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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冬这才微微点头。
杜青臣穿好外衣,拿了伞出门去了花厅, 邱友正在屋子里团团转,杜青臣扫视了一圈,却没见到杜如林,疑惑的问了句,“怎么不睡觉?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邱友见杜青臣来了,连忙上前道:“如林被五皇子府上的人叫走了,说是五皇子设宴。”
杜青臣脸色一沉,“怎么没人告诉我!”
“是如林不让说的,他说没事的,不必告诉你,让你好好休息,别打扰你。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妥,杜大哥,五皇子到底想做什么?大晚上的想起来设宴,我总觉得不对劲。”
杜青臣又道:“你说仔细些。”
邱友想了想,道:“如林本来是准备推辞的,可是五皇子府上的人说,三皇子进宫去了,五皇子一来是设宴,二来也是想找身边的人商议些事情,如林一听,就说不要告诉你,就跟他们走了。”
杜青臣还没说什么,邱友反倒嘟囔起来,“三皇子进宫不是常事吗?怎么就要商议一番了?而且这大晚上的,三皇子已经成年,他怎么这个时辰进宫?怎么好在宫中过夜?还有如林……反应也很奇怪,刘台也还在宫中,不知道此刻如何了……”邱友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杜青臣已经冷着脸出了门。
“杜大哥!”邱友跟着冲进雨里,“你要去哪里?”
“去五皇子府,这种时候,留如林有什么用?我才最有用,刘台最听的是我的话!”杜青臣让仆从牵了马过来。
邱友愣了下,“杜大哥你的意思是……他们要进宫?不!他们是要……”逼宫!!邱友捂住自己的嘴,下一刻,“杜大哥我跟你一起!”
“你留家里看家,我出门了,家里连个能做主的人都没有,万一有点什么事情……交给你了。”杜青臣阻止道。
“我……”邱友无法拒绝,只能停下脚步。“小心点!”
杜青臣摆摆手,骑上了仆从牵过来的马儿,努力攥紧马缰绳,摇摇晃晃的出了门,他虽然学了骑马,但大晚上的还是雨里,确实是骑不太好的。
“驾!”杜青臣还是骑着马出了门。
宫中,皇帝已经气得晕死过去一回,被太医拼死救了回来,三皇子一身戎装,跪在床榻前,哭泣着将五皇子拿走蒋川手中城防营令牌的事情告诉了皇帝。
“逆子!逆臣!!”悠悠转醒的皇帝气得拍着床榻,又转向一边的刘台,“刘台,把米囊子拿过来!朕要恢复体力,恢复精神,才好收拾这个逆子!”
“父皇,您身体虚弱,不如好好养病,把宫中禁卫交给儿臣,再给一道讨逆诏书,让儿臣送出京城,号令天下讨逆!儿臣定能守好皇宫,护卫父皇安全!”三皇子附地行了一大礼。
皇帝目光冰冷,仿佛看死人一般看着三皇子,“他如此,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儿臣一心为国,为父皇!还请父皇明鉴!”三皇子也不惧皇帝震怒,此时宫中只有他一个人能领兵,难不成父皇还指望身边太监领兵作战不成?
没有他人,宫中禁卫,总是要归于他手的。
有了禁卫,有了正统名义,他就能跟老五真刀真枪的干一场,看看谁才是天命所归!
“刘台!拿米囊子来!”皇帝怒声道。
太医不敢违逆皇帝心意,更不敢拿着米囊子不给皇帝,这烫手山芋最终落在了刘台的手里,由他掌控,虽然按照刘台的意思,这些就应该直接毁了,免得皇帝再起心思,总是功亏一篑,可是,他不能。
刘台身体一颤,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让皇帝恢复体力才好,也就躬身退了下去,很快,便拿了药过来。
皇帝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刘台手中的东西,没等刘台送到跟前,就癫狂的冲了过来,一把抢走,嚼也不嚼的往肚子里吞,仿若抢食的饿狗,但他身体实在是太虚了,本就该卧床静养,根本起不来身,这么突然爆发也只是出于毒瘾,一旦东西到了口中,皇帝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竟昏了过去。
“陛下!”刘台神色悲哀,扶住了跌落的皇帝。
三皇子起身,道:“父皇重病,有劳刘公子看护,我这就带禁卫防守宫门。”说着,又转向万伯,道:“事情紧急,父皇又晕过去了,但讨逆之事不能拖延,还请公公拿出玉玺,我来书写讨逆诏书!”
“殿下,这万万不可!这可是大罪啊!”
“事情紧迫,不能不如此啊!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老五冲进宫来,逼宫篡位吗!”
皇帝悠悠转醒,软瘫在刘台怀中,八皇子在一旁拉着他的衣服小声的哭着,连大声都不敢,皇帝似乎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至,神色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稳了下来,除了刘台,没人发觉皇帝也在害怕。
“给他……”皇帝虚弱的道,米囊子药力上涌,让他晕乎乎的,浑身极为舒适,但这只是错觉,他连起身都不能了,原本按照太医诊断,他还有些日子的活头,可是被三皇子这么一气,再加上又服用了米囊子,大惊大惧之下,又爆发了一次,竟将他身体的最后一点活力抽去。
太医几乎是颤抖着手在给皇帝诊脉,却一个字都不敢说,只是颤抖着道:“还请……还请刘公子……扶陛下回床上……休息……”
刘台将皇帝抱上了床,给他盖了被子,熟练的在他身后加了软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