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衍看了看时间“现在先不急着换回来，我还有事情要做。”
    伊凡有点憋不住“队长，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确认过尸体，绝对没有生命迹象了。为什么跑到这个副本来了啊？”
    孟衍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
    难道要说理智之眼想要杀了我，所以我假死溜到下属世界去了？
    “都是我的错。”睿深开口了，他走向孟衍，老实的在他身边坐下了“其实……”
    憋闷了那么多年，将真实情况说给这些相处许久的人类听，也没什么。
    睿深将过往娓娓道来。
    “所以，你是也是眷族高层，之前到人类世界采集数据遇到了队长，之后为了救队长又回到方舟世界，被困在这里，还一分为二？”
    “差不多吧。”他把真相稍加润色了一下。
    “所以队长会死这么一次，也是你作的。”莫嘉禾一针见血，睿深感觉自己心窝子被踢了一脚。
    “这么说也没错。”他嘴角抽了抽，心虚至极。
    “那孟哥是真心心累。”林曼姝吐槽“不过现在都结束了，你恢复正常了就行。”
    孟衍抱着肩膀，显然是一副没有打算就让这件事过去的意思。
    睿深连忙转移话题“你们难道不好奇猎杀季吗？”
    赵瑾风应声道“这个我是真的很奇怪，是高层想要对什么种族下手吗？”
    睿深勾起嘴角“其实，你们只要知道这些目标都罪有应得就够了，他们曾经在百年前将理智之眼抢到梦中世界，那现在就也该有承受报应的心理准备。”
    孟衍的神色动容了一下。
    他在镜子里，算是陪着睿深度过了悠长的岁月，他知道理智之眼在这里吃了多少苦头。
    “什么叫抢走理智之眼，它不是个被造出来的ai吗？”伊凡惊奇道。
    睿深摇了摇头“他也是个活生生的生命。”
    “这就对得上了。”莫嘉禾点头“怪不得之前理智之眼还会失踪，还把神眷者关在副本里，看来是被关久发疯了吧。”
    睿深……无法反驳。
    “卧槽。”赵瑾风忽然想明白了“系统就是理智之眼的延伸，该不会是理智之眼想要让神眷者猎杀原先的那些高层眷族吧？”
    林曼姝也是一惊，立刻用担忧的望向睿深。
    在队员眼里，睿深也是高层眷族。
    “不用担心我，我没有参与伤害他的计划，所以理智之眼不会对我下手。我也没有什么想要拯救同胞的意愿。”
    “那就好。”林曼姝松了一口气。
    同样放下心里大石的还有赵瑾风，他可不像林曼姝那样以人为本，他刚才想的是，如果理智之眼真的要对睿深下手，那梦魇战队的地位就变得尴尬且危险起来了。
    “这回找到了队长，终于可以把目标放在任务上了。”莫嘉禾还没忘记比赛的初衷。
    “作为古神眷族，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们剧透一下。”孟衍讽笑道“我们该不该出手呢？”
    “衍衍……”睿深望向对方的双眸，眼中的真诚让孟衍很难继续冷漠下去“相信我，你已经被它们盯上了。”
    孟衍在路上就把浴室里的事情和睿深讲了。
    “你来的很巧，这个副本刚好躲藏了原本的几个地区负责人，甚至还有长老。”睿深一点也不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把得喀特一族赶尽杀绝“浴室里的事情，恐怕也是它们下手的。”
    得喀特知道睿深和孟衍的关系，孟衍是理智之眼唯一的弱点。
    在没有合体之前，理智之眼就料到了肯定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才想自己亲手杀死这个麻烦。
    但睿深不一样，他心里充斥着的是保护。
    “你不是‘高层’吗，就没有什么便利给我？”孟衍很好奇，身为整个运转核心的理智之眼，为什么不能把道具技能一股脑的往他怀里塞，提高他的生存能力。
    他不是贪心，只是疑惑罢了。
    睿深听懂了孟衍的弦外之音“方舟是有规则存在的，哪怕是我也没有办法撼动这些规则。这个世界里最强大的存在不是我，而是睡梦中的古神。”
    “这个比赛其实就是一场献祭仪式而已，而仪式的规则非常严谨，只要身在其中，我就没办法轻易修改。”
    “就拿奖励来说，如果你的能力达不到获取奖励的水准，规则就不会让你得到，哪怕我想给你都没有办法做到。”
    理智之眼的真正作用，是维持这些规则。
    他不是人类的守护者，而是一个监工、奴隶主般的存在。而且没有办法转职。
    虽说他是个生命体，随时可以离开方舟世界重新回到千息魔那边去，但是只要他离开，就会产生严重至极的后果。
    一是小世界崩塌、生灵涂炭；二是比赛变得无序混乱、献祭仪式将会出现严重差错。
    最可怕的后果就是……有可能引起古神的苏醒。
    谁都知道这里是神明的梦境，但谁能保证神明醒来的时候，所有梦中人都不会湮灭呢。
    那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
    哪怕是为了孟衍，他也不能离开这里，唯一能做的就是将神眷者的死亡换成眷族的死亡。
    对于一场献祭来说，谁死都一样。
    神明才不会在乎自己的眷族，眷族就像是崇拜人类的蚂蚁一样，有人会在意道边蚂蚁的死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