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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雁鸿颔首,伸手将人拉过来,自顾自的给他带上。
    细长的颈犹如花枝茎,那只凤凰在其上,显得格外诱人。
    “送给我?”楚心乐怜惜地摸脖上那只凤凰,抬头问。
    邢雁鸿百无聊赖地说:“是了,拴上你,看你还敢到处使坏心眼。”
    “我可记得三公子说是送给心上人呢。”楚心乐调笑。
    邢雁鸿没说话,斜眸瞥他一眼,觉得冷,要拉人进屋。
    手还没伸出去,就听旁边人说:“邢伯鸾,你只是来汝南太久,忘了外面什么样。”
    楚心乐抬眸看他,两人四目相对,那双含情眼里失了笑,就只剩冷血。
    “你该回去,你要娶妻生子。”楚心乐这话说的重,像是命令。
    邢雁鸿没理他,话锋一转,说:“楚家那场大火,真如外界所传,是无缘无故烧起来的吗?”
    楚心乐闭上眼,再睁开时冷血尽消,又带上如春的笑意:“邢伯鸾,你觉得那场大火是偶然吗,整个中原都说那是偶然,都说那是楚家的报应,谁信呢,自欺欺人罢了。”
    邢雁鸿打了个哆嗦,见身旁的人没有要进屋的打算,一弯腰把人扛肩上往屋里走,霸道地结束这段不让他愉悦的对话。
    楚心乐被扛在肩上,强硬的肩顶得他胃里翻腾。
    “邢三......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自己走......难受!”楚心乐屯这股劲,喊出声。
    邢雁鸿突然顿住,把人放下来,问:“真难受?”
    楚心乐脸色苍白地瞪他。
    还没等缓过气,邢雁鸿一手托膝窝一手搂肩把人打横抱进怀里,走完剩下的路,进了屋。
    把人放床上自己也钻进来,热烘烘的烤着楚心乐。
    “你往外点,热。”楚心乐抱怨。
    邢雁鸿搂住人,不让他乱动,说:“三公子给你说说我呗。”
    “要说就说,我要睡了。”楚心乐负气地闭眼。
    邢雁鸿不在意,轻声笑,说:“还记得我那把刀吗。”
    “......”没人回答他。
    “它叫擎苍,我爹说是娘专门给我打的,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打好了。”邢雁鸿身上的热逐渐融开楚心乐身上的凉,他迷恋楚心乐的香,殊不知楚心乐也迷恋他身上的味道。
    “还有我的狼,你知道,叫阿翡,我的马,赤霄,还有我的鹰,我没起名字,都叫它金雕。”邢雁鸿说得津津有味:“它们从小就跟着我,我到哪,他们就到哪,还从来没离开过我呢。”说到这,握腰的手猛掐一把软肉,震得楚心乐一激灵,睁眼瞪他。
    邢雁鸿没脸没皮地笑,说:“就栽你这了。”
    “看不出来,你倒是养得挺多。”楚心乐嘲讽。
    “这不一个人孤伶伶的,怪可怜吗。”邢雁鸿似乎从来没露出过难过的神情,不论说什么,都一副乐呵吊儿郎当模样。
    可楚心乐说完就想打自己嘴,邢雁鸿的母亲因为他的出生而离开,邢清章又因为九愿的排挤以求学为因撇下邢凌君和邢雁鸿。
    这是邢雁鸿的痛楚。
    楚心乐不会安慰人,复又闭上眼,说:“睡吧,一会该天亮了。”
    邢雁鸿那边也没了动静,楚心乐以为人睡着了,自己的呼吸也缓下来,谁知没过多久,黑暗里邢雁鸿问了一句:“叛徒找出来了吗?”
    楚心乐倏得睁开眼,悄无声息地呼出一口气,说:“没有......我不想怀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第34章 升职
    竖日一早醒来,这个年也就算过去了,也就安稳那么两三日,就闹出个大事,侯林昌被压入施家地牢了。
    这事放外边都像炸开锅一样,你一言我一语活像锅里的热油倒上一碗冷水,要多沸有多沸。
    不过传到楚心乐这,倒是显得没那么厉害,他稳坐如山,手捧茶杯,看上去悠闲自在。
    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自从施甄冥知道邢雁鸿屋里藏了只狼,按他的性子绝对会往下挖,这狼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藏进邢雁鸿屋里的?他身后必然有人帮忙,而这人的官,肯定不会低。
    符合这些要求的,就只有侯林昌一人。
    施甄冥顺藤摸瓜查下去,就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纵使侯林昌藏得再深,也深不过施甄冥这个心狠手辣的蛇蝎。
    施恩择的心疑完全继承给了施甄冥,这使他们两人虽然暗地里勾心斗角,但在某些事上却有完全契合的默契,施甄冥就这么添油加醋地在施恩择面前提一句,那么只冒头的小火苗一刹那就能有燎原之势。
    侯林昌被收押进地牢,那么炼药办一职就空出来。
    这职位自然还有也必须要有楚心乐来担任,只有这样,施家所有人才能明白,施府如今真要对半分。
    不过施恩择并没有那么做,他放弃一个最绝妙的办法,而让侯林昌唯一的儿子,侯营囡替了他的位,不过楚心乐也升了官,不用再东奔西跑去运药,倒是成了侯营囡的副手。
    施恩择心中嫡贵庶贱的思想已然根深蒂固,他没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升上来,也绝不甘心一个厨娘生的孩子来继承大统,可他又贪心,贪心于施家的权利,狠心到不给自己留一丝一毫的退路。
    楚心乐这天来炼药司取腰牌,只有老陈,侯营囡还没来,想想也是,前一天还是个喝酒享乐的鬼少爷,一夜之间亲爹被收押进牢,还没来得及为自己想条路,又被一声令下谴来接管他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