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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节

      就像当时的我一样坏。
    如果他回答得让委员会满意,他们就会施舍给他一顿馊饭。
    ac79048就是靠着这顿饭,护着我的孩子,活到了我来弥补错误的这一刻。
    我听到狱警在讨论他的处置办法。他们准备明天拉他出去做检查,如果肚里是o,就放任他活到生产日。如果是a,就先捅掉孩子,再给他吃一顿枪子。
    我去的时候,他除了肚子,其他地方都瘦脱了形。他神志恍惚,已经快疯了。可我只是喊了他一声,因为他没有名字,所以我就喊:“喂,你……”
    他听到了声音,居然踉踉跄跄,歪歪倒倒站起来,朝着我笨重地奔过来。又抓起我的手,摸他的肚子。
    里面正好经过一次胎动。第一次,我触碰到了生命的脉搏。
    我搂着他颤抖的身躯,给他施了血缘魔法。
    是个alpha,男a。
    幸好我来的及时,否则明天就是他们俩的祭日。
    1月31日
    我不由分说,将他救出来,带他回去了。
    我不能跟老头子介绍,说这是我男人,他叫ac79048。老头子铁定会把我打出家门。
    我琢磨着给他起个名字。因为他是杜梨味的,就姓杜好了。
    至于名字,他这十九年,已经看遍众生,阅尽沧澜,不如就叫阅澜。
    我和他说了想法,他点点头,只说:“你把字写在纸上,写大一些。”
    晚上,我看到他在旅馆房间里捏了笔,皱着眉头,满脸严肃,一笔一划描摹着那三个字。握笔的姿势,力度,都不对,却很认真,很努力。
    他看到我来了,扶着腰站起来,有点腼腆地要求道:“你叫我一声。”
    我:“ac79048。”
    他低声说:“不是,用我的名字。”
    也是,ac79048只是实验室代号。
    我:“阅澜?”
    杜阅澜眼眶里盈出泪花,低下头,重重应了声:“嗯!”
    我走过去,把他围抱在怀里,踮起脚尖第一次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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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妈爱情应该再有两章就没了,就可以回去继续美美桓了哈哈哈
    希望你们已经看好了看够了
    我觉得麻麻还是比小墨汁好的。弟弟是真的没心没肺,麻麻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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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章 我的小莫回
    2月1日
    不出我所料, 老爷子知道我没打招呼就带人回来后勃然大怒。我任他发了一通脾气, 跪在堂下等他发问。
    “我还道你是看不上那些人, 没想到, 席悯啊席悯,你给我找了个什么人回来?!他大字都不识一个,你娶了他, 主母的位子他也担不起!”
    我脾气也上来了:“他担不起我替他担着!”
    老爷摇摇头:“你还年轻,这是一时脑热。等过几年你接了位子,被俗事缠身,却找不到人与你分担, 休要后悔!”
    我不觉意道:“到时候后悔再说。”
    “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我不管你外头情人有多少, 主母只能有一个, 娶了就不能退, 除非去世,不能换人,你可曾想过?”
    “不曾。”
    “什么?!”
    “不曾想过换人。孬好就是他了。反正换谁对我都一样。”
    老爷子被我噎了下, 没想到我态度如此坚决,拂了拂手, 赶我走:“去吧去吧, 把他安顿好, 孩子生下来再行打算。”
    我熟知他一贯套路, 这么说就是打发我走, 再过几个月, 可以直接来个翻脸不认人,那就是活活打我的脸。
    我压根不准备在这事上让步,继续追问:“怎样的打算?”
    老头子坐在红梨木太师椅上,眉心打了个疙瘩,一双精于算计的老眼紧紧盯着我,对我说:“把那孩子接过来养。”
    “名分呢?”
    “不入族谱。”
    我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那不行!”
    “跪下!”
    我只得退回去端端正正跪好,同时也据理力争:“他还年轻,主母的事务不多,他可以从头学起。”
    老头子气得拿手杖敲地:“我席家儿女,怎么能娶一个专门用来给人产崽的奴隶?”
