙长昨天好厉害。”
    听了这种童言,柳成荫再厚的脸皮也撑不住了,借口门中有事,草草跟众人告别,直接御剑而去。
    云慕也知道柳成荫的窘迫,没做挽留,只转向月长空,“那云某就此谢过月仙长。只是不知,可否请月仙长多留两天,我夫妇二人也好给小儿收拾行装。”
    月长空摆了摆手,开口道,“越是话别,越是不舍。”
    月长空说完,轻挥衣袖,一道流光溢彩的灵剑便从他袖口飘出。
    月长空一脚踩上灵剑,伸手拎起云孟则的后衣领,将云孟则也提了上去。
    “二位保重。”月长空说着,冲云慕和欣夫人拱了拱手,御剑而起。
    剑虽平稳,但云孟则到底不如以往敏捷,只得抱着月长空的大腿,保持平衡。
    随着灵剑不断升高,云慕和欣夫人的面目逐渐模糊,但还能看到两人极力扬起的头。
    云孟则也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几百年未曾再沾染过的亲情,才尝了两天,还没咂摸出味道,就又没了。
    好在他们都还活着,再见可期。
    云孟则如是想着,转过头去看月长空,却觉得脸上擦过软软的一坨肉,一时怔住。
    月长空却全没有被占便宜的自觉,回头看云孟则,笑着说“怎么样,为师的大腿好抱么?”
    云孟则赶紧放开手,只松松的拉着月长空的衣摆。
    “不错嘛,第一次御剑就站得这样稳。”月长空愉快的说。
    云孟则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我可以不拜你为师么?”
    月长空被问得一愣:“不拜我为师,你还要拜谁为师?”
    “你就没有师兄弟么?我听说仙山仙岛上好多仙人,都收徒弟的。”云孟则假装天真的说。
    月长空啧了一声,有些不悦的问,“你为何不愿意拜我为师。”
    云孟则低下头,小声说,“我怕。”
    “怕什么!”月长空搓了下云孟则的发心,“我难道还会打你么。”
    云孟则低着头不出声,好半天,突然松开手,就要往灵剑下面跳,“那我不去了,我要回家。”
    灵剑如今已在云上,跳下去可是粉身碎骨,月长空赶紧拎住云孟则的衣领,将云孟则抱进怀里。
    “臭小子,想死么!”月长空的语气里满是惊怒。
    云孟则撇了撇嘴,突然哭了起来。
    月长空被云孟则哭懵了,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云孟则原本是假哭,但想起前世拜入月长空门下之后种种,心里竟越来越委屈。
    师父不疼,同门不爱,性格孤僻,天资卓绝,他在天衍道宗简直就是最讨人嫌的一个。
    有的嫉妒他,有的畏惧他,有的见他不得师父宠爱就欺压他。
    什么苦什么痛都自己吞,连个倾诉的对象也没有。
    可以说在天衍道宗的数百年,他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修炼,日子像是冰下的流水,永远等不来雪融冰消的一天。
    “行了行了,别哭了。我答应你还不行么?”月长空到底投降了,他哪里会哄小孩子。
    云孟则立刻止住了哭,抽着鼻子,瞪着一双眼睛看月长空。
    “那,那我可以不拜你为师了?”云孟则抽抽搭搭的问。
    “可以,可以!”月长空说完,狠狠的磨了磨牙。
    云孟则靠着无敌法宝——哭闹,赢下一城,人却有些发困。
    他到底还是个孩子,昨晚折腾了一夜,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此时已经倦极,直接搂着月长空的脖子,睡过去了。
    月长空看着怀里熟睡的小人,嘀咕了一声小兔崽子,伸出手,轻轻的擦拭那张小脸上的泪痕。
    月长空说自己要赴约,确实不是借口。
    只可惜跟他有约的人没来。
    云孟则跟他到了地方,等了两天,只等来一场空。
    此时月长空叹了一声,有些遗憾地说,“看来那两个老儿还在闭关。怕不是不想跟我比试,故意闭关不出的吧。”
    斗殴不成,月长空便有些没精打采,直接带着云孟则回了天衍道宗。
    两人清晨出发,刚过了午便到了天衍道宗山门外。
    天衍道宗坐落于天阙山脉,此处崇山峻岭,灵气充沛,物华天宝,漫山遍野都是神木仙草,非常适宜修炼。
    不同于其他一些门派,喜欢将正殿修在山中,天衍道宗的正殿就在山岭入口,是以山门不在山上,而是在一片空地之上。
    说是山门,也就是两根石柱子,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