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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要一点点的亲近,看住镜头在哪里,和他/她见个面,吃个饭,互动一下,剩下的交给我。”
    “这是我需要的?”楚鹤头一次知道这个,还颇为陈恳地问。
    “是。”江畔给他理一理衣领子,“你需要。”
    江畔点了根烟,也不吸,就夹在手指尖看它燃烧。
    “你以后打算怎么样?”
    江畔笑了一笑,那几乎难以维系的笑容却全无讽刺或不甘,只有疲倦。
    也唯有此时,他才显出了疲态,眼角绽开了纹路,笑时就会变得很深。
    他抬起头,好似在等什么从难得湛蓝的天空横掠而过。
    “新带了个小孩儿。”江畔说:“才十九岁。”
    孟淮明和燕灰对视,选择了沉默。
    “——江!”
    燕灰猝然回头,只见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少年从江畔车里钻出来,他小跑着来找江畔,但见有外人在场,立即就闭了嘴,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对孟淮明道:“您是孟编吧?”
    “你怎么知道?”
    少年眨巴眨巴眼,那青春的朝气简直要蓬勃而出,“您帅嘛,而且有文气儿,都说孟编就是这样的人,这不难认。”
    孟淮明的脸许多人都不生,这显而易见的奉承接不接话都无所谓。
    孟淮明不想按部就班夸他,就点了点头,江畔夹着烟说:“孟哥不是外人,你想说什么?”
    少年漂亮的眼睛一弯,“公司通知我前天试的角色成了!”
    “嗯很好。”江畔点头:“你很聪明。”
    “嘻嘻,走吧江,我要是火了绝不会忘了你。”
    笑容从江畔的眼底淡出,他扔掉了快灼烧到皮肤的火,“好啊,我们回去。”
    孟淮明与燕灰站在原地。
    “你听谁说要叫我江?以后喊我江哥,我大你几圈。”
    江畔对少年说,少年耸肩,靠近他耳语了什么,转身的孟淮明恰好看见他扫过来的眼光。
    “你别想。”江畔压低了声,后面的话就听不清了。
    谁知那少年忽然朝孟淮明喊:“孟编!以后有缘见!”
    “走吧!”江畔呵斥。
    “唉,好,江——江哥!”
    孟淮明转过头,余光看见燕灰也望向了天空。
    “什么叫死亡?”燕灰喃喃重复他的问题
    “我答不上来。”
    燕灰说:“走走停停,你来我往,也许就是生死。”
    孟淮明不急着回去,他沉默片刻后,说:“如果生死是两端,那中间的连线或长或短。童水泽的话我也听到了,这孩子挺傻,但说到了一件事,在我们尊重他人选择死亡的权利时,也该意识到,其实死亡不该是被无奈的选择,而是坦然的等候。”
    “恩。”燕灰的眼底映出如洗的天色:“你其实也挺会说道理。”
    孟淮明就笑了,和他一同在看向天边。
    铁鸟在蓝色的天幕中拉出一条笔直的线。
    作者有话要说:  零点还有一更,完结前都是九点零点两次更新2333谢谢小可爱们的评论投雷呀么么么
    第61章
    温度逐日上升,厚重的衣服封入了柜子。
    孟初七走前留下几盆花,孟淮明半天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品种。
    直到某天早晨一推窗,发觉前段时间还翠色的几团,已被嫩黄的六瓣花点缀。
    细长的枝条抽出弧度,初阳披洒,每一朵花都犹如镀金。
    那是迎春。
    节气交替时,燕灰出现了一些反复,整日里闷在家里,总也不愿出门。
    文档中《融春3》的字数与日俱增,他沉入了故事的构架,写到情节紧凑处,会焦虑地在屋子里打转,或伏在桌上悄无声息地哭泣。
    孟淮明给他新请的心理医生说,也许这不是坏事。
    他能集中注意力做某件事,且为之燃烧起热情,这本书会成为他和世间的纽带。
    而作为他的身边人,需要做的是当他从故事中抽离,尽量不让他感到孤独和空落。
    初七从新家寄来快递,厚厚的信封中有她拍下的风景,以及几张成绩单。
    她到底会选择这古老的方式,掩映了害羞,初七依然不是那能流畅且骄傲地说出自己取得的成绩的少女。
    可或许她是想用她的方式告诉他们,自己正在变得更好。
    林均给她买了条狗,他们家的姑娘在草坪上和那只雪白的大型犬拍照,笑的十分灿烂。
    南方的城市已提前投入春天的怀抱,少女身旁有大片的迎春花,一如她留下的那几盆,鲜活而美丽。
    孟淮明不得不感慨,初七是个神奇的女孩。
    燕灰和他在沙发上共读初七的来信,她并没有刻意掩藏。
    信中难得有了几丝抱怨,譬如学校里的同学开始时对她的轻微排斥,潮湿的天气总也晒不干衣服,还有主食的不习惯。
    她说她想念北方阳光曝晒后被褥的松软,也想念她的那些哥们,还有叔叔和燕哥哥。
    但新的环境,也有新的改变,后来她开始在学校里结识朋友。
    她依然个性,却不再显得那么特立独行,虽然初七是这样写,但孟淮明知道,这说明她也在转变,她在长大。
    隔了几个月不见,照片里的女孩就有了不同,从她的眼神中,孟淮明欣慰地看到了她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