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盯住乔桥的眼睛。
    “潜规则？”
    “你看我像那样的人？”
    “是谁说的，自己顶头有人罩的，嗯？”
    说话时她还微微迷了眼，唇角始终勾着笑，那眼中的深沉却让乔桥不敢抬眼直视。
    她那时候要是知道这残残姐就是自己的新老板，保证给自己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那样的话。
    乔桥的心思被倪子衿一绕，难受已经去了大半，啜泣声渐渐止住了。
    “你先不要哭了。”倪子衿伸手过去帮乔桥擦眼泪，乔桥这才感受到她的手被风吹的特别凉。倪子衿上来之后一直护着她，结果自己被吹的手通红。
    她好像能猜到倪子衿想说什么，但是乔桥之前也说过，让她别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乔桥进了娱乐圈之后，洛瑛就对自己说，为了不影响到乔意的生活，不允许她公开自己这个弟弟。
    所以没几个人知道乔桥还有个弟弟。
    说来好笑，虽然乔桥和父母的关系不好，乔意却和乔桥很亲。所以乔意和自己开口的时候，乔桥不是那么容易拒绝的。
    乔桥一个人习惯了，她想自己并不需要人陪，更何况还是一个自己认识没多久的人。
    不需要。
    倪子衿说：“乔意手术结束了，你要下去看看还是？”
    “下去吧。”乔桥的情绪慢慢平复，她抬眼看了倪子衿一眼，就看到后者也正盯着她，眼中情愫难辨。
    乔桥迅速地将头转了过去，不再看过去一眼。
    安静的电梯里谁也没说话，楼层的数字正在跳动。
    倪子衿突然开口。
    “乔桥。”
    “虽然说现在的场合真是有些不正式，但还是很想告诉你这句话。”倪子衿言语中带着无奈和恳切，“要不要和我试试？”
    倪子衿知道自己靠近了一只孤单的小刺猬，并且想温暖她。即使小刺猬会用一身的刺将自己的柔软包裹起来，但那是因为曾经有人曾经给了她伤害。
    她该给乔桥什么？
    陪伴，耐心和爱。
    她不想显得自己很唐突，但却忍不住心里的话冒出来。
    “我知道你想拒绝我，给我十秒钟说完我的想法。”倪子衿估算着电梯下行的速度，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好歹自己也是在两千人面前演讲也丝毫不怯场的人，到了乔桥的面前就好像回到了十几岁般手足无措。
    乔桥毫无动静，也没抬头，只有藏在盖毯下的手心微微冒汗，她竟然也紧张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告诉你我是认真的，来的也匆忙，只带上了户口本。也许别人认为结婚证只不过一本证书，但那是我一生的承诺，也是我想给你的直接的安全感。”倪子衿的声线温软好听又流畅，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马上和你登记结婚。”
    叮——
    话说完，电梯门刚好开了。
    乔桥现在心里是错愕的，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表露出来。她以为倪子衿顶多说要和自己在一起，只不过是这种天之娇女的一时兴起罢了，等自己拒绝的久了自然就没后续了。
    她一上来就要和自己结婚？
    还说不是潜规则？
    这简直比知道残残姐就是倪总还……劲爆。
    倪子衿推着乔桥往乔意的病房去，就听到乔桥说：“我拒绝。”
    很好。
    乔桥没抬头，眼神平静地看着前头人来人往，沉了口气又说：“倪总，还是希望你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对您没想法。我知道您可能也是一下子新鲜，过了就没了，别对我说这样的话了。”
    新鲜？还您？乔桥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