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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一抹冰冷的寒芒在秦天眼里一闪即逝,他悄悄举起手,下达了行动的手势。
    哗啦
    仿佛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被黑暗很好地掩饰起来的无数道黑影,从秦天身边掠过,冲向了那座灯火通明的别墅。
    不多时,空气中便传来高声的大喊——
    “敌袭!”
    “有敌袭!!”
    伴随着轰鸣的声响,滚滚烟尘从别墅的一角冒起,却是外面的围墙被炸开了一个大窟窿!
    秦天将视线重新移到三楼客厅,那个男人似乎被惊动了,从沙发上站起,不一会儿便离开了秦天可以看到的视线范围。
    ——王磊!
    几乎是要咬碎牙齿的力道,一抹恨意盘旋在眼底,挥之不去。
    “少爷。”
    非常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从他身边的俊美青年口中传出。
    秦天摇了摇头,目光看向前面陷入一团混乱的别墅,低声道:“我们走吧。”顿了下,侧头。
    “注意安全。”
    听出他话里的关心之意,社伊微微笑了一下,嘴角勾起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柔儒雅。
    “是,少爷。”
    ……
    充满女孩子风格味道的卧室里,郑雨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猛地从床上坐起,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拖着一双凉鞋就打开门走出房间。
    客厅开着灯,郑雨薇有些意外看到坐在这里的卫茂平,毕竟平常他总是睡得很早。
    听到有人下楼的声响,卫大叔抬了抬眼皮,视线在郑雨薇身上划过,不发一言。
    只是看到他的郑雨薇倒反射性地问:“秦天和社大哥呢?”
    脱口而出的话收不回来,郑雨薇只好默默闭上嘴,都这个点,应该都去睡觉了吧,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指针刚好指向十一点。
    不期望卫茂平会回答自己这个愚蠢问题,郑雨薇重新走下楼梯,她有点口渴了。只是,当她刚想要迈开脚步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阵恍惚,那感觉就像是视野里的东西全都重影了似的,伴随着钝钝的晕眩。
    怎么回事——
    郑雨薇紧紧抓着楼梯的护栏,一手捂着额头,眉毛死死地蹙起。
    似乎天地都在旋转……倏地,一阵脑袋像是要炸开了的疼痛突然而至,有什么东西想要拼命挤进脑海。
    那是、什么……
    郑雨薇并不知道,此刻她的脸色是那么的惨白,就像一瞬间褪去了全部血色,原本棕黑色的瞳仁也在不知何时变成了诡异的银色。
    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瞳孔一瞬间缩到了极致!
    还在钝钝刺痛的头脑,郑雨薇却完全顾不得了,她惶恐无措地跑上楼梯,三步恨不得并作一步,来到社大哥的房间门口处,倏地推开门——
    没人!?
    怎么会没有人呢!?
    人都去哪儿了!?
    如此猛地一圈扫视下来,郑雨薇脸色苍白,想也没想便跑向旁边属于秦天的房间,蓦然拉开那道门扉——还是没有人!
    不知想到了哪种可能,郑雨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没了一丝血色。
    脚步踉跄地后退了几步,郑雨薇冲下楼梯,双手撑在茶几边沿,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卫茂平,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至于颤抖。
    “告诉我,社大哥……和秦天,去了哪里?”
    “……”卫茂平微微皱眉,有些诧异她的举动。
    郑雨薇闭了闭眼,抓着桌沿的手指有些不受控制地缩紧,她看着卫茂平,一字一顿地说道:“预言,我看到了预言!”
    不明白不了解在她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只是那突然挤进脑海里的画面,让她惊恐。
    卫茂平站了起来,表情严肃,“你看到了什么?”
    ……
    一旦下定决心,就是开始有条不絮的准备工作,秦天对所有人都做了隐瞒,包括卫茂平,包括郑雨薇,也包括社伊,他想自己行动。
    只是社伊看穿了他的表面,也看出了他的坚决,所以社伊也帮着他隐瞒,条件是行动的时候他也要去。
    他是属于少爷的管家,他们签订了安德利斯合约,少爷在哪儿,管家自然也必须在哪儿。
    不过秦天并不知道,真正被瞒住的其实只有郑雨薇一个人而已,也许是她有些信赖于那所谓的剧情了,毕竟现在距离那原著的结局还尚早。
    在卫茂平面前,秦天果然还是太幼嫩了,他的每一招每一式,哪里不都是卫茂平教出来的,在某次日常训练刚开始的时候,他就看出了他的那点小心思,只是一直都没有拆穿罢了。
    卫茂平知道这小子压在心里的仇恨太沉重了,所以在他想要隐瞒的时候他装作了没看到,只是这并不意味他就能放那小子独自一人去冒险。
    和那小子处久了,他倒也生出了一点师徒之情。
    在社伊找秦天坦白的那个夜晚,卫茂平率先叫住了他,手里捧着热腾腾的肉粥,往楼梯口走去,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卫茂平交错而过。
    “虽然我不觉得报仇是一件傻事,但如果是没有脑子的行动就很愚蠢了。”
    社伊顿住脚步,没有说话。
    白炽灯下,只有一站一坐,背对着背的两个人,电视的声响似乎一下子远去。
    “我和秦庄从小就认识了,那时他就是个永远穿着整齐干净且待人有礼貌的好孩子,考试也总是第一,是老师眼里的好好学生。而我则正好与他相反,打架、欺负同学,坏事干尽。但就是这两个仿佛永远都毫无交集的我们,却成了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