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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白衣胜雪的身影就立马显露在了自己的面前。
    此时的男人正面对着他的方向,一身风华,精致绝伦,不似真人的面孔依旧一如他当年初见一般惊艳,都是修士,但好像时光对他格外的优待,叫人根本就寻不到他那张完美的脸上的一点瑕疵。
    相比之下,当年还是个翩翩少年郎,现如今则成了个邋遢的糟老头子的自己,袁天玑的心里甚至连嫉妒这样的情绪都生不起来。
    但看见男人好好地坐在了这里,甚至连身上的锁链各种禁制都依旧完好,袁天玑还是在心里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紧绷的心终于松懈了些。
    眼角余光注意到这老道好似一下就松了口气的模样,叶恪登时就微微勾了下嘴角,但手下却依旧动作优雅地给面前的两只酒杯斟满了美酒,“既然来了,不若饮杯酒水再走?反正我这儿也几百年都来不了一个人,嗯?”
    而看着男人那副写意的姿态与毫不在意自己处境的模样,袁天玑刚刚有些放下来的心莫名地竟有提了上来。
    “不必,老道我还有要事要先去处理,就先行告辞了。”
    “这就走了?”男人微微抬起了头来,好看的眉头微微蹙了蹙,“罢了,人生啊,总是这般寂寞如雪的啊……”
    说着,便抬起举起面前的白玉酒杯,就将里头的美酒一饮而尽了。
    也不知是动作太急还是如何,竟然有两滴顺着对方的唇角缓缓滑了下来,只看得多年清心寡欲的老道袁天玑也下意识地心跳乱了一瞬,登时就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妖孽,随后挥手合上了十三层的禁制,就飞速地退了出去。
    “师父……”
    镇魔山外的绫星河几乎一看到袁天玑的出现,就立马迎了上来,而她的身后则跟着北斗派的掌门和各峰的长老。
    “老祖!”
    几人一并表情严肃地唤了一声,随后便急切地询问了起来。
    “可是那魔头有什么动作?”
    闻言,袁天玑抬头看了面前的几人一眼,许久才微微摇了摇头,转头看了身后的镇魔山一眼。
    他的感觉没有出错,他在通幽秘岛感觉到的那股即将消散的气息,还有在那名为楚焱的少年身上感觉到的那股子熟悉的味道,更甚至从自家小徒儿星河的口中打听来的种种关于那位楚焱的师父的线索……
    不会错的,应该就是那叶临渊的气息,但应该就只是一缕残魂,可偏偏就是那样的一缕残魂他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如何逃脱出来的,这太可怕了,幸亏那残魂已灭,否则……
    可是为什么对方会与一个那么一个少年扯上关系呢?还是那少年身上有什么机密不成,可他看他修为不高,心性更是一般,死了个师父就要走火入魔,如何能成大器,他的一具分/身一直注意着楚家的动静,听闻整整三月那少年都未踏出房门一步,更是日日噩梦不断,连累的父母担忧不已。
    他就不明白了,这样一个人有什么值得叶临渊图谋的?
    但该注意的还是得小心谨慎,老道一心向善,那少年若是愿意迷途知返,他也不是非要将其一竿子打死,更何况据他了解,那少年现在更是连叶临渊的真实身份都不知晓,说不定就是被他诓骗之人,还是可以引导至正途的……
    想到这里,袁天玑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暂时无碍,不必担忧……”
    随后看着众人大松了口气的模样,袁天玑顿了顿还是再次开了口,“注意一个姓楚名焱的少年……”
    “老祖?”
    “不必多问,我自有决断。”
    “是。”
    而这一边的叶恪眼看着那老熟人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便缓缓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就被,同时举起另一只,慢慢地品着。
    等了许久,团团的声音才终于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粑粑,幸亏回来了,不然……”
    “行了,楚焱那边如何了?”
    闻言,团团的豆豆眼中立马就泛起了点点泪花,“他可惨可惨了,我一直注意着他的动静,整整三个月啊,他都陷在粑粑死亡的痛苦当中,根本就走不出来,谁劝都没用不说,还天天做噩梦,而且每次都要被噩梦给惊醒,都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撑下去哦,没想到粑粑的死对他影响那么大,太可怜了,真的好可怜……”
    听他这么说,叶恪的眉头瞬间就皱了下。
    “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怎么不对劲了?”
    团团好奇地问道。
    楚焱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没道理啊,身为男主他根本就不可能是这么一个容易意志消沉的人,他的死或许会在当时给予他极大的打击,但不可能会影响他足足三个月这么久,更何况他当初还在他的耳边说下了北斗派镇魔山这六个字,这六个字就是希望,按照楚焱的性格和他现在对他的感情,没道理会耽误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而不往这个方向寻来,到底出了什么……
    才想到这里,叶恪的瞳孔突的一缩。
    “怎么了,粑粑?”察觉到叶恪神情不对的团团立马就飞了上来,着急地问道。
    闻言,叶恪放下手中的酒杯,口中深深地吐了口气出来。
    “消失了……”
    “什么消失了?”
    “通幽秘岛,我那储宝阁的……灵识……”
    说到这里,叶恪的眼神蓦地幽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