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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把自己的寿命分给你。”言末在心底说。
蒋云像是被他的举动吓到了, 一下子弹开去,生气的朝他看,可是招招手,蒋云又不情不愿的重新挪过来。
言末忍不住笑起来,这个青年有时候就像是一只敏感易怒的猫咪,总需要细心安抚宠爱,才能看见他最美丽的一面。
蒋云,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宝——言末突然有了这个极其清晰的感悟。
他原来的感情还有些模模糊糊,就像是漂浮在空中起伏不定的触角,可是现在,那些触角终于找到了目标,紧紧缠绕了上去。
他忽然就明白,如果错过,他将面对彻底苍白而无望的一生。
在那些错乱的记忆里,他不小心弄丢了他的宝贝,这一回,他一定要紧紧的抓住,再也不能失去。
蒋云就像是一棵从微末中生长出来的小树苗,总有一天能长成参天大树,只不过,在他还弱小的时候,那些乱石,杂草,还有边上歪斜扭曲着,还试图和蒋云争抢阳光的杂树,言末都会一一帮他清理干净的。
就从这个叫做言简的家伙开始吧,言末想。
这时候,言简的脑子里也转着各种恶毒的主意。
他左思右想,最终决定去搬救兵。
陆小姐对言家出的这桩意外,绝对会很感兴趣。
很多年前,言末的祖父和陆小姐的父亲定下了一门娃娃亲,对象就是言末的父亲和陆小姐,虽然只是长辈间的戏言,陆小姐从小到大,一颗芳心却时时萦绕在言末的父亲身上。
她从刚成年,就全心全意的等待着一场盛大的婚礼。
只可惜,言末的父亲去国外留了几年学,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个华裔女孩,并且坚持要娶这女孩为妻。
陆小姐受不了打击,几乎一下子疯了。
言末的父亲却很坚持,他对陆小姐从来就只是当做妹妹看待,并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也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娶她为妻。
长辈定下的娃娃亲?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个玩笑。
言家的长辈也施过压,但是终于无奈遂了言末父亲的意思,他们对陆家十分抱歉,也尽力做了补偿。
只可惜,陆家二女儿,从此以后就不太正常了。
她先是指望着言末的父亲和那女孩分手,偏偏眼看着他们踏进了婚礼的殿堂,后来他们有了孩子,那女人身体出了些问题,又指望着这女人早早死去,自己好作为续弦进门。
她就这么盼了十几年,痴狂得陆家那边都觉得丢脸,可怎么劝都没用,她甚至反而责怪自己的父母,没有逼着言家履行诺言,娶她进门。
慢慢的,她和自己的亲人也淡了,甚至很多年都没有联系。
每年逢年过节,陆小姐只想尽办法去言家小住,开始是用两家交好的陆二小姐身份,后来陆家警告过她,她又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言家一房败落的远亲遗孤,还把那孩子收做养子,依然腆着脸凑上去,眼巴巴的指望着女主人什么时候夭折,她好取而代之。
言末的父母都被这女人烦透了,后来干脆避了出去,她依然锲而不舍的等着盼着……
言末有了心上人,心上人还是个男人,言简相信,陆小姐听到这样的消息,肯定会很激动的。
果不其然,陆小姐第三天就赶到了意大利。
她依然穿着那身熟悉的黑色长裙,就像是时刻准备参加葬礼,灰白色头发高高束起,有几个不明真相的白人甚至还以为她是教堂里的嬷嬷。
她脸上刻薄的轮廓更深了,看上去冷漠而尖刻,就算是见到了好久不见的养子,脸上也没有一丝笑意。
“你说的那个男人在哪?”陆小姐一见到言简就问。
“他们现在住在一起。”言简马上回答。
“两个男人!”陆小姐尖刻的笑出声,“大约是言末那个下贱妈带给他的糟糕影响,竟然喜欢玩这种荒唐的游戏!做为长辈,我要来好好管束他的行为,免得给言家蒙羞。”
言简在边上附和的连连点头。
陆小姐脸上浮现出一抹极短促的兴奋:“她的儿子犯了这样的错误,她又有什么资格继续做言家的主母?”
言简继续点头。
陆小姐从短暂的失态里很快的缓过来,吩咐司机:“带我去郊区的维尔埃里庄园。”
言简马上说:“母亲,他们现在没有住在那边,言末在城里还有一幢公寓。”
“他怎么能忍受乱糟糟的城里,”陆小姐嫌弃的嘟囔了一句,“果真同他那个毫无品味的母亲一个样子。”
她想了想:“还是去维尔埃里庄园,我先去见一个老朋友。”
陆家曾经也风光一时,在世界各地都有庄园宅邸,只不过后来有些落魄了,虽然祖宅老屋这边还尽力维持着原本的气派,但是海外的产业都慢慢变卖了出去,这其中也包括这个维尔埃里庄园。
陆小姐少女时期,就在维尔埃里庄园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陆家和言家都是在海外闯荡的华商,交集本来就不少,言家当时也接下来陆家不少的产业,后来言末在这边买下了一个时尚品牌,维尔埃里庄园便作为庆贺的礼物送给了他。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么多年过去,维尔埃里庄园的管家,就是原来老管家的儿子,陆小姐的一位老朋友。
少女时代的陆小姐,也曾是一位顶顶出色的美人,只可惜美人易老,她的心态又出了问题,才落得这一幅刻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