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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你要在此等皇帝来,期盼他的原谅?
白熠被他一句话唤回了神儿,转身只道:“走罢,如今时候也差不多了。”
他转过头,便再没了方才那依依不舍地劲头,果断的很。
倒是玄烈,反倒是又往窗台外看了一眼,这才缓缓转过头,而相思已然在身后将轮椅推动起来……
皇帝来到此地之时,一双眼眸几乎没从眼眶中落出来,声嘶力竭道:“为何无人禀报?!”
话说完,才看到那断头台那一遭子官兵俱昏倒在地上,不由深觉头痛难当,他皱着眉头,呼吸急促,唇色亦渐渐变作了深紫……
皇后亦一同来到此处,看情形不由连忙在一旁为他顺气,而后只冲着一旁吩咐道:“封城。再带上一队锦衣卫,将王府给本宫围了。”
与皇帝相比起来,她竟还带着几分运筹帷幄的清冷模样。
那人连忙应了,而后又小心翼翼道:“娘娘,那如今,是回宫还是?”
这话都不用皇后再答,一旁的青霞看得生气,剜了他一眼道:“你没见皇上心疾犯了?!快些回宫,莫在此处让娘娘看着生气!”
那侍卫头领连忙冲着皇后告罪一声,至于皇帝,却是提都没有提起……不过,看他模样如今亦说不出一句话了。
遂,皇帝仪仗刚刚来到此地,却又要转而匆匆回程,一阵兵荒马乱中,都城之中便开始戒严,此时亦成为西未转变的开始。
一众锦衣卫迅速包围了西北王府,不过看西北王府一片风平浪静的模样,众人心中却均是不由隐隐泛起了嘀咕,但是如今上头没有下令,他们只能在外边围着,却不能有再一步的动作。
皇后一边为皇帝顺气,一边道:“皇上放心,臣妾已然下令封城,那一帮乱臣贼子定不会逍遥了去,皇上且宽宽心,莫要如此焦急,于身子不好……”
她款款注视着皇帝,口中柔情百转。
皇帝却是咬牙挤出两个字:“玄……烈……”
“臣妾知晓,如今那西北王府已然被重重锦衣卫围了起来,都城中亦是戒严了,他插翅难逃……”
说到此,皇后不由微微笑了起来,纤纤玉手停在了皇帝的胸口,极认真道:“只等皇上将养将养身子,待过几日……你便再不会忧虑什么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皇帝亦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中略放下了些许,亦不若先前那般,气息艰难。
而与此同时,西北王等人早已离了这西未都城,直直向洛城行去。
几人均是骑了快马,并未乘什么马车,因着玄烈的腿伤,遂与白熠共乘一匹。
“……那日你所说,均是假的罢?”
白熠愣了愣,不由转而看了玄烈一眼,问道:“你说的,是柳苑擂台上……”
唔,那却是假到不能再假了,不过他需得弄明白,玄烈自出城后便不太对,竟是在想这些事?
“你听了多少?”
玄烈沉了沉眸,继而应声道:“……在你说用错了情之际。”
白熠微微点点头,心中道,原来仅是听了一半,怪不得会如此发问,便答道:“便算都是假的罢,实则,我并未见过皇帝。”
但是对饕餮,他却是记忆深刻的很。
此时以白三公子的身份来论真假,那自然便是假的不能再假。
“再有一刻,我们便要到洛城了,三弟,务必要照料好王爷!我与众副将要先行入城探看,你们便在城外,等我发信号,再安全进城。”
白征忽而夹了马腹跑到最前方叮嘱起来,他面色沉重,马背上还丢着一个身穿绿纱袍的男子,白熠仔细瞧了瞧,发觉这人竟是柳云。
他微微颔首道:“我知晓了,不过,你为何将柳云带来此地?”
那偌大一个柳苑,如今没了个主心骨,不知要乱成何种模样了。
白征瞅一眼怀中的人,竟是难得的磕巴了半晌:“若,若将他留在都城,怕免不了要被那些官兵问责……”
说到此处,他忽而想起来,白熠在丞相府被抄家时,却是被人直接捉了丢到柳苑,自柳苑回来,他们还未好好谈一谈。
“啧,都不知你是惹了何人,才被挟私报复丢到柳苑的,罢了,这事稍后安顿下来再提吧,你护好王爷,平时练得些三脚猫功夫,左右得让它派上用场。”
说完,他冲着玄烈恭敬行了一礼,这才与众兵马一同快马远去了。
桃翁便在后头,随着白熠的马一同悠哉同行,扯旗称王是个大业,他看得通透,知晓这必然是长长久久的一场战,且他如今便也不能上阵杀敌,故而便不同于这几个年轻人的一番热血澎湃模样,依旧还是淡然的很。
“洛城前方好似热闹的很……”
桃翁眯着眼睛瞧了瞧,口中不由喃喃道。
白熠亦是瞧了瞧,只道:“唔,城外好似有间茶寮,我们或可过去停一停。”
如今又不能进城,但这洛城已到,在城外扯着马转圈,反倒更引人注目,不若停下来歇歇脚。
桃翁不由连连应和着,玄烈亦道:“好,便去停一停罢。”
遂几人便缓缓往那茶寮行去,相思跟在后头,见玄烈要下马,连忙将那轮椅从马上卸了下来,搁置在地上,正要去推时,却被白熠抢去了那轮椅扶手。
“我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