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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敌人?盟友?

      “侄儿,这茶饮了,酒也喝了,叔叔先告辞了。”静逸的密室被周必武说的话打破,但肃杀的气氛依旧存在,周必武拱手告辞之后,转身便朝密室出口去了。
    “叔叔且慢。”当周必武要靠近出口时,林殊说了话。但周必武顿了一顿,随后单手握紧自己的佩剑准备继续朝出口走去。
    忽然,林殊拔出装饰用的剑,飞奔刺向周必武背后。周必武始终久经战场,是当今南唐第一将,反应速度只快不慢,在转身的瞬间拔出佩剑,两柄剑霎那间边碰在了一起,清脆的碰撞声在密室里延绵了片刻才消失。
    此时两人四目相对,握剑的手都已露出了青筋,但仍然相持不下。
    “我就知道,剑乃凶器,杀人行凶的帮拖,就算是装饰的剑,亦是凶器,是留不得的了。”周必武眼中凸现出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了这句话。
    “侄儿不曾这么想。”说罢,林殊便主动收了剑。
    而周必武用劲过猛,加上相持的力突然消失,没能及时守住,便向林殊斜砍了过去。还好林殊及时后退闪避。
    “那你是怎么想的?”周必武执剑立着,灯影下仿佛看见了那些年他四处征战的杀神模样,而密室内肃杀的感觉更是有增无减。
    “侄儿以为,剑为君子。”林世后退数步稳住了下盘,亦执剑立,左手则置于身后,整个如仙人般,但亦是丝毫不减密室内的肃杀。
    “且说说看。”周必武继续说道,言辞之短,语速之快,亦如他的剑一样丝毫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剑者刚正不阿,是为正直;柔韧不曲,是为有度;入鞘而无锋芒,是为谦逊;出鞘而正法制,是为侠义;贴身而护主,是为忠勇;即无枪戟之凌厉,又无斧钺专横。君子如器,直且中庸;君子好器,冷而无动;君子执器,炁弥天罡;如器断玉,温婉有常。书曰:诚见好器,如遇君子;如见古器,浩乎而供如夫子也。”林殊并未被周必武的气场压得说不出话来,仍儒雅且不失风度地说道。
    “哼,好一个君子如器,笑话,古今多少人命归剑下,又有多少人佩剑而杀人,君子之道,便是杀人?剑术就是杀人的技俩,剑就是杀人的凶器,不管他形状如何,也是为杀人而生。”周必武自是战场杀人无数,此番又看他何以解释。
    “器之所以为器,在于人用之也。器为良器,用之人恶,则为凶器也;器为凶器,用之人善,亦为君子也。夫剑者,形成于外,气涵于内,身心自主,断七情而灭六欲也,即怀仁德,不负典雅,儒学之道也。怀剑而寝,其身正心,其光明目,其寒醒神。斯君子如剑,学其正而不屈;得其光而不晕;嗜其寒而静心。或待时日,气破形于外,清静融于乾坤之间,超凡而脱俗,为天下之良器也。”林殊再说了大堆的话。
    “好,既然如此,我便用我的凶器,来领教一下你的君子之器。”周必武见林殊说了这些话,不知如何回答,便有些气急败坏,将方才握着的剑再次提到胸口,剑尖直指林殊。
    “那你我叔侄便来个君子之约,我输了,一切听叔叔的。但叔叔输了,便听侄儿说下去,至于如何选择,一切也在叔叔,侄儿绝不干预,只求叔叔保密就好。”林殊将握着的剑垂直贴在地面,剑尖离自身脚处也就一两寸而已,而自身心中仍自信满满,面对周必武的杀气也面不改色,好似游刃有余一般。
    “好。”简单的一个字,被周必武硬生生的咬出了气势,话音还未落,周必武便已到了林殊面前。
    眼见剑尖要刺中林殊,林殊用脚一踢自己垂着的剑,剑身瞬间弹了起来直向周必武胸口划去。周必武见此,立马收剑回身,躲过了划来的剑。而林殊乘机抓紧剑柄,眼神亦变得坚定了许多,做出来严肃对战的模样。
    周必武也在此时再度调整好了状态,此次是双手握剑。正当要再次挥剑的时候,周必武看见林殊手臂衣衫破了个洞,上面还沾着血迹。洞破开的痕迹明显是被剑划伤的,但想也不可能是刚才伤到了。但此时他也不敢细想,比较通过刚才过的两招,周必武便知道林殊是个剑术高手,与高手过招,切不可大意走神。于是有开始严谨对战。
    林殊并未乘周必武多想的时候偷袭,见他挑战好了状态时,便做好出剑的准备,二人又再次对剑,只见密室内刀光剑影,乒乓的碰撞声亦弥漫着整个密室,长时间内未曾停歇。
    ……
    半个时辰后,密室已是一片狼藉,此时林殊和周必武已经歇了下来,两人躺在地上,已是精疲力尽,衣衫也各破了几处,剑也到处都缺了口,显然是不能用了,但两人似乎并不关心,密室内恢复了静谊,但已无肃杀的气氛了。
    “叔,来,喝酒。”只见林殊起身去抱来最后一坛酒发放在周必武面前。
    “好,喝。”周必武起身坐着,提起酒坛猛喝,间歇几口后,便将酒坛递给林殊,说道:“痛快,痛苦。”
    林殊接过酒来,也是一顿痛饮,但此时却未说半句话。
    “茶也喝了,架也打了,酒也饮了,也歇息够了,我该走了。”说罢,周必武便直接起身站了起来,把已经千穿百孔的佩剑插回剑鞘,随即慢慢的向密室出口走去。
    “恕侄儿不送了。”林殊继续饮着酒。
    “嗯,不送,不送。”话音落了,周必武也出了密室。
    ……
    “唉,有得去讨酒了。”林殊先是在屋顶直勾勾的目送周必武离林府。随后林殊看了看手中的空坛,不由得叹了口气。最后转身跳下屋顶。
    “哦,对了,明个还得去找个好裁缝给我做身衣服。嗯……不对,该是几身,不然估计不久就没得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