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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前,封寒又下令已有子女的妃嫔可留在宫中待子女长大后另说,其余人全部遣散。
留下的妃嫔并不多,有些皇子公主还小妃嫔年纪也不算大,封寒只能下令让她们搬到一处,并安排工匠阻断了通往那处宫殿的道路,此举一出众人哗然。
德妃知哓后也并未说什么,只独自叹息了一声。
封寒又安排工匠把他和卿云住的正殿换了题字,且是他亲笔书写的“云清殿“三字雕刻镀金而成。
一应事项都在朝着封寒的安排进行,他除了要解决后宫的事,还有前朝的各项琐事,事务繁多,忙的到每晚亥时才能休息。
墨卿云心疼坏了,可封寒做的事他又帮不上忙,只能尽能力解决后
宫的小事替他分忧,并主动承担了礼部提交的登基大典的各项章程。
二月十六,梁尘和暗落先到一步,接待他们的事也是墨卿云来办。
墨卿云安排他们住到鄑城的楚王府中,回来后,已着人收拾规整了一番,从前离开的家生子也都迁了回来,有他们照顾梁尘暗落还有未到的楚天阔他们,墨卿云也能安心。
这曰,也是墨卿云住进皇宫以来第一次出宫,只是如今没有多余的时间供他玩乐,只能安顿好梁尘暗落,与他们闲聊了小半时辰便回了宫中。
过了两日楚天阔他们也到了,只是这回墨卿云也没空出去,只让易思源带话,由卓念好生招待他们。
日子一晃眼便到了登基大典那日。
封寒与墨卿云皆是早早起身,此次只能由着一堆宫女给他们更衣装扮,封寒倒还好,只卿云的冠服有些繁琐,但也是封寒亲自定的衣服样式和头冠款式。
封寒见到着装出来的卿云便是一愣,正红色的礼服、鎏金的头冠,显得墨卿云的小脸更加粉白,墨卿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封寒,封寒也同样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人,旁的像是都不存在一般,满心满眼只卿云一人。
一旁宫女们低头偷乐,只是元新眼见着时辰紧迫,硬着头皮出声提醒,不然他也不舍惊扰这二人。
“殿下,时辰不早了。”
封寒闻言回过神来,迎着走上前牵过墨卿云,墨卿云将手交给封寒,由他牵着出了云清殿。
众臣见着封寒和墨卿云二人一同出现,礼部官员掌管礼法,本该由封寒来做祭天祭祖等各种流程,可他们这个新上位的皇上根本不技章法来办,一早便下了令,今曰便要同墨卿云一同拜祭苍天、拜祭祖宗。
礼部上下悄无声息不敢阻挠,就连有些老臣知哓了向封寒进言,封寒全当听不见一般不予理会,此时便不了了之以致到了登基大典这天。
封寒也如他所想,一直牵着墨卿云走向祭天台。
墨卿云心中也知晓此举不妥,可此时更不会反驳封寒,只压下心中疑虑,跟着封寒一步步朝前走去。
周围不止站着文武百官,还有来观礼的亲人好友,墨卿云知道,卓念、暗落他们就在一旁看着。
这条路像是忽然变得漫长起来,四周也变得安静,早春的凉风吹拂而过,墨卿云看了一眼身旁牵着自己的人,封寒若有所感微微侧头与他对视。
良久,两人相视而笑,晨早的第一道光线便是在此时洒落在两人身前,指引两人走向祭天台。
高台望远,两人随着礼官的言语虔诚祭天,祭天后,封寒再次执起卿云的手牵他前去祭奠先祖。
一场繁琐的流程下来,墨卿云竟是不知疲倦,像是从被牵着的手传来许多信念支撑着他。
仪式过后,两人坐在正殿接受文武百官朝拜。
这之后,封寒下达了旨意。
凡官员,当以身作则、为民分忧,去崴灾害当引以为戒,各部当严查各地官员,从今后凡任期满三年者以百姓口碑、地方贡献为核查指示,调任至其他城镇或推举进朝。
因去岁发生的事耽误了科举,今岁秋再次举行,今后依旧为三年一次科举,但各地官员、各地学者当举贤任能,若有人才举荐核查后可破格录取。
朝中官员都知晓,封寒这是打算启用一批新人,毕竟此次牵连了许多人,如今还在刑部关押着等候处置。
众人也在等封寒对那些人的处置态度。
封寒倒也未让他们等多久,第三日便下了旨,大皇子封文曜毒害明崇帝、意图谋反,假传圣旨,置黎明百姓于不顾,虽最终并未得逞,但罪不可恕,特赐毒酒一杯。”
这个旨意,封寒特地让人在明崇帝面前念了一遍,明崇帝躺在床榻上毫无生气,闻言也只能侧头眼神锐利的看着宣旨之人。
封寒并没有去见他,自那次之后,再未见过,他也遵守了他的诺言,让明崇帝活着见证其他人的后果,这一切将是他余生的回味和悔恨。
当封文曜接到旨意时,只傻傻的对着墙壁不言不语,传旨的人带来了毒酒放到他面前,他看着眼前的酒杯,这一刻,该说他已等了许久,从最初的不甘到最后的平静,他也不知自己这些年在争些什么。
封文曜被关押牢中已是两月有余,此时浑身凌乱不堪,对面牢中被牵连的高康盛等人一直在怒骂他,骂他无能,骂他难成大事。
封文曜听着这些谩骂已是许久,恍然回神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只是旁人眼中的笑话。
伸手拿起眼前的毒酒,一口饮尽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