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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舟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他只是又喝了一杯酒:“所以?你觉得自己有能耐了,就开始管我了?”
“我不是觉得自己有能耐了才管你,”君渐书面上也有了几分醉意,将秦舟手中的酒杯往外一扫,“我想管你。”
秦舟没了酒,便被迫看向他,言语之中隐隐有怒意:“你算什么东西!”
“我是你徒弟。”
“徒弟算个鬼!”
连秦家都不能继承,这徒弟有什么用!
秦舟愤怒地想要拍案而去,却陡然被人扭住了手腕压在桌子上。
君渐书强迫他看向自己,一字一句道:“我想算你的道侣,你给过我机会吗?”
秦舟被这怒气汹汹的告白搞愣了片刻。
旁观的秦舟则捂住了发红的脸。
不是害羞,他只是没想到,君渐书那时候的表白竟然会这么……气焰嚣张,让人哭笑不得。
而被表白的本人,被酒精腐蚀的脑子,迟滞地转了转。反应过来后,他狠狠地将君渐书的手甩开:“滚!不给你机会,你就想欺师灭祖?”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君渐书紧紧擒住秦舟的手腕,借着怒意咬上他的唇。
秦舟一时间忘了反抗。
君渐书没有遇到阻碍,便自顾自地攻城略池。
一吻毕,秦舟终于从酒精中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君渐书。
他反手用了几个阵法,把君渐书狠狠压制在桌子上。
压完了还觉得不解气,灵力一时没有看顾,便将这一整间酒肆全部轰碎了。
在尘土飞扬中,秦舟睨了君渐书一眼:“你的心意我知道……滚!”
说完以后,让别人滚的人反倒自己醉醺醺地走了,留着君渐书一个人被压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那时候君渐书的修为还没有秦舟高,便只能这样被困了一个时辰。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旁观的秦舟干笑了几声。
他还有什么可说呢?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裂开了。
他可能真的需要一点时间,和君渐书一起,学着要怎么谈恋爱。
他那时候分明很喜欢君渐书的,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将人揍了一顿后自己就跑了。
可以说是非常没有担当了。
还真像他以前开玩笑说的那样,原主就是一个对君渐书拔吊无情的渣男。
这都是什么事啊……秦舟欲哭无泪,只想找君渐书说清楚,但是他依稀记得,现在他还在和秦安月交涉。
这次的记忆终于结束,秦舟回过神来时,发现现实中的时间并没有过多久。
行吧,可能恢复记忆久了,就越来越熟练了。
秦舟从自己的记忆里,好不容易找到了秦安月那句勾出他如此多记忆的话。
心累,但是还要继续忽悠。
秦舟冷笑了一声:“在把秦家的传承拿光之前,我不会动三生石。至于我需要什么,就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了。”
他抬眸看了秦安月一眼,那一眼莫名让人心悸。
秦舟笑道:“你的目标是秦过吧?正好他要抢我的传承,不如我们联手。”
秦安月从他的眼神看出,这人是真的势在必行。
识海中魔种一直在喊,让她和秦舟合作,也确实烦人。秦安月定了定心,认真纠正秦舟:“我不是目标秦过……我必须杀了他。”
“因为他杀了你的母亲,还有你的弟弟?”秦舟问。
秦安月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我弟弟?他杀了安雨?”
看来秦过虽然很信任她,却没有把秦因的事情告诉她。
这女孩子也是很惨了。
若非她是魔种的宿主,秦舟还有耐心好好开导一下她。
只是现在却没有那个闲心了。秦舟淡淡道:“准确来说,不是你的弟弟,而是我的弟弟……你兄弟秦安雨的体内,早在他出生之时,就被换成了秦家三公子的魂魄。”
饶是秦安月惯于冷面对人,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得双眼放空。
“怪不得、怪不得……”她喃喃道。
秦舟看着她,还是问了一句:“你不知道秦安雨的事情,为什么会那么恨秦过?”
“我恨他需要原因吗?”秦安月冷笑了一声,“你不如看看他是怎么对我的。他从没当我是个人过,对秦安雨比对我好了千百倍。”
教她修行,只是为了让她成为更好的工具。
每次将事情都留给她,却从不让她露面,还将她做过的事,改头换面地安在秦安雨和自己身上。甚至外面的人都以为,秦家的大姑娘,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子。
“不杀他,我一生难以解脱。”秦安月冷冷道,“我还曾愤怒过,为什么他对秦安雨那么好,却对我这么差……我曾恨过自己不是个男子,现在看来,女子还要好些!至少不会一出生便被人扼杀!”
秦舟面色淡淡,说出的话恍如叹息:“秦过该杀。”
“确实该杀。”秦安月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神色淡淡的模样,“不知大公子有无什么法子杀他?”
“几日后驱除艳骨的大阵。”秦舟说话时还看着秦安月,见她眸光闪烁,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这个大阵,果然有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秦安月知道。
看见他的表情,秦安月也从善如流道:“他确实准备为你重装灵骨。但那个大阵结束后,他会立刻将你送到传承之地,取出三生石。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一生就这么浪费了,不如重头再来……进了秦家后就将权力揽到自己手中,不要在过去的你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