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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长空看了白浩清一眼,开口说,“跟我回山。”
    “不!”白浩清第一次违抗月长空,违抗得十分彻底,竟然直直盯着月长空,没有半分闪躲。
    “现在不回去,便永远别回去。”月长空说。
    云梦泽没想到月长空竟要将白浩清逐出师门,赶紧上前,想要劝说,结果还没开口,月长空便瞥了他一眼,“你求情也没用。”
    云梦泽的话被堵回去,只能看向白浩清,劝道,“小白,别胡闹了。我们既然无法救治久夜,将他交给陛下更好。”
    白浩清对云梦泽倒是没那么决绝,回头看了久夜一眼,露出担忧不舍的神情。
    此时久宵却突然改变主意,开口说,“算了,阿夜提起过,跟白仙上一见如故,乃是至交好友。白仙上想要留下,那便留下吧。”
    云梦泽听过君无戏言,却没见过君心难测,一时蹙眉,有些搞不懂情况。
    “谢谢陛下。”白浩清倒是学得很快,已经跟着云梦泽用起了尊称。
    “大总管,请三位仙上去客房休息。”久宵说着,别有深意的看了月长空一眼。
    白浩清显然不情愿,但被云梦泽拉了一下,到底跟着两人走了。
    等到三人离开,久宵的脸色便彻底沉了下去,好半天才吩咐身边的大太监,“去把他请来。”
    大太监答应一声,躬身出去。
    吩咐完大太监,久宵又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外面等待。
    直到房间里只剩下久宵一人,他才站不稳似的晃了晃,露出苦笑。
    久宵走到久夜床边坐下,轻轻拉过久夜的手,声音温柔的说,“家国将亡,孤本来已经别无所求,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逃离这一切,难道也是奢求么?”
    ***
    云梦泽拉着白浩清,跟月长空到安王府的一处偏院休息。
    大总管找了一个管事来随时听候吩咐,自己匆匆回去。
    白浩清站在院子正中,一直望着院门,显然想去久夜床前守候。
    云梦泽轻叹一声,上前问白浩清,“你不是说没有喜欢的人么?这么担心久夜做什么。”
    “啊?”白浩清神思恍惚,根本没想到云梦泽不该知道这些,开口回答,“可是我在那株姻缘树下面答应要对他从一而终。”
    云梦泽张了张嘴,到底没再开口。白浩清却是单纯,却也执拗,认准的事情很难改变,劝也没用。
    他转头冲月长空使了个眼色,示意月长空跟他进屋,有话要说。
    两人于是进入屋内,云梦泽立刻设置禁制,以防两人的交谈被偷听。
    “你还要继续蒙骗我,说,你跟霄帝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云梦泽瞪着月长空,已经可以确认,月长空跟皇室有所牵扯。
    月长空轻叹一声,将云梦泽拉到身前,颇有些无奈的说,“能有什么牵扯。不过是我月氏一族曾经效忠皇室,后来没落了而已。后来我入仙门,成就武圣之名,皇室大概便知道了我,也知道我是月氏后人。”
    “骗人!皇朝的史书我都读过,根本没有姓月的王侯将相。”云梦泽心里莫名的气恼,月长空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又为什么要瞒着他?
    如果月长空会骗他。那说爱他的那些话,是不是也是欺骗?
    “没骗你。”月长空要将云梦泽拉进怀里,云梦泽却挣了一下,没有让他如愿。
    月长空无奈,只得再次叹息,妥协的说,“好吧好吧,过来,坐下说。”
    说着,月长空将云梦泽拉到椅子上,让云梦泽坐在他的腿上,缓缓说,“我是真的没骗你,至于祖上到底是如何追随皇室的,我也不知道。”
    云梦泽盯着月长空,一点不信。
    月长空于是继续说:“我从小便跟着父母在小镇上生活,父母经营一家酒馆,我娘的桂花酿特别香醇,我爹的竹叶青更是绝品,所以我生活还算富余。”
    云梦泽听到月长空讲小时候的事情,神色不由得柔和起来,不自主的伸出手抚摸月长空的脸颊。
    “直到我九岁那年,中平之乱爆发,父亲被征兵,离开之后再也没回来。因为兵乱,酒馆的生意也越来越差,后来母亲更是得了重病,我便将酒馆卖了给母亲治病。可惜终究没治好,十二岁那年,母亲就去世了。我为了给母亲买棺木,虚报年龄参了军,拿到了一份军饷。”
    “结果第一次上战场就被敌军埋伏,全军覆灭,有两个年长的战友可怜我,将我护在身下,我才活了下来。之后我就遇到了师父,被师傅带回天衍道宗。所以,我其实根本不知道月氏一族以前跟随皇室做过什么,我只听父母偶尔提过,家里以前很显贵,是跟着皇室打天下的有功之臣。”月长空说完,看着云梦泽,一双凤眸里瞳仁漆黑,满是诚挚。
    云梦泽到底信了,轻轻摩挲着月长空的脸颊,有些后悔地说,“我不该怀疑你的。还追问你这些不开心的事情。”
    月长空轻笑起来,抱紧云梦泽,将脑袋埋进云梦泽胸口,轻声说,“也没什么不开心的。其实我想告诉你的,告诉你我以前的事情,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就开口说就是了啊。有什么不能开口的?”云梦泽一直很想知道月长空认识自己之前的事情,或者说,月长空的每一件事,每一个想法,他都想知道。只是月长空从不提及,他以为月长空不愿意说,也便从来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