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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别扭道:“那你想要我靠多近……太近了我不会答应的。”
“不用太近,看见那个床柱了吗,雕着龙纹的。”君渐书的声音仿佛吐在他耳边。
“看到了……”秦舟不由自主地按着他的话,看向了床柱。
上面有游龙戏凤,凹凸不平,看起来古色古香。
君渐书轻笑,继续道:“师尊两只手握住它。”
秦舟照做了:“然后呢?”
“自己趴在床上。”
君渐书的声音仿佛带了蛊惑,秦舟在意识还没有回笼的时候,就已经按照他说的做了。
紧接着,他又听到了更致命的话。
“感受到了吗,我在你后面……怎么样?”
“什么都没有。”秦舟不满地嘟囔。
“没有嘛?”君渐书声音像是在酒里浸过一样,光是听着,就让人醉了,“我还以为师尊该说太热了。”
秦舟不在线的理智,此时忽然回了笼。
但是就算是回笼了,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觉得自己可能疯了。
他竟然还没动。
外面都是庆功的人,玄青、秦过、君渐书……他们都在外面,在一片狂喜之中醉倒。
在隔壁的侧殿,过去的自己正在和秋刃交代自己的后事。
而他,他在做什么呢?
太羞耻了。
可他一点也不想逃。
“不要……”秦舟忍不住颤着声音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不要什么,毕竟他身边什么都没有。
只有君渐书的声音:“师尊真的不要么?”
他轻笑了一声,将选择权交给了秦舟:“师尊要放弃吗?如果师尊放弃,那徒儿也放弃。”
“不要——”秦舟猛地仰起头来,分明没有人碰他,却起了全身的汗。
师尊那边,此时应当是艳色无边吧。
君渐书跪坐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搂住了身前的一片空气。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仿佛能够跨过时空,嗅到秦舟身上留下的余香。
一边是极端的热闹,一边是极端的苍凉。只有天璇殿还伫立在那里,没有任何变化。
天璇殿的一个小偏殿之中,隐隐传出几声压抑的喘息。
只是没有人能听见罢了。
秦舟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君渐书也疯的不轻。
他坐在床上,连脑子都是空的。
他开口,声音软糯还带着哭腔:“我上了你的当……我是魂体,神识双修最为致命了。”
“这话说的,好像师尊不知道,你对我的刺激,早就超越了神识双修一样。”君渐书声音低沉地取笑他。
秦舟有点委屈,全身还在没法控制地颤抖着:“那是你。”
“是我。只能是我,”君渐书笑了笑,“我怎么样,师尊?”
秦舟沉默了一会儿,狠狠道:“滚去多吃仙人掌补补。”
君渐书:“真的么?师尊不怕受不住?”
“我怕什么怕……”左右你也日不到。
秦舟略带恶意地这么想着,却没有多朝君渐书说什么。
隔着时空的距离,任何不好的言语都有可能成为两个人之间的刺。
就算不会对彼此愤怒失望,却还是会感到难过的。
秦舟不想再谈这件事,便从小偏殿之中走了。
他笑着对君渐书说:“我要走啦,任任你就慢慢待在这里吧。”
“好啊。”君渐书的语气异常真诚,“不过师尊可千万要记得回来啊。你要是不回来的话……”
“你就去另寻新欢?”秦舟“嗯”地疑问了一声。
“为什么要找新欢?”君渐书有些疑惑地问,“师尊不就在我身边吗?”
秦舟:“……”
秦舟:“变态!混账东西!”
他刚骂完,就听见了君渐书的笑声。
他自己也知道这种骂人的方法实在太没有攻击力,但是对着君渐书,他实在骂不出别的,于是只能灰溜溜地跑了。
他回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对着秋刃和玄青交代完了。
自己出了偏殿,好像在找什么人。
秦舟私心里希望他去找君渐书。
他好想见君渐书,就算是以前那个傻小孩也好。
像是听见了他的心声,秦舟果真去找了君渐书。
君渐书和秦舟一样,也是一个人。
他现在是蓬莱宫的宫主,只要他不想,便没有人能陪他一起。
他于是自己一个人,坐在蓬莱宫的主殿之中喝酒。
喝着喝着,却发现有人从殿门口走进了主殿。
他睥睨这下面的人。
下面的人抬眸看他。
两人眼中的坚冰,同时被春风吹化了一般。
春风略过,还吹皱了两汪春水。
君渐书这时候像是想说什么,秦舟却摇了摇头:“我今天不是来和你喝酒的。”
“那师尊是来……”君渐书将酒壶随手一扔,足尖轻点,便跃到了秦舟面前,“做什么的?”
“就来看看蓬莱宫。”
“蓬莱宫有什么好看的?”
“不好看,你天天想着回来?做梦都想,说着梦话都想着。”
“那时是想着,现在回来了,也就觉得没有什么好看了。”
君渐书走了以后,魂体形态的秦舟,便悄咪咪地坐上了蓬莱宫的主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