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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七 曾经认识

      所以说,为什么总有人相信什么人算不如天算,相信人在做天在看,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这世事,有时候就是会这么巧的不是吗?
    刚刚好是五猎山,刚刚好是逃窜的公子哥,刚刚好是萧家军,又刚刚好赶上余巽进京。
    萧安帼想到这里不由得微微一笑道:“高公子知道,我在哪找到和秋扬的吗?”
    高玉珅看着萧安帼,用力攥着手心,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当然不知道,他还不知道萧安帼到底有没有抓到和秋扬,说不定,说不定这个扳指,就是路上捡的呢?说不定是那家伙落到了临兰院呢?
    他这样告诉自己,渐渐平稳下去,坐回到地上。
    萧安帼将手上的东西收起来道:“没关系,高公子什么态度都好,我今天来的目的,不过就是确认一下而已。”
    “确认什么?”高玉珅有种不祥的预感。
    萧安帼站起来,笑着道:“确认一下,这个扳指,真是和秋扬的,就够了。”
    “你!”高玉珅好容易平复下去的心,一瞬间就再次挑了起来,动了动身子想要挣扎,又无力地摔回到地上,眼睁睁看着萧安帼和李寻南离开,才像是泄愤一样大叫了一声。
    惹起来周围刚醒没醒的人的愤怒,大牢内一时间热闹起来,谩骂侮辱的语句此起彼伏。
    牢头让人过去好一阵敲打才安静下来,连忙过来送着萧安帼和李寻南道:“牢内罪人,不懂事,让郡主受惊了。”
    萧安帼摆了摆手道:“这个时间被吵醒,有脾气是正常的。”尤其是牢里面这些人,更不会压着自己的情绪,没闹起来算是好的了。
    牢头将两个人送了出去,这才终于松了口气道,回去指挥着人道:“叫什么,叫什么!想不想吃饭了!”
    李寻南见到外面的阳光刚刚从东边偷出来,有些无奈地打了个哈欠才道:“你今天怕是要气死那高玉珅了。”
    “我怎么了?”
    “高玉珅现在怕是觉得,不管怎么做,都拦不住我们从他的嘴里套出来消息了。”
    “那可不一定,只要还没在供状上签字画押,案子还没一个了结,他总死不了的,只要不死一切就还有希望。”
    “那倒是,”李寻南不予置否,随即将手放到了萧安帼的头上揉了一下才道:“不过你真不会聊天。”
    萧安帼拍开他的手道:“你会聊天,你怎么不把和秋扬给聊出来呢?”
    “我聊出来了他们两个认识啊,”李寻南振振有词,又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道,“你知道了和秋扬在哪里,你猜我们的惠王爷此行,能够查出来什么呢?”
    “不过我们,怕是也要去五猎山一趟了。”
    “去见和秋扬?”
    “要不然呢?”
    李寻南眨了眨眼问道:“那我能先回去睡一会儿吗?”
    “……”
    李寻南最终当然是没有去睡的,回去跟安国公说了一下,便策马往五猎山去了,看这样子,若是不目的不一样,他们怕是不要比朱成胜还早到达渠水村。
    已经三月中了,路上的树木都出了新芽,再往山里一些,竹子多了些,根本就不落叶。
    萧安帼一边走着一边思索着道:“你说,应该怎么跟和秋扬开这个话头?”
    “嗯?”李寻南刚刚显然再想别的,闻言愣了一下。
    萧安帼跟他多熟,皱眉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和秋扬见到我会是个什么反应?”李寻南有些纠结地道。
    “你跟他以前认识?”萧安帼眯着眼睛想了想,她小时候,不怎么知道这个人啊?
    “认识啊,大概……十岁?”李寻南算了一会儿又否认道,“不对,九岁?我也记不清了。”
    “嗯?”萧安帼算了算,“那时候我,七岁?那一阵子,文宇候来过京城吗?”
    大约是有,有大约是没有,那种年纪的小姑娘,谁会关心什么文宇候呢?
    “可能吧,我不记得了,”李寻南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道,“反正和秋扬看那样子已经十六七岁了,并且在京城,多半是那一年跟着文宇候一起来的。”
    “然后呢?你们怎么认识的?”
    “没认识啊,”李寻南有些无奈道,“他在城门口欺负小姑娘,我把他衣服扒了,给扔树上去了,那个时候谁知道他是文宇候之子啊。”
    “看上去十六七岁?”萧安帼掰着手指算了算道,“我听说和秋扬今年才二十四岁,那也就是八年前,你左不过才十岁,就打得过他?”
    “……”李寻南低头琢磨了一忽儿,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打得过。”
    “这么自信?”
    “因为当时是我,惠王爷,还有秦大哥三人动的手。”
    “那是你打过的吗?一看就是秦大哥动手了你们才能得逞吧?”萧安帼愣了一下,没好气地斥道。
    文宇候好歹也是节制一方的军候,虎父无犬子,和秋扬纵然再好酒好色,也应当是个练家子出身的,李寻南就算是个天才,十岁的天才也打不过一个小将啊。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脱衣服的是我啊,扔树上去的也是我啊,我寻思着这和秋扬最记恨的,估计也是我。”
    这么算的话,那倒也是差不多,萧安帼无奈道:“那后来呢,文宇候竟没去找李伯伯的麻烦?”
    “这我就不知道了,就算找了,我父亲恐怕也没跟我说,要不然我不被罚跪上个几天才行?”
    李寻南说罢低头想了一会儿,又有些厌恶和懊恼地道,“早知道那时候把他扔河里多好,也不会出现今天这种事情了。”
    萧安帼闻言顿了一下,眸子微微眯起来道:“要是有那么多早知道,就好了。”
    不过要是真扔河里了,怕是文宇候也不会跟安国公轻轻松松地算了。她摇了摇头,没说出来。
    “谁能想到那人这么多年死性不改还,变本加厉了呢。”李寻南握着拳头有些懊恼地捶在一棵树上。
    树上的叶子和枝干飒飒地响了一会儿,停下来之后萧安帼才抿唇道;“不论如何,这次一定让他,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