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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殿下怎么想,与我何干?我不过是个任人宰割的内侍,和旁人亲近,对她也绝无妨碍。”
骆华卿支颐微笑,狭眸中却洋溢着一片冷彻的冰寒,又如同利刃回鞘般转瞬即逝:“我在意的只有一人的想法,既然明知某些事他绝不愿接受,又何必白白惹人嫌厌?”
“我……”
陈茗当然明白他话语背后的含义,过往两人裹着小被子,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自然也对感情观方面进行过探讨。
作为一个三观端正的现代人,他虽然没有“沧海万顷维系一江潮”的执念,却也对感情的纯洁度提出了很高的要求。例如此刻他就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信誓旦旦地对骆华卿说过,未来他要是脱了单,最好彼此都是对方的初恋。至于那些将肉体关系等闲视之的人,他更是不会瞧上一眼——
当时他绝对没想过,有朝一日,那个人竟然生生站到了他所谓感情观的对立面。
可是……凭什么他的感情洁癖,要让骆华卿用生命作为代价?
“卿卿,你听我说,什么都比不上生命重要。妙月大夫说了,除了交合承毒,没有别的办法救你性命,”他咬咬牙,用力攥紧那冰凉的手指,“发生什么我都可以不在乎,只要你好好活着,行吗?”
骆华卿定定凝望着他,眸光宁静平和,丝毫没有生死须臾的慌乱与窘迫,唯有一派霜雪初融的静默温柔:“我怎么舍得留你一个人在这世上?放心,都说祸害遗千年,我哪有这么容易死掉。”
“那你就来祸祸我啊,可不准耍赖皮中途离开。”
陈茗呜咽着将他搂在怀中,泪水扑簌簌地往下落,骆华卿轻拍着他的背,下巴搁在他肩窝处,幽幽叹了口气。其实他对眼前的情况也没什么把握,只是从进入璃珩城以来留意到的种种异状,让他意识到这一切绝非表面上那样简单。
换言之,妙月口中的无药可医,未必全然是实话。
这份猜测尚且没什么依据,至多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他不愿累得陈茗担心,便也将话语深深压在心底,留待日后静观其变。
骆华卿拒绝交合解毒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妙月耳中,似乎是从未见过这般冥顽不灵的病患,她显得很是不悦:“怎么,陈清公子就这么将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
“自然不是,只是在下不免觉得,事情还没到如此覆水难收的地步。”骆华卿抿唇微笑,神情平静,好整以暇地交扣着十指。
尽管他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神情甚至称得上温润和善,妙月却本能地觉得有些瘆人,仿佛心底的秘密在那人眼中根本无所遁形。
但她很快就掩饰好了情绪的变化,清了清嗓子道:“既然解毒的建议陈公子并不愿采纳,那本神医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广仁庵无法医治您的伤病,还是早日另请高明吧。”
“妙月大夫放心,在下即使身死,也绝不会砸了广仁庵的招牌。”
骆华卿掸掸身上的灰尘,施施然立起,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贝放在桌面上,反手握住了陈茗垂落身侧的手掌:“言尽于此,多留无益,小明,我们走吧。”
“可是……”
陈茗依旧不死心,欲言又止地注视了妙月半晌,才跟在骆华卿身后颓然离开。妙月目送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拿起骆华卿留在桌面上的金贝把玩,眉梢眼角缓缓绽开一抹玩味的笑意。
脱离了广仁庵幻境的笼罩,璃珩城街道上鼎沸的人声顷刻间扑面而来。
澄澈的天幕中日光明媚,宽敞的路面上随处可见售卖珍奇物事的摊贩,来往的人流车流更是络绎不绝,骆华卿一路牵着陈茗的手往前走,在路过某一处街角时,他似乎心有所感,蓦地回头瞥了一眼。
“怎么了?”感受到他手心冰凉的汗意,陈茗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
“没什么。”骆华卿回过头,望着他展颜一笑,掩去了满面倦容,“我只是觉得有些累了,不远处似乎有一间茶肆,咱们不如先去那里歇歇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今天换榜单了,我好像又轮空了,真·让人窒息……
真的,看到同期很多作者都飞了,我还在原地踏步,苦苦地熬,除了申请限免之外看不到任何希望,这种感觉确实很难受。
不过我肯定不会砍大纲之类的,毕竟小红娘在我心里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个脑洞,其实写文的初心就是为爱发电,希望把自己心中的故事讲给别人听,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应该为了所谓的收益而舍弃自己的故事。
所以尽管难受,我也会努力走出来的。
本卷开始进入我心明月,小明和卿卿的感情小火车会开起来,很多之前埋的伏笔也会一一水落石出,我希望自己能以更好的姿态完成这个故事,也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呀~求收藏评论哦,给你们比心心哇~
第63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
“客官, 您二位里边请。”大街斜对面就是一间酒肆,在路边张罗客人的小二远远看见陈茗和骆华卿走来, 立刻笑脸相迎。
酒肆中人并不十分多, 他们很快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送上来的酒水单品种齐全。陈茗想了想, 点了壶清淡的梅子酒,又添了些开胃糕点。
骆华卿从进入酒肆开始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时不时透过窗户往外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陈茗不明所以, 拈起一枚桂花糕凑到他嘴边:“看什么呢,这么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