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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便是他说了又如何,他们这种小老百姓的,对于苏暖状告侯府这样的大事,也根本插不了手,只能平白想一想罢了。
杜青臣觉得小弟这是有心事啊!等杜如林回了房,杜青臣跟了过去,屋内只有他们两人了,他也可以细问一些。
“我看你从闵府回来就神思不属的,累了?”杜青臣走过去。
杜如林见只有杜青臣一人,张了张嘴就要说,却见门没有关好,立刻走过去关紧了门,杜青臣挑挑眉,这是真的憋着话要说啊!杜青臣坐了下来,杜如林确认门外没人之后才走到杜青臣身边,也挨着坐了下来,屋子不隔音,他只能压低声音道:“哥,闵老从京城回来,知道苏暖的消息,但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嫂子他们。”
杜青臣愣了下,微笑,如今距离书中开头已经三年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主角好像也开始脱离侯府,距离大结局不远了。
“他怎么了?”杜青臣也压低声音,这个时候,能被闵老刻意提起,还有印象的,如果不是苏暖嫁给那位元帅,十里红妆出嫁,便应该是状告侯府,搞得满京城沸沸扬扬的这件事情了。
果然,杜如林凑到杜青臣耳边,道:“苏暖在京城里告御状,状告侯府。”杜如林很快的将从闵老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杜青臣,最后问道:“哥,你说要不要告诉嫂子他们?我怕嫂子怀着孕,不想让他受刺激。”
“别说了吧!苏家人纯善质朴,便是岳母,也是个嘴硬心软的,现在告诉他们,只会惹得你嫂子孕中烦忧,也没有一点用处。不必理会他就是,只当不知道,我看苏暖命大的很,只怕那位侯夫人被逼死了,他也会好好的,过的比谁都好,不必担心。”
他又没去影响故事主线,主角必然是要按照书中剧情一步一步的走下来的,自然不会有事,谁出事他都不会出事。
“可是……”杜如林皱起眉头,“万一,我是说万一啊!如果苏家人真的只是嘴硬心软,实际上心里还挂念着苏暖,我们知道这样的消息,却不告诉他们,是不是也不大好?”
杜青臣犹豫了下,“那就先不告诉苏冬,我去探探岳父的口风。”苏母性格大大咧咧,未必能瞒得住苏冬,苏父就好多了,平日里就闷不做声的,没什么特别的存在感,是个藏心事的人。
杜如林松了口气,这样就好了,他既不用知道了消息不说,欺瞒苏家,也不用担心说出去了,对嫂子的身体不好。
“你在闵府如何了?”杜青臣问道。
说起这个,杜如林精神一震,“都挺好的!闵老还留我吃了饭,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我,不谦虚的说句自夸的话,我觉得他想收我为徒。”
“那他收你了吗?”
“那倒是没有……”杜如林挠挠头,“可能我现在还不够格吧!”
杜青臣轻笑,没有反对什么,“那你好好努力。”
杜如林嘿嘿笑了起来。
外面,苏母已经帮着把回礼收了起来,却从中发现了杜青臣写的方子,过来敲了房间的门,将方子递给屋内的两人,“这不是你们要给那个什么老头的礼物么?人怎么给退回来了啊?”
杜如林看到了也是微愣,“他没收啊?”
杜青臣接了过来,道:“收是合理的,不收更是合乎情理的,没什么。”
“哥?”杜如林疑惑。
“自己想想。”杜青臣一直培养杜如林独立思考,独当一面的能力,几乎是把他当半个儿子在养,不然也不会跟他说那么多外面的事情,就为了增加他的见识。
杜如林略略皱眉,很快便道:“送上门的礼物,收了没什么不妥的,但不收,更显得闵老人品贵重。”
“是啊!咱们郡的这位名士,可是个贤名远播的人呢!”
这话说的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杜如林皱着眉,想不明白,杜青臣也不逼着他想这些,反正,闵安士是什么样的人,对杜青臣来说并不重要,他要杜如林去见他,也是为了学到他脑海中的知识,并不是学习他的为人去了。
再说了,便是杜青臣,其实也分不太清,到底那位是真正的饱学之士,品性高洁,还是一个借着才华欺世盗名追名逐利的人。
若说是品性高洁,他为何之前吃螺蛳粉非要带着一身臭味去书馆,引得众人争相模仿,差点成为潮流?就不能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出门吗?最后也是他,用自身过往点拨旁人,及时遏制了这股风气,更成功的把自己的名气拔高了一大截,现如今便是普通市井中人,提起闵安士来,只怕也是要竖大拇指的。
文坛泰斗什么的小老百姓是不懂的,但是孝道二字,市井中人却很推崇。
杜青臣叹了口气,希望只是误会了吧!闵安士是老人家了,懒得折腾,不喜欢洗澡换衣服也没什么,人还不能有自己的喜好了吗?希望如此,毕竟,闵安士看重杜如林,若真是人品不错的一个大儒,拜他为师,绝对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晚饭的时候,杜青臣拉着苏父出门溜达消食了,苏父拒绝不了,只得跟了过去。
韩郡省城虽然繁华,但也没到不夜城的地步,晚饭之后,大街上的人就少了很多,再过一会儿,家家户户也就要关门睡觉了,杜青臣看着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随意的道:“爹,我听到了些苏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