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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火一瞬间就点燃了,烧了整整一个晚上,烧得楚心乐仿佛要窒息,他沉溺于这把火的温存,又害怕这把火的凶狠。
“以后不能再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明白了吗?”邢雁鸿折腾得厉害,嘴上还不忘警告。
楚心乐愉悦地喘出声音,偏要说:“不明白。”
邢雁鸿的力道突然强劲,他顶得更厉害,呼出口粗气:“说错话,该罚。”
直到第二日将近午时,这把火才彻底灭掉。
邢雁鸿这些时日征战乏力,睡得死,楚心乐在床上躺着,等邢雁鸿睡熟了,没吵他,便披着衣裳掀帘出去。
寒气已经全消失了,一转眼,这个春似乎也过去了大半,夕阳打在他脸上,尘凡等在外面,平安正拉着霍雾在鱼缸前逗鱼玩。
他又做梦了,他梦见楚松存和楚心乐,遇见楚家所有人,和他的爹娘,他们也是在夕阳中朝他挥手作别,一句话没说,只是笑着消失在远方。
“主子。”尘凡走过来,见只出来楚心乐一人,便放低声音问:“我让侍女给热上粥了,一会主子喝点吧。”
楚心乐点头,趿上鞋朝平安他们走。
尘凡跟在一旁,朝楚心乐说:“主子,施葭铭在狱中咬舌自尽,生前说阿茹娜得知真相后重回母族,并且......她已经有了胡特的孩子。”
楚心乐听此稍顿一步,又接着走,说:“无妨。”
这场战争,根本不会完全消失。
邢雁鸿能够当家之后,邢凌君就轻松下来,她终于可以放下杀伐四方的刀,重新拿起针线来。
中原各处听说后,来提亲的男子络绎不绝,从前就不乏来提亲的男子,但邢凌君因为当时九原的局势便一一回绝,现如今她早就过了出嫁的年纪,还能够有这般多男子来提亲,她自然要一个个好好看看。
来说亲的媒婆都要把邢府的门槛给踏烂了,邢凌君也在意这件事,直到深夜还在看那些画像,按理说她该脱掉那身男子劲装,换上一身女孩儿家的衣裳,可她已经脱不下来了,换一身衣裳怎么穿怎么不对劲。
“主子,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杏菖刚从营地回来,路过邢凌君的屋子,见亮着灯又敞着门,便过来问问。
九原的夏天来的早,这时候已经开始热起来,杏菖训完后热得难受,只穿了层深蓝单衣。
他和凛皓差不多大,但却因为他的性格,总会让人觉得他要大出凛皓几岁。
“来得正好。”邢凌君抬手把人招进来,说:“快帮我来挑挑。”她说着把手中的画像往杏菖那边推,指着一个说:“这个是琅琊何家的大公子,长相一般,但为人老实憨厚,”又指另一个:“这个就是琴家的,虽然当时打仗他们没帮忙,但倒是暗地里给咱供了不少粮草,人长得壮,还有这个………”邢凌君说得兴奋,但不见杏菖任何回应,她便疑惑地抬头去看。
见杏菖皱紧眉头好像在思考什么,抬手拍拍他,问:“想什么呢?”
杏菖被拍得一个激灵,思索着问:“主子应该不喜欢这种吧……”
邢凌君叹了口气:“说实话,这些个,我一个都看不上,但是有什么办法?我这年纪还有这么多来提亲的,我要是再不嫁,谁要我啊?”
“我……”
邢凌君听见杏菖说话,但没听清楚,迷迷糊糊地,但似乎又听清楚了,心脏突然跳起来。
“你说什么?”
杏菖抿着嘴,做事一向三思而后行的杏菖,终于像个刚刚坠入爱河的毛头小子,他大喊出声:“我要你!我养你一辈子,虽然我不如他们有钱,不如他们地位高,但是……但是……”杏菖后知后觉地红起耳根来,还是坚定地说:“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我,我爱你……”
杏菖从小跟在邢凌君身边,他没有过任何关于情爱的认知,可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里只有邢凌君,只装得下她一个人。
少年的情窦初开总是在不经意间,仅是多瞧上几眼,就能将人装进心窝子里,再也松不开。
又何况是整日待在她身边?
总有人跟他说太古板,年纪轻轻就知道一根筋的打仗,男人就该去青楼窑子里逛逛,才知道什么叫温香软玉。
但杏菖不觉得,每次操练时,春光洒在邢凌君坚韧俊秀的侧脸上,杏菖就觉得,软玉温香算什么。
“你知道我比你大多少吗?”邢凌君猛地站起身,她说:“整整五岁。”
“你比我大,但我比你成熟稳重。”杏菖顶嘴。
邢凌君:“……”
“你小子,我说不过你。”邢凌君绷着的脸突然笑了。
杏菖吊着的心有些松下去,他呆头呆脑地问:“你,你是说,我们,我们……”
“是我答应你了,你捡了个大福气!”
之后,直到有了第三个孩子,杏菖回想当时才反应过来,那似乎是邢凌君故意使得激将法,不过他一直没说。
薛蛮自那夜后便不辞而别,没回琅琊,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并不想当家主,只是因为薛成继突然的离去才被迫承担起重任,如今中原有人管了,他也该去做他自己喜欢的事。
邢清章对于云既明的追求,刚开始本来是抗拒,但他又怎能斗得过云既明呢。
直到初夏,中原所有的烂摊子才处理干净,流民们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楚心乐招兵买马,选举科试,将中原的人才全部归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