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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穆旭东根本没有理周禹,只是对三人道:“我生母的事情当年是谁做的?”
男人忙指着妇人道:“是她!当年是她嫌弃你父亲死了,母亲在家只能吃白食不说,还带着你,所以将她赶走了。都是她,和我没有关系!”
女孩也忙道:“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和我没有关系啊!”
妇人一听丈夫和孩子竟然没有一个人帮着自己说话,一时气急攻心竟然双眼一番晕了过去。
穆旭东也不管她是真晕还是假晕,直接对男人道:“好,既然你说是她赶走的,那你休了她吧。”
妇人听见这话又幽幽转醒,哭着骂道:“我为你生儿育女!你如果敢休了我,我就去族长面前闹!让他们知道你和邻村寡妇之间的勾当!”
妇人一语惊起千层浪,周围吃瓜路人纷纷表示,只要看得久,丑事全都有。
男人此刻也被激起血性,再加上为了保全自我的想法,指着妇人就骂道:“当年我说他们孤儿寡母不容易,家中给一口粮的事情,你非得将人赶走!现在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快给我准备纸笔,今日我要当着京城百姓的面上,休了这个毒妇!”
妇人哭天喊地,可是架不住丈夫非得休了她,京城的百姓也不是傻子,立刻就有人为女人说话。
“当年她赶走孤儿寡母的时候你如果像今天这么硬气,哪至于闹今天这样!”
“这男人你们没看出来吗?只为自己考虑,之前武安侯询问的时候,这个男人说过几句话,全都是他婆娘在说,现在婆娘没用了,就要将人一脚踹开了。”
“啧,这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第六十六章
穆旭东冷眼瞧着,京城百姓说风道雨与他也无关,男人被百姓们左一句右一句逼得最后长泪横流,只差跪下来给穆旭东磕头求他原谅。
周禹恨不得此时穆旭东不要想起他才好,他现在算是明白了,本来想借这三个人的手闹得武安侯府不消停,可是谁能想到最后这一切闹得自己不消停,还被京城百姓指指点点。
“侄儿、侄儿,叔叔知错了,当年不应该听信这个毒妇的话,将你们母子赶走。今日也不该见利忘义,听信这人的话,就巴巴来到侯府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人上人。”
穆旭东道:“当年你赶我母亲离开家的时候就已经不认我这个侄子了,今日也不必这么叫我。你有儿有女,有人孝养你,也不必我这个侄子再做出什么侍奉的事情。只是今日我想当着众人的面把话说清楚,当日我与生母的仇,你若休了这个妇人,一切作罢。但是你若不休,作为人子,为母亲报仇,也是理所应当。”
男人听了这话忙抓着周禹让他给提供一份休书,周禹被男人磨得没办法,让家中的小厮赶紧去写一份来。休书拿过来的时候,妇人直接哭喊着撕毁了休书,又吼道:“你们拿来一张我就撕一张!”
男人直接一个巴掌甩在了女人的脸上,“毒妇!如果不是你哪会有今日!”
妇人被一个巴掌扇倒在地,就算刚才还觉得妇人罪有应得,应该被休弃的人,此刻也觉得妇人太过可怜,而这个男人太过冷血无情。
男人趁着这个功夫,接过另外一张休书,直接下了狠心咬破了手指在休书上摁了个手印,“你也别磨叽了,赶紧吧!”
穆旭东冷眼瞧着,心里不由想到了一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妇人的凉薄表现在表面上,明面上爱财,可是细细想想,若是不想自己一家人吃得好过得好,何必这样呢。但是男人的凉薄却是从心底弥漫上来的,陪自己过了大半辈子的妻子,在此刻为了能够让自己生活更顺遂一些,说舍弃就舍弃。还有女儿,看着父亲休弃母亲,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以及求情,仿佛这是应该的。
妇人期期艾艾地站起身,双手捧着那张休书,看着休书上面的手印,不由悲从心来,双膝直接跪地哭喊道:“我这么多年图什么!当年是你和我说,你一个男人和寡嫂在一起不合适,让我劝着嫂子回娘家!现在也是我拿不定主意来不来侯府,你说来,万一武安侯就信了呢!最后都是我的错!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嫁给你了!”
京城的百姓吃瓜热情不减,一时间都讨论起来。
“说起来这妇人也怪可怜的,现在连孩子都这么大了,结果被丈夫休了,这以后家乡里的人怎么看她啊!”
“你们不觉得这个男人凉薄吗?说实话,我闺女要是嫁给了这样的男人,这男人敢这样对我闺女,看我不打得他从新做人的!”
“说起来为什么这家的姑娘也不求求情的?保不齐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唉,你们心疼心疼武安侯吧,小时候生父生母去世,好不容易过了几天轻快日子,就有这么糟心的亲戚闹上门,啧啧啧,家门不幸啊!”
家门不幸·穆旭东此时正看着妇人鬼哭狼嚎,对于这一家人的惩罚,穆旭东觉得也够了,钝刀子割肉才觉得疼。妇人当年逼他生母离开,最后落得惨死的结果,今日让男人休了她,想来回到村子里,村子里的百姓对她也必然是指指点点。而男人就更别说了,女人生活过得不如意,还能让他好受?指不定之前干的那些事情就被抖搂出来了。
穆旭东看向周禹:“那么周大人不应该解释解释吗?为什么他们一家人会出现在你的府邸?又口口声声说是听了你的挑唆来我武安侯府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