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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臂的男人还未开口,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明明吓得面色如土,舌头打结,却出了声:“真、真的?”
聂池转头看向那个少年,情真意切道:“真的。况且钱教主是何本事你们还不了解?如果你可以将钱教主带到此地,我一高兴啊,不止饶你们一命,还会送你们一份大礼。”
聂池看出来少年动摇了。
少年看向断臂的男人,希望能求得大哥的去找教主来的认同。
男人脸色苍白,除了失血过多之外更多的是害怕,而他并非是害怕青面獠牙来这里会败给慈眉善目,而是害怕青面獠牙看到他们这幅窝囊样会立刻宰了他们。
可就算如此又怎么样,慈眉善目也可以立马宰了他们。
不管选择哪条路都是死,那还不如有骨气的死。
断臂男人如此说着,挺直了背脊:“谁也不准去。”
少年显然没想到男人会给予这般的回答,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大、大哥。”然而,未等少年再说什么,断臂男人就死在了他的面前。
断臂男人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口刀,死不瞑目地咽了气。
“二、二哥?”
一直沉默不语的另一个虬髯大汉狠厉道:“大哥,你想现在死也不要扯上我们,我还想多活一些时候。去找教主来。”
“……是、是!”
少年说完后还看了聂池一眼。聂池已经擦完了剑,重新入了鞘,还对着周围的人友好地挥挥手,表示大家不要担心,不要慌张,他真就是闲逛来此,没想到看到了这般丧心病狂杀人场面起了侠义之心出手帮忙的。
在慈眉善目出现之前还未来得及逃走的客人们缩成一团,根本不敢妄动。
聂池注意到少年的目光后,他笑道:“快去吧。”
就像一个对小辈慈祥的长辈。
不知为何,少年的胆子忽然壮了起来,脚步不再颤抖,速速离开醉生楼。
孟妈妈叫人搬来了椅子,识相的什么都没问,沉默地站在一旁。
聂池坐在黑檀木椅上,旁边是颤抖着给他端茶送水的女子,他接过茶碗,还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便慢慢地品了起来。
意识到周围气氛太过沉闷,聂池让除了闯入醉生楼以外的人都恢复了常态,让他们该干嘛还干嘛。
无人敢违抗,可即便遵照了慈眉善目的吩咐,所有人的行为都透露着战战兢兢。聂池也不再管这些人,只是闭着眼,惬意地坐在椅子上。
等了差不多一炷香,门口终于出现那道熟悉的身影。
一身黑色衣袍,头戴着兜帽也无法掩盖的青面獠牙的面具。
令醉生楼众人瑟瑟发抖的又一位魔头来了。
聂池看到来人后,悠然站起身,浑厚的内力于体内流动。
左脚站定,右脚后移,一撩衣袍,慈眉善目有别于适才话多的形象,一言不发,出现在青面獠牙的身前,而后他还未出鞘的剑被一把刀阻挡。
“呵呵。”诡异的笑声自慈眉善目口中溢出,他感觉到出刀之人刀意的碎裂,觉得好笑,“钱教主,这是还你上次的那一刀。”
这一日,从醉生楼中有命活着走出去的平民百姓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幸福。因为他们从一位大魔头的手中逃了出来,但也可能是大魔头对他们不屑一顾才不出手。
这一日,他们看着慈眉善目聂池在一盏茶的时间中玩弄着青面獠牙钱恒,最后当青面獠牙倒在地上,那张令人心生恐惧的面具被刀鞘挑开,露出一张平凡的脸孔时,只听聂池啧啧失望道:“钱教主长得可真是平平无奇。”
“我……我不是什么青面獠牙……我是假冒的!”男人声音颤抖、头发散乱,浑身紧张的仿佛绷到极致即将绷断的弦,他脸色发青,恐惧极了,“我只是骗这群人让他们给我钱罢了!聂教主在上,我愿意将这些年得到的所有的东西都给您,请您放过我!”
“哦?那你为何还来见我?”
“我……是,是他!是这小子说您也是假的,让我来刹刹您的威风!”男人指向少年,眼中有着露骨的恨意。
少年跪在地上,身体整个伏在地上,大声喊冤:“聂教主!我绝对没有这么说过您!”
男人锲而不舍地求饶:“聂教主!求放过小的一名!小的知道您看不惯青面獠牙,其实我也是!所以我才会假扮青面獠牙这个身份,让青面獠牙声名狼藉……”
聂池问道:“如何让他声名狼藉?”
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好似给了男人一个机会。
“不论是奸/淫掳掠,我都干过!那些人都以为是青面獠牙钱恒做的!”
“那还真是——”
两道剑光伴随着凄厉的大叫,砍下了男人的脚后跟,以及挑断了男人的手筋脚筋。
慈眉善目笑得友善极了,却也让人看出他的不满:“你认为作为一个大魔头,听到另一个大魔头的这些恶事都是别人做的,会开心吗?真是天真的孩子。”
真是一出闹剧,钱恒管理教派的手段实在是不太行啊,怪不得他经常听栾辛说起摧魂门门人总是偷偷抱怨自家教主不管事的行为。
既然如此,那他就替钱恒这个不称职的教主管教一番这些以下犯上的外门弟子。
聂池温和的对孟妈妈道:“孟妈妈,麻烦给我拿十二张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