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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姜卿儿应早想到李墨会将芙阳公主配给平西王的,这脑子近来总是不管用。
    不久之后,皇后怀有身孕的喜事便传开了,长公主为此跑了一趟永安宫,带着不少的膳补的药品,在她眼里皇室利益最为重要。
    姜卿儿有了身孕,也算是了去她一桩心事,自然是欣喜的,之前送的送子观音还在香阁里放着呢,她该关心关心自家儿子了。
    自打陆元澈成了家,是青楼也不去了,赌场也不逛了,办完公务便往家中跑。
    那魏家小姐是着实厉害,脾性有些悍,陆元澈本着往赌场去,片刻之后,她便提着长棍来逮人。
    陆元澈自来不和女子相斗,也不是说打不过她,但愣是容着她打得他满赌场得跑,闹得满盛京的笑话,他没了法子,只是不往赌场里去了,当初的小霸王变成了妻管严。
    听了这话,姜卿儿笑出了声,果然着魏小姐是最适合陆元澈的。
    长公主来了永安宫之后,又来了不少世家小姐,皇后正受宠,人人都想套些近乎。
    这见多了,姜卿儿便乏了,来人也就见得少,由着周三娘将人给挡回去。
    这害喜的日子过了,姜卿儿胃口涨不少,一张小嘴总是在吃着,小腹开始隆起。
    夜晚入眠时,李墨抱着她,便总是习惯将手掌放在她的肚子上轻抚。
    渐渐的天气寒凉,永安宫早早就备上了暖炭炉火,卧房内设上暖阁,陈铺着绒垫。
    李墨早早便命尚衣局的给姜卿儿缝制一身狐裘斗篷,莫忘外面闯风冻着,毛绒绒的,穿上时,倒让他想起杜若寺初见时,披着斗篷的她,也如这般娇媚可人。
    时日渐去,便是立冬,平西王爷的大婚也如期将近,皇帝这边也随上些份子,备上了些礼饰。
    长元殿的内间中,暖炉里的炭火烧得正旺,屋里暖堂堂的,金漆墙下的明黄檀桌展开着文书和奏折。
    地面铺着柔软的锦垫,李墨着一拢淡金色衣袍席地而坐,发上束白玉冠,手中的朱批笔正在写动,是户部上递的税务折子。
    姜卿儿正在他身旁,研墨好后,她扶着衣袖小心翼翼地将墨锭放下,干净的手绢擦擦手后,便在一旁吃起芝麻馅饼。
    她忽然开口道:“好在平西王的大婚不是在夏日。”
    李墨听言,停下笔尖,侧首瞧向姜卿儿,正在慵懒得半靠着绒枕上,一袭淡粉的衣裙衬得她肤色白皙,近来长了些,身姿婀娜,倒是风情万种。
    他轻轻一笑,道:“卿儿怎说?”
    姜卿儿咽下口,说:“夏日太炎热,那嫁衣里三层外三层,即重又厚,定会热得不行。”
    先前成婚时,姜卿儿是对那身凤冠霞帔印象尤为深刻,李墨收回目光,回应道:“过两日平西王大婚,你可想去瞧瞧?”
    姜卿儿想了想,才道:“还是二人成婚之后,再让芙阳公主来永安宫见见吧。”
    他们要是去便显得过于声张招摇了,她近来还是避开这类喧闹的场面较好。
    李墨顺着她的话颌首,回了一声好,将朱批笔放在砚台上,拾起桌案上的文书端看。
    姜卿儿显得有些百无聊赖,将酥饼吃完,抬眸看向李墨,侧颜轮廓分明,身形挺拔,淡金衣袍整洁干净,带着一丝贵气。
    见他将朱批笔放下,应是写完了,一副肃正严明的模样,好一个正人君子?
    这倒使得姜卿儿起了坏心思,清过手上饼屑,挪着身子靠着他的肩膀。
    李墨的目光仍落在文书上,道:“怎么了。”
    姜卿儿一手揽住他的劲腰,一手钻进衣襟里,纤柔的小手隔着里头的白色单衣,抚上他的胸口,轻轻画着圆圈。
    她道:“一会儿夫君陪我去御花园走走可好。”
    李墨身形微僵,侧首看向姜卿儿那娇艳的容颜,眉眼弯弯,甚是好看,只不过唇角沾着一点芝麻馅。
    他扬唇一笑,将文书放置在桌案上,任由着她小手的肆意妄为,指尖抹去她唇角的芝麻馅,回应道:“好。”
    姜卿儿的手探入衣底,胸肌硬.硬的,肌肤手感很好,李墨低眸看着她的手,不过一会儿,原本整洁的衣袍变得凌乱不堪,衣口敞开,里头的肌肉线条均匀。
    李墨把姜卿儿揽在身前,手护着她的后颈,压倒在绒垫上,她闹得他腹下热热的,道:“想做什么。”
    姜卿儿低声笑起,模样媚态如风,手抵着他的胸膛往下探去,“你可批完折子了?”
