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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杏贞轻笑一声,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出现的奇人,或者是跟她一样,不属于这个朝代,想到这里,她眸色暗下,来到这个朝代的灵魂有她一个便已足够,若是对方跟她一样,那么她不介意手上沾一些血腥。
杏贞隐藏的能力极好,旁人根本无法看出她的表情与心里所想的差距,对方自然也不例外,他只是听到了杏贞的那声轻笑,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辫子,有些赧然,成人一般叹了口气:“罢了,是我太执着于此,小姑娘,你绝不可把我所说的话告之旁人。”说话之时,他的语气中带上了习惯性的命令,像是他早已习惯如此。
杏贞眼神微变,这种气势她是再熟悉不过,虽然极其微弱,可确属帝王之气,更重要的是,她对于眼前之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想着,她便呛声道:“我为何要听你的?”
“你……我……”男孩突地觉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杏贞,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弯腰看着杏贞的双眼,“媚,媚娘是你吗?”
媚娘?杏贞往后退了两步,这个名字已经多久没有人叫过了,自从她入宫之后旁人对她的称呼一直都在变化,从武才人到武昭仪再到皇后娘娘,最后是皇上,会叫他这个名字的只有一个人,她看着眼前的男孩,眼中惊疑不定。
“媚娘,真的是你,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男孩抓着杏贞的手拉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了她,声音兀地变得低沉,带着浓浓的喜悦之情。
杏贞的头埋在男孩怀里,虽然不明白对方怎么会认出她,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感动,伸手抓住对方的衣服,低声叫了一句:“李治……”
“是我,媚娘,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也会在这里,幸好,我找到了你,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好吗?”李治紧紧抱着身下的小人,深怕一松手这个他深爱着的人就会离她而去,要真是那样的话,他想他会疯掉的。
“再也不分开?”杏贞重复了一次李治的话,心里一动,却还是推开了对方,直视李治的双眼,“李治,你想好了吗?”她从来不是安于现状的女人,也绝对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放弃她所追求的,而她更是不屑欺骗,所以在那之前她会把这件事说清楚。
李治仍然不明白杏贞心里所想,只是一直紧紧抓着杏贞的手腕:“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陪着你。”
“我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女人,若是未来有第二个女人爬上你的床,我会让你再也无法行房事。”杏贞看着李治的双眼,说出自己的第一个要求,是的,要求,她不是在渴求李治这么做,只是在强势要求,前世的她初入宫是作为李世民的女人,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注定了无法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现在,不管李治同不同意她都会这么要求,如果对方还想跟自己在一起。
武则天是自信的,自信到自大的地步,成为了杏贞的武则天同样也是自信的,她不缺男人。
而听到了杏贞所说的话的李治也愣了愣,眼中带着一丝可怜兮兮:“那如果只是我一个人被这个要求,我岂不是很不公平,媚娘~~~”他拉了拉杏贞的袖子,落在旁人眼里就像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面对一个仅仅五岁的孩子在撒娇。
杏贞好心地看着对她撒娇的李治,这样的李治她前世那么多年都从来没有见过,更多的情况还是她低声下气讨好迎合作为皇帝的李治,而现在,看着芯子是李治的男孩对她撒娇,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若是你可以做到,我便可以做到。”杏贞昂首看着李治,这是她的骄傲。
“那太好了……”李治欢快地叫道,只是一看到杏贞的脸色,他的欢快也变成了可怜,“好吧,那媚娘你再说第二个要求。”夫妻几十年,即便在他当皇帝时还是皇后的武媚娘再低声下气也不能完全掩盖住她真正内心的欲望,李治自问他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妻子的。
“第二点,我要皇位。”杏贞继续自己的第二个要求,一脸坦然和理所当然,就好像她所说的只是想要街道上的一个小首饰一样。
李治怔住:“我现在这个身体名字叫爱新觉罗·奕詝,是……皇四子。”
“我大概可以猜到,”杏贞镇定地开口,“你这身衣服不是普通人能够穿的,更重要的是你衣服的内襟处还有那么鲜艳的黄色,这就可以推测出你的身份不止是皇子,还是十分受宠的皇子,所以我要皇位,等你到手后我会来取。”
在李治的记忆中,武媚娘其人就跟她的名字一样柔媚娇弱,而此时他眼前的这个人跟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完全不同,反倒更像是史书上对于那个唯一的女皇武则天的评判,但他却有一种感觉,这个人就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是陪伴了他几十年的那个女人,即使此时的这个女人不再需要依附于他。
在男人心里,值得称耀的无非两样,女人和事业,第一个要求,注定了李治未来只能有这么一个女人,第二个要求,他需要拿出来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剥夺了这两样,就相当于被剥夺了生命的全部。
“你可以慢慢思考,我不强求你,”在这一点上,杏贞很是大方,她理解李治的心情,若是有人打算从她手里夺走她还不容易才得到的皇位,她一定会灭了那人,不管那个人是什么身份,“今天能够遇上你也算是意外之喜,你我夫妻几十年,若是因此而成为敌人倒是不好,今日我便先走一步,来日你何时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叫叶赫那拉·杏贞,是叶赫那拉·惠征的女儿,不过若是你不愿意放弃皇位,你也不必来找我了。”说完,她转身就走,几十年的夫妻情分,至少在此时还不比她渴望得到那个位置来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