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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_分节阅读_185

      今日天气着实不错,上空还挂着太阳,阳光轻缓洒下,却仍抵不住由心而发的冰寒,室外之人已是如此,更何况是不得不亲身面对君湛然的这些宫内侍卫?
    侍卫头领的手抖了抖,“你笑什么?!”
    君湛然并不回答,笑声歇下,残留的几分笑意分外刺目,要知道平日不笑,或是很少笑的人,一旦笑起来,有时候并不那么令人愉悦,尤其是君湛然这种人。
    “因为南宫苍敖还在战场上,我若不束手就擒,便会对他不利?”手里拿着木匣,君湛然的语气有些轻快,这种轻快不禁令人想到南宫苍敖。
    温如风就有这种错觉,盟主生气之前便时常也是如此轻快的摸样,不知是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有时候,这两人似乎越来越相似。
    侍卫头领觉得有些不对,却本能的点了点头。
    “蠢货。”
    淡淡两个字,君湛然忽然伸出手,所有人的目光便都忍不住落在了他的手上,很快便看到这双修长白皙的近乎完美的手掌上那一道鹰翅般的伤疤——
    双手一挥而过,彷如鹰翅掠过眼前,一股气劲带动了房里的空气,肖虎忽然觉得整个人热了起来,体内的真气不自觉的运转,来抵抗这股不同寻常的力量。
    温如风惊讶的扶着桌面才能站稳,也觉得不对,却见灰衣长衫的男人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些奉命来抓人的人,双掌仿佛托着什么,缓缓的往外摊开。
    就好像推开水浪,又像是拨动云霞,这缓慢的动作带着一股骇人的气劲,分明没有风,门里门外,所有人的衣摆都哗哗拍打起来,猎猎作响。
    除了君湛然。
    他的衣摆不仅没有动,还倏地一沉,仿佛站在水里,衣袂袖摆发丝衣带,全数往下,纹丝不动,墨黑的双眼里闪过奇异的暗光,眼神幽黑的看不到边际。
    “不好!快走!”侍卫头领脑中灵光一现,徒然想到一句话——
    断金切玉兮,翻云覆雨手!
    “晚了。”慢慢摊开的手掌,终于打开到了最后,君湛然淡淡的注视眼前,肖虎离他最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丝可称之为疯狂的杀意。
    轰——
    行宫之中,一栋楼宇忽然震动,有什么从里面炸开,竟让整栋殿宇坍塌,木屑、布片、纸张,所有物件都在这骇人的气流下被搅成了碎片,四散飞扬。
    天仿佛裂了,被一双手硬生生的撕裂,乱窜的气流割破所有周围的物件。
    “怎么回事?”楼下雾楼守卫连同夜枭们正与宫里的侍卫交手,却被震耳欲聋的声响打断。
    废墟之中有人陆续踉跄走出,满身狼藉,脸颊带血,神色惊恐,“快去,快去回禀我王,君湛然太危险,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王上有危险!”
    “前大人!”宫内侍卫认出他是谁,都扔下对手,上去接应。
    “快去——”侍卫头领声嘶力竭的大叫,并未入楼的人不明所以,只看到他脸上的惊恐,等明白刚才的爆炸竟是君湛然一己之力所为,也害怕起来。
    要是这个君湛然恼羞成怒,要对王上不利……
    “保护王上!”别苑之中一团混乱,顾不上眼前的对手,本来是要拿人的侍卫急匆匆的往回赶。
    君湛然出招之后就不见了,在这恐怖骇人的掌力之下,谁也无暇顾及他是什么时候离开,此时还是保命要紧。
    翻云手下,这一招翻云覆雨,足可将宫内的议事厅夷为平地。
    王上危矣!
    肖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皱着眉叹了口气,温如风方才也险些受到波及,一边整理自己的发冠,奇怪的看着他,“君楼主没事,你还担心什么?”
    “我担心……”肖虎苦笑,摇了摇头,“你不觉得方才的楼主和你一直以来所见的不一样?”
    “什么意思?”
    “我知道楼主心里有个秘密,没想到这个秘密竟然这么惊天动地,你想想,如果是你,众叛亲离,又被手足所害,不得不放弃尊贵的地位,坐着轮椅隐姓埋名,深藏山中,你会怎么样?”
    温如风不是没有假设过,“我实在想象不出……”也许真的会成个疯子也说不定。
    “我也想不出。”肖虎想不出楼主心里的苦,也不敢想,“有很多人,实在该感谢鹰帅,在遇到他之后,楼主才活的像个活人。”
    “那以前呢?”
    “以前?”肖虎环顾周围,温如风也跟着他一起往周遭看,一整栋楼宇,竟在一掌之下被毁去,这翻云覆雨手……
    “这就是以前的楼主。”
    只要他愿意,一掌之力可毁去殿宇,一挥手间,就能让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这就是鬼手无双,身怀鬼魅手段,却隐于山间的雾楼之首。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人。
    安嘉王一世英明,却做了最错误的决定。
    他不该用战场上的南宫苍敖来威胁君湛然。
    傲然随君心 第一百七十四章 皇书遗诏
    凛南王宫,议事大殿。
    安嘉王和一干大臣个个眉头深锁,众位大臣里也有南宫年和南宫望等人,事关君湛然,他们不便插言,纵然原本有心帮衬,也都因为方才知道的这个消息而闭口不言了。
    “他竟是夏国的皇族!甚至是煌德的亲弟?永盛帝定下的太子皇储?!”
    殿上一度议论纷纷,如此这般的话,是听的最多的,也是说的最多的,安嘉王按着眉头,回想自己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握在扶手上的手又收紧了些。
    “当初我就说君湛然此人身份不明,又是个夏国人,如何能让这样的人当我凛南的客卿!”
    “可不正是,刘大人的顾虑不无道理,而今恰是怕什么来什么,夏国的王储竟上了我们凛南的早朝,这岂不是笑话!”
    “何止是笑话,若只是笑笑倒也摆了,可眼下生死攸关,南宫苍敖得了兵权去和夏国交战,谁知道他和君湛然是不是说好了,想乘机夺我凛南的……”