    李墨微微蹙眉,只听她的手隔着布料,使坏地碰到某处,带着撩拨意味,他耐下呼吸。
    姜卿儿哽了下喉,心里还是很虚的,隔着布料都感觉到那烫意,她可没少在这上面受罪,抬眸看向身前的男人,他深眸幽黑,呼吸微促。
    姜卿儿眉眼弯起,很快便缩回手,她亲了一口他的薄唇,挪着身子想从他身下逃掉。
    没爬几步,被李墨一手抓住娇嫩的小足,轻轻松松便被拉回来,地铺着的绒垫,并不会伤着姜卿儿。
    李墨按住她的身子,打了下小屁股,触感软糯,“还想逃?”
    姜卿儿动动身子,没能挣脱,李墨俯在她身上,见此,她有些紧张了,“别闹别闹,卿儿错了。”
    李墨单手解着衣带,将她抱得紧紧的,身子温软香玉,低沉道:“不行,得负责。”
    姜卿儿抬手环住他的颈脖,“我…我我困了。”
    李墨气息热热的,眼眸带着情愫地看着她,“一会儿就不困了。”
    他俯首吻住她的唇,柔润香甜,暖炉内的炭火闪着星火,细微的声响被衣物的摩擦声盖住。
    待松开时,姜卿儿双眸半阖,唇瓣红润,轻轻喘息,只听他的手轻抚着她的小腹,停留片刻便移开了。
    李墨蹭蹭她的纤腿,看着她的模样,娇媚可爱,近来脸蛋肉肉的,十分软糯,喉结动了动,他轻轻道:“是可以的。”
    姜卿儿面颊红扑扑的,那日子早已过三个月,他的言语是在说这个,前些日子,她没少戏弄他玩,今儿又想调戏他,怕是得栽在他手里。
    见她那胆怯的小眼神,李墨扬唇笑着,这会儿知道怕了,他道:“卿儿不想么?”
    姜卿儿看着他,心里痒痒的,想着之前的事儿,有些兴奋,也有些胆怯。
    李墨抬眸瞧着她,眼眸里似乎闪着亮光,他舔着唇,道:“正饿着呢,还要戏弄我?”
    姜卿儿羞怯得紧,这是什么话,抬首亲亲他的侧脸,李墨低声一笑,大手扣着她的细腰,绣面精致的裙摆被撩起。
    檀桌上的文书已无人理睬,砚台内的墨尚未用完,似乎还有几章折子未批完。
    姜卿儿的手肘撑着檀桌,指尖微颤,那桌案不高,席地而放,她双膝抵着绒垫,衣衫已褪在腰间,肌肤雪白,香艳十足。
    李墨倚在她身后,鼻息在后颈处徘徊萦绕,薄唇落在蝴蝶骨上,呼吸轻浅,他调整着姜卿儿的身姿,是不想伤到她,便格外的小心。
    殿内气氛渐渐热起来,帏幔垂于两侧,他二人相处时,鲜少会有人打扰。
    可姜卿儿仍是会心颤不已,柔腰被大手托起,忽然身子一抖,她抑制不住出声,眼眶湿润起来,许久未做,未能适应过来。
    姜卿儿颤着手抓住他的手指,声线软糯糯的,让他轻点,模样楚楚可怜,媚态亦然,李墨轻声安抚着她。
    随着起伏不断,姜卿儿轻咬下唇,额角薄汗湿了碎发,眼前是桌案上的文书,纸上的字,清贵大气,一笔一画都勾勒得恰到好处,端正且文雅。
    而这字的主人正俯靠着她的后背,气息炽热,李墨声线低哑,“好看吗。”
    他是在说那字。
    姜卿儿眼眸迷朦,顺着他的话点首,长发铺着美背,滑落下来的几缕发,摇曳不已,膝盖微红。
    李墨的手掌轻抚她的长发,使了几分气力,低声道:“我教你?可莫写错哦。”
    姜卿儿心尖一颤,浮想起那次科举殿试之事,忙摇了摇头,她手软得不行,快撑不住桌案,却带着哭腔凶他:“不要…你敢…!”
