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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可夏唱的是一首缱绻的英文情歌。
    Dimple是安静的小酒馆,来光顾的大部分是附近的学生,驻唱歌手也几乎都是学生。
    他们会选择舒缓的慢歌,很适合这家店的气氛和装修风格。
    傅寒川找位置坐下,点了杯饮料。
    他还清晰地记得那天下午看过的鬼畜视频。
    可是现在,阮可夏坐在椅子上,唱得很放松。
    歌声富有感情。
    转音处理得很好。
    傅寒川有些吃惊。
    一个人前后的转变竟然这么大,怪不得学院会录取他。
    阮可夏眼睛瞥到傅寒川进来,打算把这首歌唱完就下班。
    从台上下来的时候,一个英国小哥叫住了他。
    英国小哥叫约瑟夫,阮可夏一个礼拜来唱三天,每次来,约瑟夫都在。
    第一次还要请他喝酒。
    他因为怀孕,当然不能喝酒,推辞说自己酒精过敏。
    约瑟夫对阮可夏说,“我觉得你以前是在骗我。”
    阮可夏问号脸。
    约瑟夫说,“上一次问你,你说自己有伴侣。我不信,谁会忍心让你这样的小可爱一个人过圣诞节?如果我是你男朋友,我会每天来听你唱歌,给你送花。”
    小可爱是什么鬼?阮可夏说,“没骗你。因为他很忙。”
    “不过今天他来了。”
    约瑟夫顺着阮可夏的视线看过去。
    那是一个高大英俊的亚洲男人。
    不只是英俊,男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很难用语言描述的冷峻气场。
    约瑟夫把自己和男人对比了一下。
    输了。
    约瑟夫有点挫败,“好吧。圣诞快乐。”
    阮可夏笑笑,“圣诞快乐。”
    上车之后,傅寒川没有问约瑟夫是谁,只是问,“晚上想去哪里吃?”
    阮可夏:“你请我?”
    “对,我请你。”傅寒川无语道,“不用AA。”
    “那你决定吧,你选的地方都挺好吃的,”阮可夏说,“毕竟你这么挑剔一个人。”
    傅寒川沉默地发动汽车。
    半晌。
    “如果不会说话,建议你少说两句。”
    阮可夏咧嘴笑了。
    他也不是不会说话。
    他故意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气傅寒川。
    傅寒川是比他年长几岁,那也还没到三十,年纪轻轻地天天板着张脸。
    阮可夏想,他不是喜欢装长辈吗,那我就顶嘴,让他体验一下被叛逆儿童折磨的感觉。
    傅寒川开了很久,去了一家距离帕特里克音乐学院很远的餐厅。
    在他上学的时候,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家店。几年前餐厅就在帕院旁边,后来搬迁到这里。
    他不是喜欢追忆过去的人,只是跟那名学生通过邮件后,忽然想起了曾经读书的时光。
    而且他觉得阮可夏应该会喜欢吃这家。
    餐厅换了位置,但还是熟悉的味道。
    让他想起很多过去的事。
    傅寒川问,“好吃吗?”
    阮可夏嘴里塞着一块炸鳕鱼,疯狂点头,好吃地都顾不上说话了。
    太好吃了。
    好想把厨师藏在家里。
    一顿饭吃完,阮可夏摸摸肚皮,好撑。
    他上车之后开始犯困,很快就睡了过去。
    车子突然停下,阮可夏惊醒,迷迷糊糊地问,“到啦?”
    傅寒川没说话。
    阮可夏觉得气氛似乎不太对。
    他睁开眼看向前方,一条小河横亘在眼前。
    阮可夏困意瞬间飞走了,“这什么地方?你要干什么?那个,你先冷静,我们好好聊聊,人生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千万别想不开!”
    “你实在想不开,别带上我啊,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傅寒川沉着脸,“你别说话。我开错路了。”
    “你迷路了?”
    阮可夏笑得超大声,“怎么回事啊你,导航都不会看啊哈哈哈哈……”
    傅寒川脸色更黑了。
    导航规划了好几条路线,他没注意,似乎选的不是刚才来时走过的那一条。
    这条新路线不太好走。
    但他也没多想。
    直到导航语音说,“上桥。”
    傅寒川觉得被坑了。
    机械女声还在坚定地重复。
    “上桥。”
    哪里有桥?
    根本没桥。
    “诶,要不咱们飞过去吧哈哈哈……”阮可夏还在笑。
    傅寒川罕见地觉得有点丢脸。
    尤其是在阮可夏面前,这让他很不爽。
    阮可夏笑疯了,根本停不下来。
    他觉得傅寒川现在这个状态特别新鲜,好像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像一个鲜活的人,而不是完美的、永远不会犯错误的假人。
    时间已经很晚,傅寒川也不再信任导航,这周围没有灯,夜间开车挺危险的。
    阮可夏提议,“要不我们在附近找个旅馆住一晚。”
    傅寒川同意。
    恰好小河附近就有一家小旅馆。
    傅寒川对前台说,“请开一间标准间。”
    前台:“没有标准间。”
    傅寒川:“那两间房。”
    前台说,“没有房间了,只有一间大床房。”
    傅寒川问阮可夏,“你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