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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凶手的动作太多了,过程中被人发现的概率会增加。我认为他不会这么做。”
“第二起案子同理。教鞭、天平、椅子,这三样教室里可以找到的东西,恰好可以用来模仿正义女神。可是这种‘巧合’真的存在吗?万一死者古副班身上的塔罗牌,上面有着难以模仿的意象呢?”
“比如我抽到的【倒吊者】,是一个人双手被反绑、倒吊的形象,模仿这张牌的话,也会用到绳子。但昨晚进屋前,玩家们互相搜过身,真凶没可能把绳子带进来。这种情况下,真凶怎么模仿呢?他怎么能知道,古副班身上的牌一定就是【正义】呢?”
“换句话说,真凶如果事先并不知道古副班身上的塔罗牌是什么,他怎么能保证,教室里的东西,一定可以被他用来模仿呢?”
杨夜思忖片刻,道:“有一种可能是,凶手决定杀赵数学后,约他去花坛的时候,顺口问过他抽到的卡牌是什么。赵数学没想太多,就直接告诉他了。但……”
杨夜紧跟着摇了摇头,道,“这种情况只适合赵数学,对于古副班来说,是不太可能成立的。”
顾良点头:“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赵数学可能没戒心,凶手也敢问他。但古副班不同了。首先,古副班去过图书馆,知道去年跟塔罗牌有关的连环杀人案;其次,咱们班的连环杀人案也开始了,并且死者赵数学身上就有塔罗牌。”
“由此,塔罗牌与凶杀案相关联,人人被问到塔罗牌,肯定都会多想一下——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问我、我的牌是什么?他不会想杀我吧?
“所以真凶如果去问古副班,古副班肯定会有所怀疑,继而拒绝告诉他。这点真凶当然也能想到,所以真凶其实也不太敢去问他,怕暴露自己。”
杨夜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果排除这种可能,真凶事前并不知道两个死者身上的牌是什么。那么,两起凶案现场的带血塔罗牌,就是凶手自己带过去的。”
“他订好了凶杀计划,并根据他的计划选好了方便他模仿的塔罗牌,再带到凶案现场。”
杨夜看向顾良,问:“你刚才数这里的塔罗牌有多少张?”
顾良道:“14张。塔罗牌一共22张,当时我们8个学生,各抽了一张,剩的正好就是14张。因此,我真凶确实应该替换过塔罗牌。我得修正一下真凶的行动线。”
顾良拿出笔记本,一边记录一边道:“7月23日上午,你让我们抽牌,把剩下的牌放到了讲台下,所有人都看见了。”
“7月24日,第一起案件发生。这日上午,宣布模拟考成绩、召开誓师大会,真凶有了杀人的念头、并开始制定计划。”
“也许正因为他事先知道马清洁什么时候不在屋内,还知道她房间有绳子,于是开始翻阅你发给我们的塔罗牌说明册,查找哪些牌面的内容,是可以用绳子进行模仿的。”
“下课去食堂前,他应该是顺走拿走了那盒塔罗牌,然后找了个地方找出那张牌。”
“倒吊者这张明显用到了绳子的牌,我抽到了,他没有找到。所以他凑合着用了【恶魔】牌。恶魔牌上奴隶是用铁链束缚的,他用绳子替代铁链,意象大概能到位就行。”
“杀人之后,真凶从死者赵数学身上找到了死者原本拥有的牌,将恶魔牌与之做了交换,再帮他的尸体绑成了恶魔牌上奴隶被绑的样子。”
“他恶魔牌放到现场,而将死者原本拥有的那张牌放回塔罗牌的牌盒里,最后把盒子还到讲台下。被替换后的塔罗牌,仍然是14张。其余人就不会发现端倪。”
“真凶最初是从教室拿走了所有牌、还是只是拿了部分,又或者,他是在教室里选好了一张恶魔牌,只带走了这一张牌,后面再只放回了被替换的、属于死者赵数学原本的那张牌……这些细节可能有出入。但大体上是这样错不了。”
杨夜接过话顾良的话,再道:“那么对应到第二起案件,我们可以确定真凶那边有一个逻辑是,他是结合教室里现有的工具,来思考哪张牌是可以被用来放在凶案现场的。”
“椅子、天平,这些东西教室都有,当然是正义牌最合适。虽然宝剑找不到,但可以用教鞭代替。所以他最终在剩下的14张牌里挑选出了【正义牌】,在杀人后,他将【正义牌】留在了现场,而把死者原本在23号上午抽到的塔罗牌拿走,放到了讲台下的盒子里。”
“对。”顾良半眯起眼,略抬起下巴,瞧向讲台上的椅子。
“算上单独催眠李晓玉、让她盗钥匙的时间,凶手也许真正犯案的时间,只有20分钟左右。因此,他得想办法利用尽可能少的道具,并且他做的事情越少越好。”
“确认了凶手的这个逻辑后。在往下近一步推理之前,我们先来思考一下,这张椅子为什么会在讲台上。”
“诚然也许有一个很明显的原因,是塔罗牌。正义牌上的正义女神,作为神、得俯瞰众生。但我仔细想了想,背后还有其他原因。而那个原因,才是最关键的。”
“杨夜你看,咱们教室层高非常高,而讲台并不是特别高。我站在讲台上,也要把手臂彻底举起来,才能够着风扇。”
“第一种可能,真凶的个头相对矮小,光站在讲台上还够不着风扇,于是他还需要一把椅子。把椅子放在讲台上,爬上讲台,再踩上椅子,他才能把那个遥控器藏到风扇叶上,之后他懒得把椅子放回原位,所以直接把尸体摆了上去。只不过尸体最终滚落到了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