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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父母心,都是为子女好的,哪个父母会平白无故站出来指责自己子女?若真是站出来指责了,怕这当子女的也是有问题。”
不少人深以为然,不少人不寒而栗。
沈末在人群中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喊了一声“哥”。沈初回望他,眼神发狠,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做傻事。即使不能科考又能如何,天下如此之大,他还带着金手指的系统,同样能活得潇潇洒洒的。
就是可惜了他家崽崽,要娶个大家闺秀当老婆得靠自己了。还有他娘,没法给她挣个诰命了。至于沈末,主角弟弟就靠自己也没啥——
祁夫子拄着拐杖拖长了音调道,“虽然私德有损和才学作假无实证,但也有诸多可疑之处,但仅凭这不顺父母一条,这沈初魁首资格就得被取消才是。”
其他夫子也纷纷点头应是。
曾学子躬身询问伏夫子,“夫子意思若何?”
伏夫子垂眸不答。
众人屏息凝神,觉得都是板上钉钉,只待伏夫子发话的事了。
训诫堂里更漏一滴一滴的声响传来,乌压压的人群静谧如斯。
等待了良久,伏夫子也未出声。
曾学监又问了一声,“夫子?”
这时,一个小童跑过来道,“夫子,云王和秦王的来信。”秦王即是五皇子李狄。
伏夫子直接让曾学监看了。
曾学监一目十行迅速看完信,面露迟疑,又将信中内容附在伏夫子耳边说了。
声音并不小,在座的夫子、沈初、靠前的学子都听到了。
“云王信中称,沈家既然已将沈初从族谱上一笔勾销,那沈容和王氏便不能再算沈初父母。他一生无子,已禀明太后和陛下,将沈初收为义子,日后承嗣香火。”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被云王收为义子,这也太非同小可了!云王乃当今陛下胞弟,太后所出的嫡幼子,至今未娶妻生子,如今竟然要将沈初收为义子,日后承嗣香火,这简直是轰动天下的大事!
众人看着沈初的眼光充满了羡慕,还是那种嫉恨不起来的羡慕,人家都能为云王承嗣香火了,也可以算是皇族了,这在座之中怕是没有一人有沈初身份尊贵,他们再敢落井下石就是自寻死路了。
原先沈初和他们一样是书生,他们还能嫉恨一把,现在沈初已经飞上枝头当凤凰,这麻雀自是没法再和凤凰比较。
但最懵的还是沈初。沈初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变成云王的义子了,而且太后和当今圣上真能同意他这么胡来?!最重要的是,他也没问过自己的意见啊。
人群中的沈末倒是松了口气,觉得他哥不用被王氏害得前途俱毁。至于成为云王的义子,对他来说也没啥,反正都是他哥,虽然有点不可思议。
人们光顾着震惊了,都没听清秦王信中说的啥。
但沈初听清了。
“秦王信中称,指摘沈公子不顺父母、私德有损、才学作假实属荒谬。沈公子身负经天纬地之才,将圣人之言无私共享给天下书生,指摘他私德有损、才学作假的人实属居心叵测。至于不顺父母,都断绝父子关系,这嫡母自然也不复为嫡母,现在又站出来指摘沈公子不顺父母,实属滑天下之大稽,想不到宁远侯府身为世家大族,竟然还能作出此等厚颜无耻之事。”
在座的祁夫子气得胡子都发颤,在那拄着拐杖道,“这话、这话说得实在太过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但人家是皇子,还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他也不敢拿他怎样。
沈初脸上微微发热,心中涌起阵阵暖流,一是这人将他夸得太过了,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二是这么痛快淋漓地替他骂出来,实在是痛快!他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感动——
至于这祁夫子倒是搞笑,五皇子骂的又不是他,不知道他在这急什么。
伏夫子这才睁开眼来,慢悠悠道,“此事既然已涉及皇族,还须从长计议,今日就到此吧。”
众人都不再反对,即使是祁夫子,虽然心有不甘,也没再多说啥。
众人心里明白,连云王和秦王都出面了,沈初又不是真的大奸大恶之徒,这事大概也就这么揭过了。
沈初和沈末,还有范雍、苏瞻几人一道离开,吃瓜群众也纷纷离去了,虽然没吃到意想中的瓜,但是吃到了更大的,都心满意足、津津乐道。
到太学门口,两辆豪华马车一左一右停在两侧,车上的小厮见到沈初都立马迎上来,给他行了礼道,
“沈公子,我家王爷有请!”
“沈公子,我家殿下有请!”
这两小厮一个是青竹一个是沽酒,青竹是五皇子身边的小厮,沽酒是云王身边的小厮。
沈初面露难色,觉得云王是长辈,而且信中所言收他为义子,这事还是得先掰扯清楚。便对青竹道,“殿下今日仗义执言,在下感激不尽,改日沈某定亲自登门道谢,今日得罪了。”
又和范雍、苏瞻道谢,和三人告别后,跟着沽酒上了马车。
青竹回到马车前,躬身道,“殿下,沈公子跟着青竹去见云王了,说改日登门道谢。”
李狄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冷声道,“回去吧。”
青竹心有戚戚,心道云王都已说要收沈公子为义子了,沈公子先见云王也没什么错处。不过他可不敢当着自家主子面说出来,本来就喜怒无常了,更别说恋爱中的五皇子,更是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