    我低着头,知道怎么也说不通这个老顽固,准备给他下个套,就顺着他的意思,假装动摇了:“您说的也是……仔细想想他确实配不上我,家世学识都差太多,我再想想吧……但您得给我个合适理由,好让我回去拒绝他。毕竟……他怀着孩子,也不容易。”
    老爷子叹了口气,也松口了,“你就回去给他说,席氏有个老规矩,新人进门得在门外跪三天。他要是跪得了,就算作老祖宗亲自同意,我也不会再阻拦。”
    他说完,又信心十足地补了一句:“现下寒冬腊月,他又顾及孩子,听完一定会打退堂鼓,事情便迎刃而解。”
    不愧是老狐狸一只。
    可惜蜗居在家太久,低估了我的决心。
    我把话传给杜阅澜,给他出了主意:“老头子说是这么说,到时候你象征性在外面跪十几分钟,我去将他引下来,你说两句软话,他看在孙子的面上不会不答应的。”
    杜阅澜说:“没关系,让我跪三天也可以。”
    我沉了脸:“坚决不行,你根本受不住。要是他不答应,我就带你走,这么多世界总有容身处。”
    他感激地说:“好,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和他商量好,便回到大宅做一些准备。房间要收拾好,孕夫通常用的东西也布置上。
    老爷子却从我的举动中察觉到苗头,直接釜底抽薪,封了屋子把我锁在卧房里,让我寸步无法离开。
    我人生中头一次感到什么是恐慌。
    我不在他身边,他一个人怎么办?他不是异能者,面对席家毫无抗争之力。要是老太爷趁此机会将他送走,那岂不是——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但也说不定,那个老狐狸,为了所谓的家族传承,血脉高贵,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急得在房间里乱走,不论试了多少种方法,都没法开门。
    晚间,家里的佣人过来送饭,手伸进门洞里,被我抓住读了思想——杜阅澜等不到我回去,已经来到了楼下安安静静跪着了。
    我放开佣人,急忙跑到窗边,打开窗户,夜色已深,灰茫茫一片,鹅毛大雪纷飞,根本看不清杜阅澜的身影。
    我翻出多年不用的热水袋,灌满水,用咒术加热后持续保温,又找了两件貂衣,裹住热水袋,便抱着热水吃食和一大包衣物,顶着风雪翻出了窗外。
    好在楼阁是横梁结构,有地方下手脚,我找了块没人的地方悄悄落了地,再翻到墙外,顺着墙沿找人。离老远看到一抹灰影,我心口滋滋一痛,脚下不停,朝他奔过去。
    现下是冬季,大宅墙外的雪已经落了半米深,他就跪在正门前,漆红色台阶上,膝盖下面除了两块砖头,什么也没垫。即便这样,他上半身还是挺得笔直,他的脊椎,不曾弯曲。
    我看着这一幕,忽然眼眶发热,好似跪在雪里的是我。
    “阅澜,阅澜!”我根本不顾宅子内的守门人会不会听到向老头子报告,冲到他身前,想要托起他。
    他用瘦骨嶙峋的大手拽住了我,缓缓抬起没有血色的脸,轻轻地摇摇头,嘴唇几乎发不出声音:“不行……不能走……”
    我的声音又急又气愤:“为什么不能走?”
    他的视线垂向地面,沉默了一会。我突然意识到,我能想得到的法子,老头子一定比我更清楚,甚至早就料到我的举动……
    我才是那个中套的人。
    “他来过了,是不是?他跟你说什么了?”
    杜阅澜一手托着腹部突起的轮廓,一边慢慢说:“说……我随时可以走……但是走了就……就……”
    他忽然抬起一双哀伤的眼睛来看我,“这个孩子,就只能做你的私生子。我可以不要命……但我们的孩子不能再受这种——”
    我用拥抱打断他艰难的话,告诉他:“不可能。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名正言顺入族谱。我向你承诺,不论他以后多么庸碌多么顽劣,我都会让他做继承家主。”
    他冻得嘴唇哆嗦,却很高兴地问:“真的么?真的可以吗?”
    “真的!我可以给你画图立字据。”
    “不用……”他宽慰地笑了笑,“悯,我相信你。”
    即便被我任性抛弃一次,还是愿意相信我吗?
    也是。除我之外,他也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明明身为叛军首领,却违抗组织纪律,重新装回了生殖腔,他所背负的指责与唾骂不可想象。
    “其实……我的基因不差的。”他拉住我,絮絮说起来,好像是想说服我,“我通过了最高级的基因筛选,是那几年中最好的一个。我也是……有那么一点可取之处的。”
    “别再说了。”我抑制不住哽咽的趋势,抽出他膝盖下两块砖头,那是防止雪浸湿衣服用的。
    我将带来的暖裘垫在他腿下面,用袖子打了个结,系好,再把热水袋塞进他怀里,拉开拉链摸到肚子的时候,啊,裹在腰上用来御寒的,是那张我们翻滚过许多次的小毯子。
    如果没有我,他也只有这张毯子了。
    如果不是命运眷顾我,破破烂烂的可怜小毯子会成为他最后的裹尸布。
    他被我触碰到时,打了个哆嗦,忍着难受悄悄把重心移到后腿上。没有办法,孩子已经快七个月了,坠得他骨盆疼痛。
    我给他施了温暖咒,围着他布了一小圈结界,让经过的寒风都能绕道而行,最后,我也跪在他面前,从前面抱住他,互相搂在一起,守护好那只已经因母体营养不良而发育迟缓的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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