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阴魂不散
流凌十分认真,道:“您就放心吧!我知道了!真的很感谢您的!”
即使自己之前的经历十分夸张,但她还是在这一刻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真诚。
刘千看似满面深情,举止得体,可在自己心里则是另外一回事情:“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愚蠢,竟然这么简单就给放走了一个美女?可恨!可恶!自己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他越想就越不是滋味,本来还准备转身离去的自己,竟然还重新回头,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流凌尴尬一笑,摆手告别:“那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哦!”
“走?”刘千表情麻木,咧嘴一笑,道:“对!是!走吧!赶紧走吧!”
“哦!”流凌不再停顿,匆匆下了台阶。
直至此刻,刘千这才目露凶光,挥动拳头,砰的一下,直接砸在了铁栏杆上面,内心充满了太多的悔恨:“刘千啊刘千,想不到你竟然还是这样一个没本事的废物,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都对付不了?”但,在想到对方日后很有可能会主动送上门来之时,这才略有镇定,心有坏笑:“小妹妹,别看我在这儿没办法对你下手,可往后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的!哈哈……”
想到最后,他这整个躯体都给剧烈颤抖了起来,若非此刻风力不大,时有时无,恐怕自己还真有可能扑通一下,当场瘫倒。
即使自己再不忍心,可刘千最终还是毅然决然转过身来,随即向着天桥另外一边缓缓迈步。借着夜色,这前方的景物都一下子给变得那么的苍凉。
若是细细发觉,他这整个背影都一下子给变得无比的孤单,一步,三步,……八步,似乎不论走到多久,都难以到达天桥的尽头。
更加离谱的是,在这一瞬间,他竟然还是“哎唷”一声,一个踉跄,给狠狠地摔趴在了坚硬的台阶上面。
不只是这个样子,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竟然还有另外一道身影忽地冒出,继而死死地站在了刘千的身后。
在地上倒腾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刘千这才强忍剧痛,得劲儿起身。本来就心情极度糟糕的他此刻怒火冲天,猛然回头,一声狂吼:“谁?是哪个不开眼的孙子竟然敢挡你祖爷爷的道路!”
由于心神已然敏感到了极致,因而自己十分轻松就见到了这身后莫名多出的这道黑影,虽然无法看清,但绝对可以肯定对方还是属于人类。
见到对方并未回应,他拼命似地拖动着自己的躯体,即使整个过程十分痛苦,但自己最终还是直接来到了对方面前,二话不说,抡起拳头,上来就冲着对方头顶狠狠砸下。
这一刻,始终保持沉默,更显神秘的这道黑影终于不再淡定,扑通跪地,说出了一番令人目瞪口呆的话语:“这位爷,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还请您大发慈悲,赏点儿东西吧!”
“我发慈悲?”刘千把嘴张大,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但这手中的动作却绝对没有一丝停顿,边打边叫:“你祖爷爷今儿个不光要赏给你点儿什么,还要给你留点儿纪念尝尝!”
在一阵噼里啪啦声响过后,这似乎是乞丐之人便完全倒下,再也没有发出任何一丝的声音。或许,他已经饥寒交迫,不幸离世。
“叫你绊你祖爷爷!看你下回还敢不敢?”刘千气急败坏,根本就没有哪怕一丝的后悔和怜悯。
在“呸”的一下,吐出一大口唾沫之后,这才揉了揉拳头,转过身去。只是,还不等迈出半步,竟然又给停了下来。
而更加夸张,举止骇人的是,他不但又重新来到了这纹丝不动流浪之人身边儿,而且还伸出手来,开始扒起对方的衣服。
令人十分苦恼,更加无语的是,即使已经过去了很久,可却终究还是没有一人亲眼目睹,打此经过。
至于刘千,比起之前竟然一下子给变得疯疯癫癫,异常的嚣张。更难理解,无法揣摩的是,自己还给换上了对方的衣物。
待又细细打量了一下自己此刻的打扮之后,便噌的一下,直接给自己面部蒙上了一张染满灰土的麻布。
即使大上海的夜景很美很美,但却不论如何都挥斥不去这外面时刻扑来的各种冰凉,再加上光秃秃的路面,无不时刻催促路人赶紧止步。
在这样的状态之中,流凌已经走了很久。可是,这身后的景物却始终都是徘徊左右,根本就没有任何想要离去的念头。
“冷!好冷!”流凌不时哈着热气,给冰凉的双手带来一丝丝的温度,但这无比漫长的街道,却始终都令自己内心无限迷茫:“自己应该怎么办?怎么办?”
一时间,一个又一个问题,一阵又一阵伤痛都犹如一根根利剑,开始向着自己的躯体疯狂攒射。
不论双唇,还是玉颜,此刻都已挂满苍白,就像是隆冬将至,自己本就应该在这个时候任人摆弄。
幸运的是,流凌还可以继续迈步,尽可能早些离开一个又一个令自己噩梦不断,记忆犹新的“走廊”。
但,意外却终究还是出现。
没有人可以直接发觉,并且见到的是,刷的一下,另有一道身影从阴暗角落冒出了头,继而不紧不慢,尾随其后。
流凌担忧多多,想法不断:“只要明天可以找到工作,那么这所有的问题就应该都可以轻松解决啦!”
在这最为绝望的时候,自己越想就越是开心,不知不觉中,这一双嘴角就挂满了十分纯洁的微笑。但,在下一瞬间,这所有的美好又都戛然而止。
流凌忽地一顿,一双美目直接盯在了身侧一处,道:“谁?”
不难见到,此时此刻,正有一道模糊黑影在她的一旁时大时小,来回晃荡。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幽暗的深夜,无不令人加速心跳,后背生凉。
可是,随着时间一秒又一秒的过去,这道黑影就仿佛定住,既没有向前移动,也没有就此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