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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泽问他们有没有给狗起名字,颜小双说她的狗叫皮特,弟弟的叫麦克。早教班有教英语和法语的老师,小姑娘现学现卖,给狗取了两个洋名字。
狗崽子们看到地上的小皮球想玩,连弟弟都舍不得给玩一下的颜小双居然没有制止。颜铮跟方泽爆她的料,“刚接狗子回来第一晚她非要带着睡,半夜皮特把她小床尿湿好几块……”
颜小双试图挽回颜面,指着颜筱尘说:“弟弟吃肉干时被狗狗追,把他吓哭了,是我告诉爸爸救他的!”方泽在脑中勾勒着小小人被狗追的滑稽景象,笑到肚子疼。
老婆不在家的这些天,颜铮一刻也没闲着,带孩子们去方家看望爷爷奶奶,老方夫妇的体检他全程陪同。报告出来后颜铮打电话询问结果,医院说老两口身子骨硬朗得很,比某些作息不规律的年轻人还健康。
颜铮汇报完忽悠方泽:“我顺便也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我有个顽疾不太好治。”
他身强体壮的平日里连感冒都少有,方泽想不出能有什么毛病,颜铮嬉皮笑脸地说:“我得了相思病,一天见不到你就想得慌。”
“一边去,恶不恶心啊?”
颜筱尘挪过来认真地摆摆小手:“爸爸不恶熏,他系好爸爸。”
回来后陈一诺陆续和老陈约会几次,越来越找不回之前的感觉。于锦程说到做到真的没再和他联系,可一个人的时候陈一诺总控制不住会想起他。
他做人做事喜欢坦荡荡,终于找机会和陈志平提分手。陈志平特别讶异,以他黄金单身汉的条件,愿意选陈一诺这种结过婚没了老公的男人,他不该感恩戴德么?
陈志平表面维持住绅士姿态,和陈一诺说好聚好散,转回头和朋友们喝酒抱怨,暗指陈一诺不知好歹,还扬言要等着瞧他最后能找个多好的男人。
那些朋友和傅林老公有交集,一来二去话就传到傅林那里,把他气得不行,当即打电话臭骂老陈一顿:“我朋友就把你甩了,不服气也没用!你没结婚就能瞧不起二婚的?论长相才华诺诺甩你十条街,人家还比你年轻,早清楚你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我都不可能把他介绍给你!”
陈志平不是坏人,他说的那些其实是醉话,男人喝多了都爱吹大牛,拔高自己贬低别人。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忽然被对方蹬了搁谁身上谁难受,但他确实理亏,只能任凭傅林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怕陈一诺闹心傅林没打算告诉他这些后续,就算他想说也找不到人,提分手后陈一诺消失了一段时间,没告诉任何人他去哪儿。
等陈一诺不声不响地回来,又扔给大家一个重磅炸弹:他收养了一个五岁的小男孩,打算下半辈子就和孩子相依为命。
傅林觉得特对不起陈一诺,以为他是因为老陈才决定再也不找男人。陈一诺解释说他这段时间去大山里呆着,对人生有新的感悟,活得好不好只在于自己,不在他人。
“山里的孩子没有像样的衣服和鞋,光着脚也能在野地里快乐玩耍。很多都是留守儿童,爷爷奶奶辛苦忙活一整年收入才几千块。我小时候也过过苦日子,但没想到有些人过得这么苦。”
小男孩叫李云笙,初到城市很怕生陈一诺便没把他带出来。“回来的第一晚给他在浴缸洗澡,换三次水才冲干净,我真怕他身上的灰把下水道堵了。普通话也说不好,你们知道他们那儿管和爸爸同辈的男人叫什么吗?笑死我了,比自己爸爸年轻的叫叔,年长的居然叫爷!”
吴宇涵扑哧一乐:“你占便宜了啊,突然一下升级当爷爷。”
陈一诺也跟着笑:“幸好看着不笨,等九月份把他送到幼儿园混个一两年,希望能把他那一口方言扳过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才五岁的小不点就会自己洗衣服,到我家大概想表现表现,愣是把一袋没用过的猫砂当土给扔了。”
看得出陈一诺很喜欢小云笙,唠叨来唠叨去都是他。方泽提议下次把小家伙们都带来一起玩,傅林打趣道:“我们不能再叫无间会啦,改名叫崽崽联谊会更应景。”
大家腾出空的时候幼儿园已经放暑假,颜小双听说有个没见过的小哥哥要来特别兴奋,姐弟俩还准备了见面礼。一路上颜小双都在问东问西:“他是诺诺干妈的儿子吗?怎么以前不出来玩?”
“他老家在山里啊,有没有熊大熊二?”
“吴老师说山里能挖到竹笋,下次爸爸带我去玩行吗?”
颜筱尘举手:“瓦也去山里玩。”
颜小双吓唬弟弟:“山坡很陡的,你不小心就会滚下来,草地里还有蛇!”
“不怕,带麦克去咬蛇。”
“麦克没有皮特厉害,带我的狗狗去。”
在车里斗嘴谁也不让谁,到下车时颜小双又牵弟弟的手让他慢慢来。两个孩子挪到车门边,方泽把他们挨个抱下来,颜小双拉着弟弟说:“快走,去找小哥哥。”
小云笙早到了,穿着崭新的衣服鞋子小尾巴似的跟着陈一诺。他好奇的四处打量,以前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也没坐过这么软绵绵的沙发。
颜小双冲进来一眼就发现李云笙,她大大方方地把手里的小提袋递过去:“小哥哥,这是我送给你的玩具。”
李云笙不敢接,陈一诺鼓励他:“拿着吧,要说谢谢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