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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被惯坏了

      萧安帼捏过来一块糕点,摇了摇头道:“不用,这次我们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奶娘有些意外:“以往不都回去的吗?”
    萧安帼尝了一口点心,温润的感觉自喉间滑下去,她没有回答奶娘的问题,而是垂着头看着剩的一半点心,轻声问道:“奶娘想回去吗?”
    “这是什么话,我自然是郡主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了。”奶娘毫不犹豫地说道。
    “是吗?”萧安帼不清不淡地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奶娘立刻觉得不太对劲,连忙问道:“怎么了,郡主是,心情不好吗,还是糕点不好吃?”
    “不,”萧安帼回过神来,连忙摆了摆手道,“很好吃,还和以前一样好吃,我只是,有些担心这一次的胡人入侵罢了。”
    “既然担心,何不回去京城呢?”奶娘带着担忧垂头说道:“安国公应该也更想要郡主回去吧。”
    “李伯伯当然更想要我回去,但是无论如何,我这一次都不能回去了。”
    “这是为什么?”奶娘下意识地问道。
    萧安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奶娘也只好不再多问,转身离开的时候心中却又不免有些疑惑,虽然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她总觉得面前的郡主跟以前好像不太一样了,大概是,相比起来,要内敛了许多?
    大概是心情不太好吧。她这样想着,摇了摇头进了厨房。
    另一边,议事堂里面,几个将领坐在一起,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原因没有其他,不过就是因为胡人突然来袭。
    “大梁真是被胡人惯坏了啊。”一位将军头疼地说道,语气中又不无无奈。
    “什么叫惯坏了,老马你会不会用词?”旁边一个看上去很是黑壮,留着络腮胡的男人有些嫌弃地看着之前说话的人说道。
    马将军不服地指了指他反驳道:“就你肚子里那两本书,你还说我不会用词呢,你得了吧你。”
    “两本书,哪两本书?”
    “食和色呗。”马将军笑着说出来,看后者一脸没有明白过来的样子,笑得更欢实了。
    “圣人说,食色,性也。他这是说你只有本能呢。”旁边总算有人看不下去了,小声地提醒道。
    “你你你,老马一会儿出门我们就单挑,我看你是挨打太少,皮痒痒了。”络腮胡指着马将军叫嚣道。
    屋内再次传出来笑容,压抑的气氛总算有些轻松起来,安国公也是无奈抿唇笑了笑,压了压手让大家安静下来之后才说道:“其实老马这次还真的没说错,我们的朝廷啊,还就是被胡人给惯坏了。”
    “这话怎么说?”络腮胡一边说着一边气呼呼地放下来手中刚刚假装要砸过去的茶杯。
    “你想想,以前胡人都什么时候过来?”安国公问道。
    “秋冬啊。”
    “那现在可是初夏,他们过来做什么?”安国公再次问道。
    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下来,安国公才继续说道:“这就是被惯坏的地方了,我们的士兵,朝廷,都已经习惯了在秋冬的时候迎接胡人的骚扰,也习惯了临近秋天的时候调派士兵和粮草,兵部早早安排好的粮草肯定也是按照这个分的,这次胡人忽然换了时间进攻,不管是我们还是朝廷,可不该慌了吗?”
    “是啊,朝廷听到消息肯定会慌,但是我们不能慌啊,不管粮草够不够,兵力够不够,我们都必须守好了才行。”马将军叹了口气道,“但是还有一点奇怪,以往胡人都会掠夺齐州边城,为什么这次直接来到了阳州?”
    “会不会跟他们最近新帝即位有关系?”旁边一直安静看地图的李寻南突然说道,“听说即位的三皇子,是个暴戾的人,或许这不是以往的侵扰,而是真真切切地想要攻城略地。”
    另一位将军深以为然地说道:“一般在齐州的斗不过是小范围的侵扰掠夺,但是这次来到阳州的,显然不光是一个侵扰就能够说得过去的大军。”
    “不管怎么说,阳州现在的兵力肯定是不够的,我们必须要去其他的地方调兵。”
    “去哪?”
    安国公看向李寻南,后者看着安国公背后支起来的大地图道:“离阳州最近的,当然就是陈州了,从陈州至少能够调兵五万,到时候从侧翼进攻,与城内应合,便能将胡人逼入临山,至少能够先解了此困,等待朝廷的安排。”
    各位将军显然也是此意,但是安国公的脸色却带着些许迟疑,正准备说话的时候,门口突然传过来有些焦急地声音:“不能去陈州!”
    众人扭头看去,正见到萧安帼扶着门框,头上冒着汗,还有些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一只手还捂着心口平复着呼吸看着他们。
    “萧萧?你怎么过来了?”安国公有些惊讶。
    萧安帼觉得嗓子里舒服了一点之后,再次重复道:“李伯伯,不能去陈州。”
    安国公闻言淡淡地笑了笑,耐着性子问道:“那你且说说,为什么不能去陈州?”
    因为李寻南去了之后就会被软禁起来,而陈州平阳侯就会将所有的功劳一并抢走,还回来一个一身是伤的李寻南。
    这种话萧安帼当然不能说,她深呼吸了几下,来到安国公的旁边跪坐下道:“因为陈州并不属于北境,去到陈州,便不能算是调兵,而是借兵,陈州平阳侯孙无谢和您在朝堂上相争已久,难道您认为他真的会大发善心地借兵救援我们吗?”
    安国公怎么会不会知道这个道理,他着萧安帼的肩膀道:“可是萧萧,我们不能够只凭这一点就用恶意去揣测别人,平阳侯虽然为人严苛,但是在这种国家大局的事情上,应不会意气用事的。”
    萧安帼看着安国公的眼睛,突然有一点疑惑——她感觉得到,安国公是想要让她明白不要轻易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也的确是不想去陈州借兵的。
    她上一世这个时候回到了京城,故而不知道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还是回来之后才知道李寻南去陈州借兵的事情的,
    现在看来,事情应该是另有变故,她不由得有些懊恼,刚刚是她来得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