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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卿云走到膳厅时,本想让元青去看看封寒他们,结果可巧,封寒与符玉山也带着万俟未禄、戎昊穹往这边走来。
封寒已从元新那里知晓慕寒烟来府的事,见着人也没觉得奇怪。
墨卿云走到封寒跟前便自觉的递出手,封寒也随之握住,看向万俟未禄两人。
“这是卿云,卿云,这位是禄公子。”
封寒因着有慕寒烟在,并未暴露出万俟的姓氐,万俟是复姓,本就比较少,而苍魏国皇族复姓万俟,这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慕寒烟虽是琉璃阁的人,但封寒对她并不信任。
墨卿云笑着对万俟未禄颔首见礼,“禄公子。”
万俟未禄上次在鄑城对墨卿云印象就还不错,“墨公子无需多礼。”
封寒牵住墨卿云捏了捏手,“进去吧,用膳,已经不早了。”
一行人进了膳厅,待落座后,下人们陆续送上了腊食,一顿饭吃的都挺沉默,唯有封寒与墨卿云偶尔交头接耳。
饭罢,慕寒烟便缠着梁尘,以要谈事为由把梁尘叫走,暗落自然没法跟着。
墨卿云心中记挂着暗落的事,封寒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直觉有点情况,“卿云,午后你与暗落玩儿,我与禄公子还有些事要谈。”
“嗯,你们去吧,记得让元新先送些点心茶水,免得你们谈起事来不知时辰,下人也不敢去打扰。”
“好,听你的。”封寒一直记着卿云说的这事,只是前面一时没想到
墨卿云放心的对他颔首,又对万俟未禄笑了笑,封寒离开后,墨卿云才与暗落回了小院子。
这个时辰,阳光有些刺眼,两人便去了小亭子歇息,元青端上了茶点也退了出去。
墨卿云看向沉默的暗落,开口道,“暗落,发生何事。”
暗落回过神看向卿云,有些不好意思的避开了眼神,“我
墨卿云再次肯定,暗落昨日定然是哭过,若是为着昨日自己差点走丢的事着实没必要,那自然是与梁尘有关,想到这,卿云心中咯噔了一下,难道是梁尘回绝了暗落,不对啊,封寒明明说过梁尘对暗落也是有心思的。
“可是因为梁尘。”
暗落深吸口气,他除了小时候,从未哭过,昨日哭过之后今早醒来眼睛便有些红肿,他知晓卿云能看出来,因此今晨才躲在偏院中不出来。
“卿云,昨日,昨日梁尘忽然与我说,他对我也有意,还说……还说要我相信他……说我们以后要在一起。”
暗落说的断断续续、支支吾吾的,但墨卿云反而松口气,原来是两人说开了啊。
墨卿云瞬间笑开,“这样不好吗,你得偿所愿了,真好。”话落,卿云才感觉暗落有些奇怪,“暗落,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暗落此时眼神未回避卿云,卿云才发现暗落眼中更多的不是开心,而是害怕。
暗落摇摇头,“卿云,我怎么这样做,怎么能喜欢梁尘,老阁主救我一命,我却这般断了他们家的香火传承,实在愧对老阁主。”
“还有梁尘,他真的喜欢我吗?会不会时时没想明白,只是觉得我可草乌怜,他当我是弟弟的。”
墨卿云起身坐到暗落身边的石凳上,抓住犹自摇头恐惧的暗落。
“暗落,你别这样,不是你的错,爱一个人是不由自主的,你看看我。”墨卿云摇了摇暗落,见他眼神看过来才继续道,“你会这样想,那我又如何,不是一样吗?”
墨卿云深深叹口气,这种事他不是没有想过,“暗落,你可知,即使到了现在,我也想过,若是王爷日后坐上那个位置,为了大潦的今后,不管是母后还是那些大臣们,都绝不会放任王爷只有我一个人,若是他们知晓府中的妾室只是摆设,他们定然会为王爷选新的美人,这些我都想过,我想过。”
暗落眼中满是疑惑的看着墨卿云,听他继续道,“就算我想过又如何,要我放弃站在封寒身边的权利,我不愿意,我不想他与别人在一起,只要想到若是我没有嫁给他,他会与别人成亲生子,我就痛不欲生,我无法接受没有我的他。”
墨卿云说着也有些激动,“暗落,你想吗?你问问你的心,若是梁尘娶了慕寒烟,你们就此分道扬镳,你只能从他人口中得知他的消息,再也无法陪在他身边,他的喜怒哀乐都与你无关,而你孤苦伶仃度过一
生。”
“若是如此,我宁愿死。”墨卿云这一句话说的掷地有声,异常坚定
暗落傻愣愣的听着,眼中又是盛满泪水,方才墨卿云的一字一句仿佛打在他心头,他不愿意,他一点都不愿意,就如卿云所说,若是如此,还不如一死了之来的痛快。
墨卿云见着暗落点头,伸手擦去了眼泪,再抬头看他时,眼中已变得清明。
“卿云,你说得对,我不该想这么多,明明……明明我心中就在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暗落深吸口气继续道,“我……我应该相信梁尘的……相信他可以做到他对我的承诺。”
墨卿云笑着重重的点头,“对,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暗落总算是松口气笑了出来,墨卿云也总算安心一些,拍了拍他,“别想那么多,梁尘既已向你表明心迹,你应该高兴,该想想以后该怎么做。”
说到这儿墨卿云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想起自己瞒着暗落的事,“暗落,其实……暗落对你的心意我知道的,上次王爷同我说了,那时我也替你担忧,可王爷把梁尘跟他说的话都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