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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止澜:……
不用祁璟解释,他就知道眼前这个是什么东西了。确实不是普通的猫,是用灵力画就的用以传音的符咒。看祁璟的样子就知,定然是他的符咒。
晏止澜脸色一沉,喝道:“七星。”
七星瞬间化作一道灵光重新回到他的体内。
祁璟挠挠头,讪讪道:“那个,第一次做,不熟练,我给忘了。”
自从那次见过晏止澜用来传信的鸟之后,他内心羡慕极了,就暗搓搓的自己试着做了一批传信的符咒。因为不熟悉做起来嫌麻烦,祁璟埋头画了两天也就只做成功了三个而已。
一个送给了对他视若自身性命的福佑,一个则看在郑铮救他一命的份上送给他,并允诺了他一件事,最后一个自然是带在自己身上。为的是以防万一,若是再遇到上次那种陷入危险之地、身旁却无人传信的情况下,放出传信符咒,也好有个照应。
祁璟摸摸自己怀里的那张传信符,眼下福佑跟他同在宫中,应当不会用这种方式叫他。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是那郑铮找他。
祁璟捏了捏小黑猫的耳朵,小黑猫抖了一抖,口吐人言,发出的声音确是郑铮的。
郑铮仍是那副怯怯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君上,君上曾允诺小的一件事,不知现今可还作数?”
传音符只能传音,不能对话,郑铮自是懂得,也没有等祁璟回答,过了一会儿,又接着道:“小的本不该仗着君上仁善求君上的恩典,只是郑府如今陷入危险之地,人心惶惶,小的无计可施,只得大胆求助君上,请君上救郑府救郑家于水火!”
说到这里,他已然哽咽,泣不成声。
祁璟听得一脸茫然,转头问晏止澜:“郑家发生什么事了?”
晏止澜摇头,他自那日离开晏府之后便跟着祁璟回到了宫中,虽然静伯会偶尔传信过来告知他晏府和小靳黎的近况,但是他碍于自己身在宫中多有不便,也避免给祁璟惹麻烦,是以极少与外界联系,对于宫外之事更是所知甚少。
他盯着传音的小黑猫,道:“等他说完。”
这么一打岔的功夫,那边郑铮的情绪显然已经平复的差不多了,他轻轻的抽了抽鼻子,接着小声对祁璟道:“家主前几日突染急病卧床不起,请了大夫来看说是中了剧毒。大夫说这毒深入脏腑,已是救不得了。除非无双圣手肯出手,尚有几分生还的希望。小的四处打探,听闻无双圣手如今正在宫中……”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祁璟听到那边传来几声血肉撞地的重重的闷响,略一思索便知,想必是郑铮怕他不答应,磕头求他。
果然,下一刻,他听到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有人惊呼道:“郑铮!你在干什么?”
郑铮微弱的辩解道:“没、我没干什么。”
又有人像是发现了什么,吵嚷起来:“你还说没干什么?我方才分明看到你在磕头!”
“他在给谁磕头?他是不是疯了?”
“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在做法诅咒家主!”
郑铮惊慌失措的声音夹在其中,很快被淹没了:“我没有,我没有诅咒家主。不是我……”
“好啊!我这就去禀告夫人,让夫人治你的罪。”
……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起来,祁璟凝神仔细听了几遍才听到郑铮又说了什么。
想必是趁着旁人不注意,郑铮快速对着传音符说道:“小的不敢居功,然请君上看在小的曾救过驾的份儿上,求君上救家主一命……”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你这个下贱东西!”
接着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那女声恨恨道:“当初我就不该心软,让郑彪留下你!你害了你那下贱的娘不够,还要来害我的夫君吗?”
祁璟正在想这个彪悍的女人是谁,旁边晏止澜静静道:“是郑家主的夫人。”
经他这么一提醒,祁璟终于想起来了,可不就是那个坊间传言中比郑家家主还要厉害的正室夫人狄氏吗?
这个狄氏家世显赫,家中门楣比郑家都要高上几分,嫁给郑彪算是下嫁。不仅如此,她本身为人也很是要强,连修为都比郑彪要高上一截。郑彪武力家势皆不如对方,只得夹着尾巴做人,对狄氏言听计从,从来不敢反抗一二。别看郑彪四处留情,那都是背着他夫人来的,要是敢在他夫人面前胡来,少不得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
若说祁璟之前对这个狄氏毫无所感,如今听着她盛气凌人的语气,再加上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人的性子,微微有些不耐起来。
那边郑铮犹在竭力为自己辩解:“不,我没有,夫人……”
“啪!”
回应他的又是一记清脆的清脆的耳光,狄氏这记耳光用了十足十的灵力,打的郑铮头晕耳鸣,半张脸都肿胀起来。
祁璟似乎能透过声音看到那个趾高气昂的女人,面带厌恶的看着伏在脚下的郑铮,冷冷道:“把这个贱种给我押到水牢里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给他饭吃。都听清楚了吗!”
郑家的家仆唯唯诺诺的应着。
祁璟听着浩浩荡荡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想必是那狄氏带着人走了,郑铮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微弱到:“去找君上,求、求君上救、救家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