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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纳闷, 尚未婚配, 留在宫中?
怕是不太合适吧?
皇帝却又补充了一句:“若是东瀛来使, 想挑战大昭男儿, 朝会后大可去演武局下战帖。今日,朕只为款待两位来使, 先不谈别的。”
但他的眼睛却从未在宗源的脸上移开过,那狂热的神色,让宇文琝想起了自己有一段看陆含之便是如此。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他的父皇年近半百, 怎么可能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产生这样的情绪?
但自古帝王从不缺妃嫔,哪怕即将故去,每年也会从民间选大量秀女入宫,以充实后宫。
像宗源这种姿色的小郎君,皇帝能看上,倒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为什么在看到宗原的脸后,就露出这种狂热的情绪。
很快,宗源便被人带了下去。
既然皇帝发了话,那自然是带给皇贵妃安排住处了。
后面的一应招待,倒是如常举行,只是皇帝那着急结束的神色,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怕是这位和亲的宗源,要入后宫了吧?
招待完东瀛来使,朝会便算散了,至于正事,会再安排时间谈。
散了朝会以后,林相和宇文琝陆煦之一同出了前延,直到走得离众大臣远些了,林相才道:“皇上,怕是又要搞眷恋故人那一套了。”
陆煦之皱眉:“什么意思?”
宇文琝却忽然明白过来了,问道:“林相是说,这位宗源世子,长得其实是像三生陵里那位?”
两人同时看向林相,见林相点了头,众人便都明白了。
原来如此,难怪刚刚皇帝的神情如此狂热。
一个被他眷恋了二十几年的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是青葱美好的样子。
没有他们后来发生的一切不幸,没有他临死前的求助无果,更没有他后来悔恨终生的抱憾。
那个人就站在那里,活生生的站在那里。
如果一个人愿意自欺欺人,完全可以把他当成一个替身。
据宇文琝对自己父皇的了解,这事儿他完全干得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他突然想笑,上一世宇文明极夺嫡成功,被杀的是他的父皇。
这一世自己杀了宇文明极,父皇活下来了,却出了这么一个事故。
真不知道他阻止宇文明极杀皇帝这件事,是对了还是错了。
但,他坚信,一切不以自途得来的东西,最后都会受其反噬。
哪怕过程再坚辛,他也必须维持住这个好不容易维稳的大昭。
宇文琝道:“不论如何,东瀛这个时候送一个和三生陵那位一模一样的人来,绝对不是巧合。”
他才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一个人与另一个人长那么像,甚至连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像,而且偏偏被人送到了皇帝的眼前。
如果这不是安排好的,打死他都不信。
那么既然是安排好的,就必然有其阴谋在里面。
宇文琝想回去问问陆含之的意见,却发现陆含之并不在府里。
他叫来家里的管家问了一句,说是带着小王爷和六公子一起去了庄子上。
左右现在无事,宇文琝便和陆煦之一起骑马去了。
宇文琝疑惑的看向陆二哥,问道:“陆二哥不去和那个东瀛来使应战吗?怎么也要去?”
陆煦之头疼道:“其实不是很喜欢和东瀛人打架,他们打架不但要别人的命,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打架狠戾是一个特色,陆煦之并不想打。
不是打不过,是不想应付。
除非他答应自己,输了不要切腹,自己倒是愿意与他切磋一二。
再说宗源入宫后,戎贵妃见他的第一眼便被惊到了。
她是与尹平梧前后脚入府的,和他相处的时间自然很长。
当时一见到尹平梧,戎飒便知道自己只是那个添头。
尹相的平公子,真的太好看了。
在含之之前,他才是京中赫赫声名的第一美人。
他是尹相的嫡长子,按说,极少有将嫡长子养成小郎君的。
怪就怪在尹相的这个嫡妻,是个短命的商户女。
虽也是大户人家,但她并非皇商出身,只是普通商户女。
古代仕农工商,最是瞧不起商人。
至于瞧不起商人,为何还要娶她为妻,其中又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事。
于是,一对怨偶,就这么凑到了一起。
尹相的这位嫡夫人,也是个名动四方的美人,生了个儿子也妥妥的随了她。
只是可惜,这位夫人是个短命的,在尹平梧三四岁上便没了。
临死前,她只求了尹相一件事,就是将她的儿子养成小郎君。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知道,没了她这个嫡母,尹相续弦再生了嫡子,肯定会就家产问题争执。
高门大户,为争爵位家产闹出人命的不在少数。
没有母家护佑,尹平梧能否平安长大?
她托着不咽气,只为让尹相答应她这件事。
最后尹相总算是点了头,答应了她。
可这一个点头,却是将这个孩子送上了另一条不归路。
人说天妒美人,尹平梧母子,当真是命苦。
好在,尹相对这个长子,倒还是疼爱的。
安排他进宫做了太子伴读,自小两人青梅竹马,互生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