    李墨低笑出声,放柔了声音,“那卿儿的汗莫弄湿我的文章,到时便要你来写。”
    姜卿儿纤手微抖,那股蛮劲尤为的大,哭着连骂好几声坏人。
    李墨哪里会真的欺负她,见她撑不住手臂,将她转过身,面朝于他,抱着人放在绒垫上,手掌紧扣纤腿。
    长元殿内,轻微的哭声起伏不断,姜卿儿从来都是小声的轻泣,这刚好,李墨也爱得紧。
    直至午后,那娇媚的轻声才停下,殿内有着暖炉,暖意十足,姜卿儿身子娇贵,容易乏累,李墨并没有过多折腾她。
    桌案上的文书有一字迹墨晕了她的香汗,李墨身上仅是一件单衣,尚在有些凌乱,瞧着那张文书,看来是要重新写一遍了。
    而在他身旁,姜卿儿靠着锦枕,柔软的身子上盖着他的淡金衣袍,睡得安稳,青丝微湿,面颊还有些泛红。
    作者:李墨:她摸我……
    我把之前27章空出来的部分填上了,大家可以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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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朝暮(22)
    平西王爷大婚,乃为两国交好之举,福公公领了圣喻前来,赐福赐语,也足表明当今圣上对此和亲的看重,给足了西昭女国的面子。
    这事也算是平定下来了,立冬之后的天渐寒,姜卿儿变得懒散许多,时常往御花园里走动消食,是周三娘道:“娘娘多走动,是小太子好着。”
    除此之外,那平西王妃为表心意,送了着安胎的香料过来,她本是医女,对安胎助孕自是有一番见解,让宋太医瞧着无大碍之后,便留着用了。
    一来二去的,平西王妃便留了个好印象,二人便走得近了些。
    盛京城内的清灵寺,求福求平安是出了名的灵验,姜卿儿听身旁宫女说道起,便念着了,虽然前些日子,长公主送来得有张平安符来,以保母子平安,但不是自己求的,难免有些遗憾。
    平西王妃听言,提了一句,“娘娘有孕,这烧香求佛,为子保平安,乃为常事,趁着腹部尚未隆高,正好也可出去多走走。”
    姜卿儿思索过后,便将此事同李墨说起,他并未回绝她,只道是:“改日我腾个时间来,与你同去。”
    见他要形影不离的跟着,姜卿儿笑了笑,“这去处不远,你若是忙着,便莫跟着来了,我正巧可约平西王妃一同去。”
    如此,李墨也没有说什么,让青云护卫着她。
    近来天气皆是不晴不阴的,盛京城地界宽广,清灵寺还算显眼好走,半个时辰未到,马车便在寺门缓缓停下。
    姜卿儿是被宁薇搀着下马车的,她手里捧着个淡紫色的汤婆子,微隆的腹部在狐裘斗篷的掩盖下,还看不出来,这一下车,风便吹得她鼻尖微红。
    身旁的楚芙阳容色平和,不再是之前那套西昭的装束,挽起了妇人发髻,倒有位和雅起来,她轻搀着姜卿儿的手,二人踏上寺前的台阶。
    这清灵寺可比当年的杜若寺大得多,虽天寒了些,香客络绎不绝。
    宝殿慈佛,看起来和善庄严,让人心生敬意,姜卿儿一时瞧着发愣,或许就算让李墨来,他也不会入佛殿吧,这个他苦守了十年的佛,也曾是他内心溃塌的一部分。
    姜卿儿让宁薇递了些香钱入功德箱,当年李墨在佛殿内杀生破戒,乃为大不敬,站在这里,她有着说不出的愧意。
    于蒲团上一拜,若佛祖还显灵,便保他们一家三口一生平安,因果轮回,来世再报。
    清灵寺的住持是个年老的方丈,身着一袭红袈裟,听了皇后前来,早早便在佛殿前候着。
    姜卿儿手里捏着焚香,祷告之后,交给宁薇去插香,侧过身来,只见楚芙阳眸色微凝地瞧着佛像,似乎是有心事。
    求子平安的香符还需寺内住持拿去开光加持,念经祈福,需要等待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