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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那幅画的影响犹在,苏钥作为陪同张叔和金总而来的人,不仅没有为金总感到高兴,反倒心底也隐隐地生出了一丝嫉妒。
    这样的一个美人,碰到金总这般肥头大耳,五短身材的男人,实在是糟蹋了。
    站在台上的主持人简单地总结了一下这次的拍卖会后,就按下按钮,让藏品台上的玻璃管从升降台上降下去。那横卧的美人缓缓消失在众人贪婪的视线里,在场的人都禁不住发出了一声惋惜的感叹。心脏都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攥住了,涌出一股苦涩的无力感。
    唯有金总的脸上仍然洋溢着兴奋。这幅画已经被他买到手了,现在暂时退下去也好,免得别人总惦记自己的东西。
    最后一件藏品卖完,拍卖会就此散场。各位买家,还有他们的助理,以及保镖一类的人物,汇成一股洪流朝着门口的方向涌去。
    苏钥和张叔是跟着金总一起来的,因此散场后,他两人也在拍卖行后台的门外等着金总付款取画后出来。
    站在一旁的张叔十分沉默,一脸的忧心忡忡,似乎在想些什么。苏钥能够理解他,毕竟听张叔说,他跟金总是关系不错的好友。现在金总买了那副很有可能有问题的话,张叔自然是不能放心的。
    苏钥想了想,提出建议:“张叔要是真的担心,不如找天师帮忙镇压一下那幅画里的人?”
    他已经亲眼见识过金总的不听劝了。既然不可能让对方放弃那幅画,不如直接从那幅画下手,说服金总给美人图作作法,这样可能要容易些。
    张叔听完若有所思。
    两人正在说话间,金总出来了。他带的有保镖,却没有使唤对方,而是自己亲手拎着保险箱,喜气洋洋地和张叔,苏钥两人一起上了车,还把保险箱牢牢地抱在怀里。
    等到车发动后,张叔斟酌了一会儿,试探着开口道:“老金啊,你这次买的美人图好虽好,但是要不要让苏小友给你相看相看,作作法什么的?”
    苏钥没想到张叔点到了自己。他一脸诧异地望过去,就见张叔跟自己使了个眼色,神情严肃。苏钥只能点了点头。
    他虽然从来没有真正当过天师,帮别人处理过这种事。但是以前在寨子里的时候,所有的理论知识他都跟爷爷学过了的。
    简单地帮忙镇压一下,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金总当即激烈反对:“有什么好看的!刚刚你们不都看过了吗?!老张我跟你说啊,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谁都别想染指!”
    张叔早就料到他这个反应,连忙摆出和气的笑意,耐心地劝说:“你别激动,你先别激动!我们也没说这美人图有什么问题,我们这不是关心你嘛。你看,之前雍地那富商,你也不是不知道。虽然他的死和这幅画可能没什么关系,但是防患于未然嘛。”
    他说到这里,又继续道:“花了这么大价钱买回来的好东西,当然要好好享受。但前提是也要安全,有命去享受啊。苏小友只是给你看看,为你上一层保障。你要是不放心,就让保镖堵在门口和窗口。就算你信不过我,以我和苏小友的体格,哪里逃得出去?”
    美人图锁在保险箱里,暂时看不见,金总发热的大脑也就稍微冷却了一点下来。他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么个理儿,有钱花也得有命享受。因此他勉强点头同意了,但还不忘警告道:“别动什么歪脑筋!”
    张叔和苏钥都连连称是。
    两人坐着金总的车,一路进了金总的别墅。别墅很大,装修充满了暴发户式的金色审美,看起来颇有些晃眼睛。
    金总让跟来的保镖一人守在楼下他房间的窗户口处,一人随着他们上楼把守在门口,还有一人就站在房间里,不允许看画,只能盯住苏钥和张叔两人。
    张建军眼看着多年的好友这么防备自己,心里其实有点说不出的难受。但是回想起那幅画,他又觉得老金现在的做法也算情有可原。没能劝下对方不买这幅画,那他总要为老友的生命安全想一想。
    苏钥转了转手上的手链,又摸了摸衣领里的玉佩。这是爷爷留给他的东西,可以保证他的头脑清醒。但是通过刚才的拍卖会,苏钥发现这些还不够,他又从西装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张薄薄的清心符来,贴在自己的胸口,以此来最大限度地保证自己的神智。
    由于张叔的决定很仓促,苏钥除了这些随身的东西外,什么也没带。金总就叫人把屋里的黄纸,朱砂和毛笔,还有可能用到的各种各样的器具都拿了出来。
    苏钥简单地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势,当场握着毛笔,蘸着朱砂,连写了好几道符咒。
    等到一切准备完毕后,金总颤抖着双手,将卷轴挂在了墙壁上,然后缓缓地展开来。
    画面上仍然是他们熟悉的那一幕,美人横卧在桃花树下,神态容貌栩栩如生。在昏黄的灯光下,苏钥甚至隐隐看见画上人的嘴角,露出了几分俏皮的笑意。
    那种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心脏咚咚直跳,热血当头的感觉又回来了。好在经过胸前发烫的玉佩,闪光的手链,还有清心咒的加持,苏钥这次保持住了足够清醒的理智。
    他抬手一道符,那用朱砂画咒的黄符就飞驰而去,直直没入了画中。瞬息之间,在场三人就见一道铁链出现在画中。这道铁链一端系在桃树上,一端却系在了那美人的脚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