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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台第三,邱友第七。”杜青臣直接说了出来,眼看着邱友松了口气,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名次,刘台琢磨了下,点点头,看起来也是满意的。
杜如林继续望着他哥,杜青臣突然笑了起来,“如林头名。”
“又是头名啊!”刘台惊了一下,童生头名不算什么,秀才的头名就有点意思了,若是再来一个,便是小三元了呀!刘台惊喜的抓住杜如林的胳膊,晃了晃,“恭喜恭喜!如林不愧是如林,做策论就是一绝!”
杜如林不善诗词,却极具悟性,极擅长写文章。
“恭喜啊!”邱友跟邱瑾也惊了一下,邱友道:“听闻你去拜访了闵老,看起来果然是有些用处的。”他也好想去啊!可惜,杜如林是拿了他家的方子,舍了那么贵重的东西才见到闵老的,他总不能厚着脸皮蹭过去,只能暗自羡慕一下。
杜青臣仔细观察着其他人的神色,刘台是真的不在意,他连自己的名次如何都不太在意,有时候杜青臣甚至觉得,刘台根本就是想考个举人,然后学着刘夫子回乡下教书去,可是看着又不像,少年人,谁没点建功立业的志气呢?也许,刘台的志气是进翰林院,然后安心的研究诗文吧!
邱友看着是有些羡慕,但是嫉妒却是没有的,他好像一直都觉得自己在学业上不如杜如林,所以杜如林比他高几名,似乎也是很好接受的。邱瑾就更简单了,他只是单纯的羡慕,然后为杜如林开心,毕竟,他觉得自己欠了旁人好多,报答都报答不过来,哪里会嫉恨呢?
杜青臣安下心来,少年人心思至纯,这样真好,只希望他们长大见识过这世界的黑暗之后,依旧能够谨守本心。
陶修德的名次很快也下来了,中上一些,但也是考中了,考完试之后,陶修德的心又活泛了起来,还去打听了杜如林几人的名次。
“杜如林又是头名啊!行。”陶修德点点头,暗暗羡慕,他在考试中虽然每次都名次都靠前,但是却从未拿过什么头名,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是虚名罢了,没有任何意义,最后还得看京城那一场考试才是。
“刘台呢?”陶修德关心的还是刘夫子家的儿子。
“刘台第三,邱友第七,邱瑾落榜。”仆从回答。
邱瑾是谁?陶修德一时间竟没对上脸,不过罢了,一点小事,他不会挂在心上,陶修德笑着起身,“走,憋了这么久了,出门!”
杜家酒楼此刻正喜气洋洋的准备打折,老板的弟弟考中了秀才头名,这难道不值得庆祝一番吗?多好的活动理由啊!定能引来客流,薄利多销。
当然,杜青臣早就私下跟杜如林说了,庆祝肯定不是这么庆祝的,这只是个做生意的借口,家里会给他和刘台邱友等办酒席的,顺便把帮过忙的人都请一请,他们自家人要上桌,还要给陶修德发请帖,陶府的那位夏夫子也要宴请,闵老那边只是送一份礼物,作为感谢,杜青臣可不敢下帖子邀请,那也太自以为是了,再说了,便是下帖子,闵老也不会来他这小院的。
杜如林听了这样的话,犹豫了下道;“哥,夏夫子家中只有两口人,要不要都请过来?”
“另一位是夏夫人?”杜青臣疑惑的问了下。
“不是,夏夫人早些年家中出事的时候就病故了,夏夫子还有个儿子,是个哥儿,平日我们去夏夫子那里读书求学的时候,他还给我们端茶倒水,准备吃食点心。”
杜青臣点点头,“那是应该请一请,作为感谢。”只是不知道他一个哥儿,愿不愿意来陌生人的家里吃宴席,但请还是要请的。
陶修德去杜家酒楼吃个饭,就收到了杜青臣给他的请帖,陶修德拿了请帖,道:“这感情好,后日我一定到场。”
杜青臣微笑点头,问道:“你考中了吗?”
“第二十五名。”陶修德傲然道。
杜青臣默默点了头,面带笑意,“恭喜了,陶公子。”
陶修德摆摆手,“有什么好恭喜的,名次这么低。”
杜青臣不好说什么,只得道:“我不懂这些,只是觉得举人应该比秀才这边难考多了,甚至许多人,白发苍苍了,还没跨过这一步去。”
陶修德也心有余悸,他在考场上还真见着了一位白胡子了还来考试的秀才,看他走路颤巍巍的样子,陶修德甚至觉得他都没法从考场里出来,也不知道都这把年纪了,还图什么。
闵府,门房收到了杜如林亲自送上门的礼物,杜如林正如以前一样打算离开,就被门房叫住了,“杜公子稍等片刻,说不准老爷有请。”
杜如林这才顿住脚步,站在了门口。
门房连忙抱了礼盒直奔闵安士所在,禀告杜如林的消息,杜公子考中了头名,想必老爷是要见他的。
闵安士听了下人的禀报,许久没有说什么,道:“先让他回去吧!这时候不必见他,只告诉他一句,年少成名,需戒骄戒躁,需知天地广阔,还需奋进。”
“老爷,那还让他来吗?”门房问了一句,这要是回禀过去,若是杜如林自觉跟闵府恩情了结,再也不登门了呢?他看得出来老爷明明挺喜欢这位公子的,甚至有几分想要收他为徒的意思,就算不让人进门,也是时时指点几句。
闵安士一笑,“你去就是了,哪里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